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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桃腾地从床上下来,用手抓着蓬乱的头发,看林愿走出房间,偷偷回头,拿起手机点开。
超级威猛先生:【小姐,听说猫生病了,是不能碰海鲜和重口味食物的。】
小小桃:【知道/OK】
小小桃:【我会半点不剩,都吃个精光的】
迅速回完两条,季桃应客厅里的喊声,蹦蹦跳跳出房间。
嘴角的笑容,明媚到了最大程度。
林愿帮她把所有食物摆好,空调开了27度,回房拿了新的睡衣,去浴室里洗澡。
季桃刚喝了一口粥,抬头瞅他,顺嘴问道:“你自己能行吗?”
林愿脚步微顿。
他回了头,望着她,语调不明的。
“不然?”
“不然……”季桃跟着重复了一句,眼神询问。
“你来帮我?”嗓音低低沉沉,直入了心。
“!”
耍流.氓啊!
季桃的勺子,差点没拿稳。
她深呼一口气,话语吞吐:“帮,帮…”
一声轻笑。
再看林愿,身影已经没入了浴室。
季桃咂咂嘴。
忽然觉得嘴里的粥,没滋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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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愿出来后,季桃同样被塞了睡衣,发配往浴室。
睡衣粉粉嫩嫩,花里胡哨,是她以前喜欢的款。
一股尘封老旧的味道。
季桃的脑袋从睡衣中抬起,望向浴室门外,偷偷猜想。
在她不注意的期间,他一个人,究竟翻了多久。
床上换了新的四件套。
空调温度适宜,躲在被窝里,也不会再闷出汗。
林愿招呼她上床。
季桃摸着自己被吹风吹得有些烫的发梢,挪动小脚步,犹犹豫豫间躺到了他身边。
一上床,人就被抱了个满怀。
林愿在她身后,侧躺着,呼吸在头顶均匀地喷洒。
修长的手在她身前,握住她,倦累的声音掠过耳际,淡淡的,带些磁。
他说:“睡吧。”
“嗯……”季桃不轻不重地应。
然后修长的手抬起,摁下了床头的开关。
房内陷入黑暗。
因遮光的窗帘被拉上,是彻彻底底的黑暗。
黑暗中,一切触感都很敏锐。
季桃察觉到呼吸不时撩拨她的肌肤,察觉到他的手尽管什么都不做,传递的热度已经足够让她心悸。
她看着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悄然地,将身体往后挨了挨。
林愿没动。
季桃贴着他,小小翘起唇。
他们现在这样,有点像了。
真正的男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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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人,是林愿。
他的腿脚试着动了动,麻木。
眼珠轻转,往的一侧。
季桃手脚并用,像树懒一样,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腿脚血液流通不畅,麻痹到失去知觉。
林愿保持这样的状况十多分钟,直到季桃转醒,腿脚堪堪活动,得以解放。
季桃心情大好,跳下床,一把拉开了所有的窗帘。
光亮透进,她大声喊:“我今天要去挑战十层汉堡!”
“……”
林愿抓着人洗漱,换完衣服出门,走在晨曦柔和的光线下,才漫不经心道:“去坐摩天轮。”
季桃表情凝重。
“摩天轮……要晚上坐才有意思。”
“去完图书馆,差不多就是晚上了。”他话里不掺假。
随后的季桃,真被揪着去了图书馆学习。
一整个,上午,加下午。
周末的晚上近七点,两人在商场内吃完饭,广场前,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霓虹灯牌交织而成的世界,分外亮眼。
有小女孩攥着一大捆荧光.气球在售卖,季桃扯扯林愿袖子,他便意会,走过去挑选起颜色。
五月热到不行的天气,大多数人都穿得清凉,唯有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捂着件破旧的风衣,视线在人群中来回梭巡。
林愿的余光不曾注意。
听到后方人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夹杂了女生们隐约的尖叫,他才有所察觉一般回头。
视野里,男人的风衣大敞,面对人群,面上洋溢着得意与自豪。
其他女生纷纷尖叫着躲开,有胆小者,甚至当场哭出了声。
季桃站在原地,视线放空。
“桃桃!”
随着话语,粉色的荧光.气球从手中悄然脱离。
季桃回神,朝他这边望了一眼。
目光相接,撇了撇嘴。
“没事,那么小,一点看头都没。”
男人闻言笑容顿失。
灰溜溜捂上风衣,刚要逃,被周围反应过来的男人们一拥而上,轻松制住。
有的人报了警,有的人拨打了精神病院的电话……
季桃始终镇定。
林愿重新给她买了气球,两只,让她分别攥在手里,带着她上了摩天轮。
本以为是个小插曲。
谁知道,四下无人的那一刻起,季桃的情绪,突然决堤。
眼泪如珍珠断了线,连续不断,砸落在手背上。
“我…我没看的,我眼睛…都不敢乱瞄……我就怕他冲上来,也不敢动…也不敢怕……”
“我没看过……那都是,都是乱说的……”
……
季桃擦着眼泪,想抿住嘴,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嘴里嘟囔着解释,不外乎都是一些没看过之类的话。
林愿难得笑了出来。
他搂她进怀里,拿出纸巾帮她擦泪,温声浅语:“正想夸你勇——”
蓦然地,他的话顿下了。
“勇…勇敢?”季桃抽抽噎噎问。
“没有。”他温声回。
盛里市的夜景璀璨,尤其在高空处俯瞰,万家灯火,川流不息的车道,时明时暗的车灯,梦幻一般的世界。
林愿忽然想,曾经的季桃,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遇到面对不了的事,遇到无法负荷的事,会表现出异于常人的一面。
但实际上,她也只是一个女生。
一个刚满十六,个子不算高,脸蛋,看着也还很小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