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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冀青看着他这样直想发笑,“阳希,不是我说你, 差不多得了。把人家耐心耗光了, 最后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
“狗屁!”叶阳希这次是气的不行,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操起球杆像是要打仗似的,“我就是太惯着她了,这次非得让她好好担惊受怕一次不可。来,再来两局。”
夏冀青撇撇嘴, “行,来吧。”
十七中跟四中不一样,到今天为止,夏冀青他们已经停课小半个月了。本来这段时间叶阳希忙着练琴没什么机会跟他们见面, 今天早上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说要出来聚聚,元康因为昨天晚上玩的太晚,这会儿还在家里睡大觉,就只有他一个人先出来了。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夏冀青就知道肯定不只是出来聚聚这么简单,果不其然,一见面他就板着张脸,活像谁欠了他几个亿似的,也不说话,在沙发上盯着个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刚才夏冀青过去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田夏的照片,备注是“小白兔”,旁边还有个粉色的爱心。
和田夏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夏冀青清晰地记得她的眼睛特别干净,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这张照片虽然是从侧面随手抓拍,但恰好捕捉到了她干净纯美的特点,配上阳光灿烂的背景,在叶阳希眼里,说不定她比天使更动人。
见电话响了半天他都不接,夏冀青基本上可以猜到,今天的“聚聚”极有可能是某人的泄愤。
真好奇,田夏那样一个软绵绵的可人儿,竟然能把叶阳希气着?
说是要让她担惊受怕,可现在看起来分明是他自己更惊更怕。
叶阳希今天发挥失常,打球总是劈杆,要么就是用力过猛,好几次他都把白球打出了球台。
他很生气,但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大约是在气田夏竟然用那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平时她总是软乎乎的,说什么都乖乖的应,今天猛然耍了一次性子,他真有点不适应。
就算她耍性子的原因是因为昨天那事,那她也不应该记这么久啊,有什么深仇大恨是睡一觉起来都不能忘记的。
想着想着,他又把球打出界了。
胖乎乎的白球咕噜噜地在地上滚,很是可怜。
夏冀青弯腰捡球,起身对他说:“嘿,你能好好打不?你这样瞎打,这白球不惨么?”
叶阳希皱着眉把杆子一扔,“不玩儿了,你自己打吧。”
夏冀青摇摇头,掏出电话给元康打过去,问他:“你什么时候来啊?快点儿的,你再不来阳希要把人家台球室拆了。”
叶阳希懒理他的调侃,从沙发的缝隙处摸出手机,解锁看了一眼,没有任何信息或未接,他更气了。
这人怎么一点耐性都没有,打几遍他不接,她竟然就再也不打了?
“哼!”
手机再次被扔进了沙发里。
夏冀青见他这副模样,实在好奇地不得了,“诶,你要不跟我说说,你们到底为什么事吵的架啊?能把你气成这样,你家小乖乖挺有本事的。”
叶阳希冷哼一声,偏过头去抽了口烟,“她就有这本事。”
小时候的田夏什么都不说,只是哭着往回跑,那场景就一度成为令叶阳希心碎场面中的No:1,现在好容易把人追到手里捧着了,她随便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兴奋好几天,说句话更是能让他情绪大起大落如同在坐过山车。
人还是不能想要的太多。
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想逗逗她,看她哭看她笑,看她像小时候一样轻易地让他的心跟着她动;后来他想要她,想要牵着她、抱着她,想要亲亲她软乎乎的脸蛋,被她又羞又恼的眼神盯着,别提有多兴奋多开心了;现在呢,他不止想要她的现在,她未来几十年的人生他都想拥有,往后余生里,他想让她只相信、依赖他一个。
可回头想想,他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能让她相信、让她依赖的事情呢?
夏冀青见他入神的模样,还以为他在思考什么大事呢,推了推他的肩膀问:“什么情况,你们是真吵架还是闹着玩儿,你可得三思啊。”
叶阳希微怔,回过神来扔了烟,抓起手机和外套就往外走,“你自己在这等光头吧,我回去练琴去了。”
夏冀青瞪圆了眼睛:“你还是个人么?”
练琴,分明是去哄老婆的吧!
“对了,后天老子比赛。”叶阳希在门边停住了脚步,他回过头,微微勾起的唇角带出了他眼睛里的邪气,“你说我能得第一么?”
夏冀青表情微顿,随后也扬起了笑脸说:“当然的,我们都还等着吃你的冠军饭呢。”
叶阳希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外套往肩上一披,甩甩头往外走,背影潇洒的不行。
夏冀青没忍住笑:“骚包。”
田夏做事的时候一向认真专注,外界的一切都很难打扰到她。
等她从演讲稿里抬起头,时间已经到中午了。
休息中的方若梅接到医院的电话,她得赶去提前到医院去上班了。
出门之前,她到田夏的房间敲门:“夏,妈妈要去上班了,午饭你自己记得吃哦。”
“妈妈等一下我。”
方若梅原以为田夏在做作业,见她换好了衣服才来开门,她还有些惊讶,“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任纯生病了,我想去看看她。”田夏扬起手机给方若梅看,任纯给她发来的照片上,她正一个人挂着点滴,看上去惨兮兮的,“她好像就住在林姨的科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