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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和一哂:“梁言,我说出口的话从不反悔。”
梁言努了下嘴,表情变得有点纠结:“这种事还是慎重点好。”
陈之和挑眉:“人生嘛,难得糊涂也挺好的,你说是不是?”
梁言一窘,这话还是她对他说的。
外边冷,陈之和没打算多说,他朝小区看了眼,示意梁言:“好了,回去吧,想好了随时联系我。”
“……噢。”
梁言和陈之和道了别,她低头往小区走,到了区门口还回头看了眼,陈之和仍站在原地,面朝她的方向。
两人隔空望着对方,那种感觉有点微妙。
梁言心头一悸,忽然有点无措似的,赶忙收回目光埋头快步进了小区。
她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坐在了楼下的长椅上,吹冷风醒脑。
今晚陈之和说的话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她到现在都还没能完全消化,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完全不敢相信。
这一晚上她脑子里可以说是有十万个为什么,她有很多疑惑,对着陈之和都不知从何问起。
陈之和向她求婚,这事太离谱了吧,简直就是洋葱新闻上才会有的事,任谁看了都会说一句胡扯。
可他好像是来真的,梁言回想起今晚在酒店他说的那些话,非常利落果断,毫不拖泥带水,直接把自己的意图表明了,同时也把决定权给交给了她。
梁言反问自己,就当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知道被什么给蒙蔽住了眼睛所以才心血来潮想娶她好了,那她呢,答应吗?
天上掉馅饼,还是双黄馅的,接还是不接?
梁言本来想打个电话给齐萱的,转念一想又作罢,依齐萱咋呼的性子,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她今晚肯定不得安宁,而且,她还会怂恿她点头答应陈之和。
虽然她是有结婚成家的想法,但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她和陈之和之间的差距是客观存在的,年龄,职业,收入,家庭背景,社会地位……如果要和人组成一个家,她就不能不考虑这些。
她其实很清楚,他们不合适。
那拒绝他,放弃这个能脱离原生家庭的好机会?她好像又下不了决心,毕竟陈之和这个人,对她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
梁言仰天长叹一口气,她着实有点苦恼,陈之和这根浮木,到底要不要抱?
还没等她想明白,天公不作美,稀稀拉拉的雨滴落了下来。
秋冬的雨水冰凉凉的,滴在脖颈上能叫人打个哆嗦,梁言眼见雨有下大的趋势,只好暂且把纠结的问题搁下,匆匆回家。
今晚这个点回来已经迟了,但蒋教授没微信电话催她,自从上回她负气离家出走那晚后,为了制裁她这个不孝女,新的一轮冷暴力开始了。
梁言站在家门口暗自叹息一声,掏出钥匙开门。
梁母听到开门声从厨房走出来,和蔼地笑道:“回来啦。”
梁言愣在玄关处,蒋教授一反往常地以笑脸相迎让她怵得慌,她难免去猜教授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言言回来啦。”
又有一人从厨房里走出来,梁言见了那人立刻就明白蒋教授反常的原因了。
“奶奶。”梁言搓搓手,恭敬地唤道。
梁奶奶手上包着饺子,眼睛却看向梁言:“怎么这么迟才回来,在外面玩疯啦?”
“没有。”梁言干巴巴地应道。
梁母帮着解释:“她工作忙,经常要加班。”
“幼儿园的工作能有多忙。”
梁奶奶说完就就进了厨房,蒋教授在老太太看不到的地方就拉下脸,她冲梁言低斥道:“还傻站着干嘛,过来帮忙。”
“哦。”
梁言换了鞋放下包就跟了过去,厨房里蒋教授负责擀皮,老太太负责包饺子,梁言不待她们吩咐就自觉地拿起饺子皮裹馅。
老太太抬眼瞧她:“言言,你有段时间没来看我了,我今儿要是不上门,你是不是打算就等年底给我拜个年了事啊?”
梁言头皮一麻,干笑着回道:“不是的奶奶,我刚工作,事情多,的确比较忙,我不是故意不去看您的。”
“借口。”老太太不留情面地说,“人敏仪的工作不比你忙啊,她怎么就有时间来看看我这个寡居老人?”
“没时间都是托词,有没有心才是真的。”老太太别有意味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梁言脸上臊热。
“是我疏忽了,妈,您别跟孩子一般见识,以后我让她定时去给您解闷。”梁母笑着转圜。
梁言低下头暗咬了下唇,蒋教授这会儿虽向着她却也没让她好受多少。
老太太之后倒是没揪着梁言不放,转而问起了梁母学校里的事,她一个退休教授,身退心不退,总爱过问些校园事务,指点家里还在职的俩教授的工作,这行为说好听点是关爱后辈,乐于分享经验,说直白点就是倚老卖老,好为人师。
厨房里的气氛表面上看着是其乐融融的,实际上却是剑拔弩张,梁言对她们婆媳俩明里暗里的唇枪舌剑早见惯不怪了,此时也识趣地不去掺和,安安静静地专心包饺子。
她包饺子的速度还算快,包出来的饺子模样也精巧,老太太瞅了眼她包的那一盘饺子,点了点头:“你啊,手还算巧,也就这点能比得过敏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