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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
“我!们!”
像是要特意说给他听似的,扯开喉咙,放声大喊。
声音震破云霄。
但是到了最后的几个字,说得特别轻。
女孩平静了下来,瘦削的轮廓上,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浮现。
看着他,勾了下嘴角。
由衷地。
她拉起了他的手。
笑着说。
很满足地说。
“林愿,我们和好吧。”
他不需要当谁,也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名字。
他只是林愿。
因为是林愿。
所以季桃,毫无防备地,视野总是会被他占据。
毫无防备地。
内心总是会被他闯入。
毫无防备地。
被他几句甜蜜好听的话就给骗了过去。
想和他在一起。
想和他牵手。
一辈子。
再也不分开。
因为,他是林愿呀。
季桃,只喜欢林愿。
这个世界,最喜欢林愿。
这就是季桃。
她眼前的少年倏然,很轻地勾了下唇角。
在她说过和好之后。
他轻轻地拉起了她的手。
微笑。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
“跟你分手后的第一天,你没理我,我就一个人骑了单车去学校,骑得很快,因为单车后面轻了很多。”
“比平常要花了至少二十分钟。”
“只是中午吃饭,我听到有人在说。”
“看林愿啊。”
“不止长得娘里娘气,连书包上,拴的都是黑色的小熊。”
“鞋带上,系的也是蝴蝶结,真搞不懂。”
“大老爷们,娘了吧唧的。”
林愿抬眸笑了下。
“然后我走过去,第一次没嘲讽别人,第一次,拿了那个娃娃给他们看,认真地和他们说。”
“这不是小熊。”
“这是……”
少年弯起嘴角,轻说:“巫毒娃娃。”
“是季桃送给我的,世界上只有一个的巫毒娃娃。”
季桃怔愣着不知所措。
“然后第二天,严一泽来找我,他说,你和季桃都分手了,就别再找季桃了。”
“我说,你有什么资格。”
“他说,他喜欢季桃,为什么没资格?”
“我很轻地应他,我说,那我爱季桃。”
“我问他,你敢说吗?敢和我说同样的话吗?”
“他不敢。”
林愿笑了下,继续说:“他夹着尾巴,灰溜溜跑了。”
季桃喉咙滚动,她抬手,想让他别说了。
但是止不住。
林愿还是继续:“第三天,祈霜拦住我的路,她跟我表白了。”
“她说自己应该坦诚一次,毫无保留袒露一次自己的想法。”
“我跟她说,女孩子应该学会自重,而不是无谓地纠缠一个不会正眼看你,甚至于不知道在心里怎么想你的人,这样才会有人来爱你。”
“然后她就走了,没再来过。”
“但是后来我想起我的话,我忽然间觉得……如果是我们桃桃,就会不一样的啊。”
“如果你还在的话,不管再怎么纠缠,我都会喜欢的。”
“只要是我们桃桃……”
“就真的,真的不一样了。”
季桃瘪了嘴,表情很难过。
“你真的,别说了。”
“还有最后两天了。”
林愿拦住了她的手,脸色很平静。
“让我笑着说完。”
“好吧,”季桃装作不耐烦,“那你快点。”
“嗯。”林愿点了点头,平静说。
“我前天听到学校里有人在说,还记得季桃吗?还有林愿。”
“我跟上去,看到他们,他们说,这两个人,看着像是爱情最好的模样。”
“我还想听。”
“另外一个人又说,可是他们早就分手了。”
“然后呢?”
“然后我没说什么,我就直接走开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
“是昨天晚上。”
“嗯……”
“我躺在床上,抱着分手后你还给我的那个娃娃,一直给你发着消息,还一直发了……好多好多哭鼻子的表情包。”
“你都没有理我……”
“然后我想,季桃是不是在吃饭?还是在洗澡?很忙吗?她为什么不理我?”
“我都已经……很想很想她了啊。”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就打了一个喷嚏。”
季桃瞪大了眼。
林愿笑着说:“我爸当时在客厅打扫,他看到我从床上跳起来,眼睛都直了。”
“他问我,干嘛去呀!”
“我说,我刚才一共打了六个喷嚏,咳嗽了两次。”
“他说,那又怎么样呢?”
“我说,肯定是季桃想我了。”
“结果……”
林愿笑着说:“他丢了扫把,很诚实地说。”
“傻孩子,那只是感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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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感冒。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恍然而过。
季桃从回忆里抽离,又给眼前病弱的少年喂了一勺粥,嘟囔:“像是做梦一样……”
“是啊……”生着病的少年半阖眼,附和着这么说。
后来,他倒在了季桃的肩膀上。
季桃哭了鼻子,他也哭了鼻子。
哭到鼻子都不透气。
这就是这起感冒的根源。
季桃心疼到心脏抽气,打算和好后再也不离开他的根源。
他们来到他的家里,季桃把他乖乖按坐在床上,盖了很厚的被窝,在他额头上搭了冰凉的毛巾,转身去厨房熬起了粥。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刻。
普普通通的一刻。
他们终于和好了的这一刻。
现实里,活生生的季桃,给他喂了一勺粥,注视着眼前的人,忽然就扯了扯嘴角:“真没出息。”
她开始辩解。
“我一向喜欢套路,欲擒故纵,若即若离,放长线钓大鱼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