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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别动手,您注意点形象。”蒋城聿拿胳膊挡在头上边,抱枕打的也不算疼,就是他这么大了还被母亲收拾,面子上挂不住。
蒋夫人对着他脑袋点了两下,“筝筝挑食我都不舍得多说她两句,你还敢让她抹眼泪。”
蒋老爷子疼起孙女那是一点立场都没有,“你拿抱枕打有什么用,能长记性?不是有网球拍吗?”
蒋城聿:“......”
黎新禾把注意力给揽过来,“上次傅成凛拎着礼品过来吃饭,说自降辈分那次,我已经知道了千向的事。”
当时她一点都没表现出来,甚至没怪傅成凛,就算心疼女儿,她还是说服她自己站在一个商人一个老板的角度去衡量。
那次经历就当是对筝筝的摔打磨练。
“可要站在岳母对女婿的立场上,我肯定不会那么理智啊。”
蒋夫人白了一眼蒋城聿,气哼哼地拿着抱枕坐回去,坐姿笔挺,把几缕碎发别在耳后,优雅地将羊毛披肩搭在身上。
好像刚才打人的不是她。
“新禾,你接着说。”
黎新禾刚抿了一口咖啡,“碎碎叨叨的事太多了,一两句话也说不完。”她说起昨晚,“这几个月傅成凛跟筝筝一直有联系,其实我知道,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叹气,“昨晚傅成凛的做法太让我失望了。”
蒋城聿一怔,看向大嫂。
黎新禾刚才当着傅成凛的面,有些话没直说,也算给了他一点面子。
“傅成凛下意识里,就笃定了筝筝不会离开她,三言两语就能将人哄好,他处理感情像处理投资上遇到的问题一样,以最小的成本获取最大的利益。”
她再次强调,“不怪他,他习惯了那样一个思维方式。”
可她没法接受,“三个多月,所有的惶恐和不安,都是筝筝承受,他只不过有一点压力而已,他只是把工作之余的时间匀了一点给筝筝,筝筝每天的难过和痛苦他体会不到。”
“说不好听点,”黎新禾看向蒋城聿,“他可能还觉得他付出太多了,顶了那么大压力来给筝筝一个承诺,这是他第一次为感情为一个女人做了妥协,多不容易。”
蒋城聿低头喝茶,也在反思自己。
黎新禾:“在很多人眼里,可能觉得他这么为一个女人付出,确实不容易,毕竟他在三十岁时,跟你两个人就能把GR创造成了投资界的一个传奇,那么多精英人士都把自己的财富交给他管理,可见一斑。”
“这种男人要被爱慕崇拜和仰视的。”
她看着蒋城聿,其实也是在说他,“你们不仅自己优秀,还有个无数人做梦都羡慕不来的家世,有骄傲的资本,就算高高在上,也无可厚非。”
黎新禾不吝啬对傅成凛的夸奖,“傅成凛足够优秀,优秀到让我这个在商场里沉浮了二十多年的人,觉得后生可畏,也特别欣赏他的沉着冷静,杀伐果断。他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想要嫁的男人。”
“可这样的男人,想要他付出点感情,太难了。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得忍受委屈,除非贪图他的钱,各取所需,无所谓。”
“筝筝最不缺的就是钱。”
蒋慕钧把杯子里不热的咖啡喝完,又去给黎新禾加了一杯热的。
蒋夫人看看自己杯子,又瞅瞅蒋老爷子,眼神递了好几波过去。
蒋老爷子反应过来,刚想喊住大儿子顺手再给加一杯,看着蒋夫人幽幽的眼神,他把到了嗓子眼的话给咽下去。
起身去倒咖啡。
黎新禾还是那句话:“不是说你跟傅成凛不好,人无完人。可我作为母亲,自然想给女儿谋一份能把她捧在手心里的感情。”
而不是给了她几块糖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趁着蒋慕钧去了厨房,黎新禾说了说蒋慕钧。
“城聿,你现在可能还没法理解,女孩在外边受了委屈,回来家希望得到家里无条件安慰的那种心里,不需要讲大道理,道理都懂,就是那个委屈的点过不去,那一刻想要被放在心尖上。”
蒋城聿突然想到了棠棠。
黎新禾欣慰道:“你大哥就是,我生意上遇到不顺,他直接问我说谁让我委屈了,他替我撑腰,他不跟我讲大道理。我心里舒坦了,自己那个过不去的点就过去了,我哪能真让他去找人算账呀。”
“傅成凛对筝筝就是少了这个。”
“他不会在筝筝委屈的那一刻,无原则的放下自己的身份去哄她。”
关于昨晚傅成凛的生日派对,她都了解了,正是因为确定了傅成凛后来也没去找筝筝,她气得半夜给傅成凛发消息,今早把事情摊开。
“昨晚筝筝把我给她买的最贵的一件晚礼服穿去了派对,我知道她过去,我没阻止,她把自己打扮的那么美,肯定是因为很开心。最后却是那样一个结果。”
黎新禾坦诚,“我没想到。”
蒋城聿两手握着玻璃杯,别说是大嫂,连他知道后都懵了。
黎新禾最遗憾的是,“傅成凛被泼了酒,他没出来追筝筝,都到了那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沉得住气。”
她无奈苦笑,“换成你跟棠棠,你可能也不会出来追,因为你们要顾及你们该有的气场,当着人面追女人,多掉份儿。”
蒋城聿没反驳。
蒋城聿捧着玻璃杯,明明茶水是热的,因为大嫂那一番话,他感觉喝到嘴里的是冰渣子。
冻得胃疼。
他的的确确跟傅成凛是一丘之貉,处事方式都一样。
也习惯了这样。
咖啡来了。
香气弥漫。
黎新禾没了胃口喝,她轻轻搅动着,“要是换成靳峯,你猜猜他会怎么做?”
她自问自答:“他就算鞋子少了一只,他也会跑出去把人给抱怀里。”
蒋慕钧表态:“我也会。”
蒋城聿:“......”
无语了。
黎新禾慢慢平静下来,“两个人谈恋爱,把面子看太重,顾虑太多,那就不是恋爱了,要和不要都一样。在热恋期,被我给逼着,傅成凛都没有丝毫冲动,还指望他以后会多迁就筝筝吗?不会的。”
蒋慕钧看妻子不想喝咖啡,他递了一杯温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