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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和站在几台打地鼠机前面,低头看向梁言,狭着笑问:“玩吗?”
梁言有被内涵到,一时又回想起了之前在酒店的糗事。
游乐场里能玩的东西太多了,陈嘉玥从进场开始就很兴奋,为了哄她开心,不管她提出什么,陈之和都满足,她想玩滑梯他就在底下接着,她想蹦床他就豁出去形象陪她蹦,就连他平时最嫌弃的旋转木马他都抹下面子坐了。
今天会议一结束他正装都没换直接驱车就来接人,现在一个西装革履的大男人跳蹦床、坐木马,怎么看怎么违和。
梁言却觉得这样的男人有不同的魅力,在她的认知里,一般杰出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带点优越感,因为以往的经历,她很怕和这样的人相处,那种无形的打压感会令她沮丧,但他不会,接触越多,她越觉得他并不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梁言猜想,也许是因为人生阅历不同?
尽兴地玩了一个晚上,在差不多把游乐场玩了遍后,陈嘉玥爆棚的精力总算是被消耗完了,从游乐场出来雨都停了,陈之和带她和梁言去吃夜宵,小孩子精力一耗尽就犯困,吃东西的时候陈嘉玥打起了瞌睡,最后还是陈之和把她抱上了车。
“总算消停了。”陈之和关上车门,如释重负,他回头看向梁言,漫不经心地说,“受累了。”
经过一晚上,梁言也不再那么拘谨,她笑着回道:“还好,这是我的日常。”
陈之和轻笑,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后颈,一副伤筋动骨的样子:“幼儿园老师可真够辛苦的。”
他探身从车里拿出一包烟,对着梁言示意:“介意吗?”
游乐场禁烟,梁言猜他大概烟瘾犯了,她摇了摇头让他随意。
陈之和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看她:“你住哪儿?我先送你回去。”
他问得很自然,早在之前,梁言就觉得他待人随性,有点自我,许是上司当惯了,又或是把她看成了小辈,其他学生家长比她年长的见到她都会客气地喊她一声“梁老师”,可他从没这样喊过她,刚才在游乐场里还直呼她的名字,好像他们是熟人似的。
梁言并不反感,人与人之间相处随意点能省去很多事情,她摆摆手:“我住江南呢,太远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不用,顺道。”陈之和单手夹烟,扯了下领带,“我正好要送小丫头回江南她爷爷奶奶家。”
他说了句玩笑话:“我也得放个假。”
梁言笑了。
刚下过雨,空气还是阴冷的,梁言单衣单裤穿得比较单薄,一阵风过,陈之和见她瑟缩了下脖子,他最后吸了两口烟,示意她:“上车。”
梁言不放心陈嘉玥一个人睡,她主动坐上后座,小心地抱过小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睡得更舒服些。
夜晚的城市灯火辉煌,此时虽不是晚高峰,马路上车流还在不歇地奔涌。
过跨江大桥时陈之和往后视镜中看了眼,后头一大一小俩姑娘相依偎着睡着了。
他的目光在梁言脸上逗停了会儿,今晚她不比他轻松,全程跟着小丫头跑上跑下的,玩的项目一个没落,刚才玩大滑梯,他生怕小丫头滑下来时摔着,所以一直守在滑梯口,却没想到滑下来的人是梁言。
她扑到他怀里时吓坏了,那表情可谓精彩,虽然这段时间她在他面前始终不忘老师的身份,故作老持稳重,但其实也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方方面面都还不成熟。
梁言上车后说了自己的住址,陈之和跟着导航把车开到了小区外,他按下窗户看向外面,之前帮家里二老买房子的时候他来过这块儿,这爿以前还属于好地段,十年前能在这儿买房的家庭条件都不会太差,但现在城市发展,这里的小区已经没那么抢手了。
陈之和解开安全带回头,梁言还睡着,他正考虑要不要叫醒她,恰巧她的手机铃响了起来。
梁言猛然惊醒,还记着怀里抱着陈嘉玥,赶紧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手机,凭借本能不带一丝犹豫地接通电话。
梁言想都不用想这个点会给她打电话的人是谁,今晚她和蒋蓉教授说又要加班她就抱怨了一通,因此接通电话后她先下一言:“妈,我快到家了。”
她抬头,对上了陈之和的眼睛,这才彻底清醒了。
蒋蓉教授训斥的声音太大了,梁言很尴尬,她捂着听筒敷衍地应了几句,然后大着胆子把电话给挂断了。
“我怎么睡着了。”梁言都不敢和前边的人对视。
陈之和看出她的窘迫,他没点破,往窗外示意了眼:“是这儿吗?”
梁言顺着往外了眼:“……已经到了啊。”
“刚到。”
梁言小心地把陈嘉玥放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那……我先回去了。”
“嗯。”
梁言下了车冲车内挥了挥手,道了句“路上小心”,陈之和看着她往小区走,路上磕了下差点绊倒,稳住身体后她抓着自己的衣摆,脑袋小幅度地转了转,一副想回头看看又不太好意思的忸怩模样。
他坐在车内忍不住低笑,回过味来又不知道有什么可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