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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瘦小小的身子裹在冬装校服外套里,任纯看着她都觉得热。
站在太阳下面做操的时候,田夏一阵阵地犯晕,身上一会冷一会热的,难受极了,几个摆臂转身的动作做到一半,她都要停下来喘口气。
任纯看着她的背影摇摇晃晃的,和前排的女生换了个位置,站到田夏身后担心地问:“田夏,你还好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我陪你去。”
田夏虚弱地摇摇头,侧脸苍白一片,“没事,马上就结束了。”
任纯上前两步跟她靠近一些,“那好吧,你要是撑不住了就往后靠,我在你后面呢。”
田夏感激地对她笑了笑,“谢谢你,任纯。”
今天是周五,上午第三节 是体育课,班主任本来是想找体育老师换课的,但她临时有事要去教育局开会,体育课的所有权暂时回归了。
做完操,三班就地解散了。
田夏想去找体育老师请假回教室休息,她和任纯就随着人潮往教学楼去。
刚刚走上跑道,田夏忽觉右肩一痛,身体失衡,毫无防备地往下栽去。
掌心和膝盖触地,火辣辣的疼。
任纯急急上前来扶她,“田夏,你还好吧?”
田夏想说她不好,但膝盖和手掌上的疼痛分走了她的呼吸,本来就恍恍惚惚的脑袋这下更晕了,连说话都没有力气开口。
这时,两人的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呀,阳希,你不知道人家妹子弱不禁风的嘛,走路也不看着点!”
是许天奇的声音。
叶阳希一转学就被发配到了和许天奇同桌,可想而知他的学习成绩肯定不会太好。为什么学习成绩不好,自然不会是因为他不够聪明,相反,他不仅聪明,脑子还很好用,不过是把聪明都用在了别处。
而恰好这个别处又是许天奇的爱好部分,于是许天奇像是遇见了知音,和叶阳希称兄道弟、勾肩搭背,就差搭个神台拜把子。
这一个星期以来,两个人像是连体婴,形影不离的,有许天奇的地方不一定有叶阳希,但有叶阳希的地方一定有许天奇。
许天奇刚才说是叶阳希撞她的……
田夏身体一僵,连任纯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压低声音问她:“你怎么啦?”
叶阳希看着地上缩着的小小一团,心头一动,蹲下问她:“同学,还好吗?我不是故意的。”
话音一落,许天奇便发出一声怪笑,像是在嘲讽。
田夏抬眸,眼眶红红的,视线从叶阳希身上滑过,她对任纯说:“可以帮我一下吗?”
任纯反应过来连忙扶她站起来。
叶阳希跟着起身,好像很关心她似的,微微弯腰注视着她的眼睛,“真的没事吗?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不用了,我没事。”田夏偏开目光,拉着任纯脚步匆忙,逃也似的离开他的势力范围。
见叶阳希望着人家妹子离去的背影发呆,许天奇上前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喂,你刚才很故意哦,你有欺负女生的怪癖啊?我跟你说我们年级第一可是很乖的,你不要太过分哦。”
虽然开学第一天许天奇咋咋呼呼地说老师偏心,但实际上他自己对田夏的印象也并不差。
田夏不仅长相乖巧可爱,还特别好说话,没交作业的时候说两句软话,她就会划掉他的名字,然后告诉他早点写完交上去。
那细声细气又带着点羞涩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叫人心软。
叶阳希收回视线,侧眸冷冷问:“你跟她很熟吗?”
许天奇毫不脸红地点点头,“那可不!她是我众多女友候选人的其中一位。”
叶阳希冷然一笑,“你最好把她的名字从候选人中划掉。”
许天奇茫然:“为什么?”
叶阳希的目光在人头攒动的学生潮中,准确无误地锁定了那个正在排队上楼的瘦小身影,眼中的邪气又回来了,“因为她是我的。”
许天奇:“?????”
体育课不仅田夏请了假没去上,连带着任纯也没去,教室里的空调和风扇只有在人少的情况下才能体现出作用。
篮球场上艳阳高照,男生们挥汗如雨;教室内清凉无比,两个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写作业。
作业本上的几何题看得任纯头晕眼花,思索半天没有结果,她干脆把笔一扔,趴在桌上满脸好奇地望着田夏,“田夏,小时候的叶阳希长什么样子啊?”
田夏笔尖一顿,“记不太清了,反正跟现在不一样。”
小时候的叶阳希虽然调皮贪玩,但对她总是笑眯眯的,她喜欢吃大白兔奶糖,每次在巷子里碰见,他都会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糖来送给她。
不像现在,故意装作不认识她,还恶趣味地害她摔跤。
刚才上楼的时候任纯已经告诉她,他上学第一天就已经问过她的名字了,明明那时候就认出她来了,刚才却还要假装不认识地喊她同学。
这几天他们一直没有说过话,井水不犯河水的,田夏还以为他已经忘记自己了,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任纯还问她,他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了,不然叶阳希也不会一上来谁都不问,偏偏就问了她的名字。
田夏怕引起误会,只好模糊地回答他们小时候是邻居,很早就不联系了,他可能是认出了她,但是又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