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怨妇的真实生活
很快,我又猛地挺直脊背,气急败坏地从皮包里拿出手机,狠狠地按下德广在美国的电话号码,很快就接通了。
“怎么这种时候打电话,你又不是不知道美国现在几点!”他不耐烦地在那边咕哝。
“少他妈装蒜!老色狼,老骗子!我限你十天之内回国,办离婚手续!”
他吓傻了,在那头喂喂地叫了一通,我什么也没再说,就挂断了,并关了机。
身边的小白又一次揽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脊背。“姐姐别难过,一个人既然越轨了,跟张三越轨和跟李四越轨没什么不一样,看开些才好。”
我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竟对德广骂了一句粗话。从小到大,我从没骂过人,不是我不会生气,而是骂不出来。可是,今天我骂出来了,可见气愤到什么程度了。我长舒了一口气,竭力按捺住肚里的火气,轻声对小白说:“对不起,我还是第一次骂粗话。当着你的面,真是不应该。现在,你也相信我老公是个老色狼了吧?”
他思索了一会儿,避开我的问题说:“姐姐,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不过处理问题不能太情绪化。去豪门艳影消费的那些客人,有老公的大有人在。你有孩子,千万不能一时冲动、一定要把婚离掉。我就是单亲家庭长大的,知道单亲孩子的苦。”
“我总不能为了孩子活活被他气死!单是我们院子里的女人他就睡掉两个,能保证他从此洁身自好?艾琳离婚了,不也过得很潇洒吗?”
“艾琳姐姐毕竟一直在社会上混,加上她比你泼辣,要好混得多。”小白说着,叹了一口气:“别看你跟她是好朋友,其实并不了解她的全部,她心里也苦着呢。他包过我好几夜,在酒店开的房。每次都喝得烂醉如泥,逼我做稀奇古怪的动作。她那张嘴巴特别贪婪,吸盘一样成夜粘在我身上,好像她那三千块的包夜钱比别人的大,不折腾我一整夜划不来似的。每次被她包过夜,我下面就会红肿好几天……”
我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制止了他。他知趣地说了声对不起,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微笑着说:“姐姐,我该去上班了。你自己开车回去,一定要小心哦。”
我谢了他。怕人看见,就起身先往外走。不一会儿,他追到了停车场,对我强调说:“记住,你还没吃晚饭呢,回去给自己做点东西吃!”
我不知道是怎么把车开回家的,好在运气不错,一路平安。
到了家里,我没有开灯,摸黑换了拖鞋,习惯性地走到卧室窗前,朝小白的住处望去,没有灯光。他不会对我撒谎的,看来真的去上班了。陡然间我就感到一阵难言的酸楚,此时此刻,不知小白在陪富婆喝酒,还是正在富婆身上耕耘。——我下意识地摇摇头,想把小白从脑子里甩出去。现在不是想他的时候,“离婚”二字已经对德广撂出去了,接下来该怎么对付呢!财产分割倒还容易,儿子怎么分割呢?我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即便不开灯,我也碰不到任何东西。我几乎天天守在家里,角角落落都了如指掌。这么一个经营了七年的家,真的到了破碎的尽头了吗。是我遇人不淑,还是自己不够好,使老公厌倦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个彻彻底底的婚姻失败者。我那可爱的儿子是我的心头肉,不久后我就与他骨肉分离了吗?我还指望他长大保护我呢,老公可能指望不住,儿子不可能指望不住的。——想到儿子,我再也忍不住,倒在沙发上痛哭起来。
不一会儿,电话铃声大作,我起身抽了一片纸巾,抹掉眼泪,看看来电显示的号码,果然是德广打来的。我一直没有开手机,他只好打家里的电话了。我没接,就让它那么一直响下去。他连续打了五次,我都没接,他终于放弃了,屋里又重新归于寂静。
就在这时候,门口挂着的内线电话又响起来,是门卫室打来的。说明有人要来家找我,我忙接听。
一个普通话很不标准的陌生男声说道:“我是海城快餐店送外卖的,一个名叫艾琳的大姐要我送来的。”
听见艾琳的名字,我心里立即生出一种本能的抗拒,本想一口拒绝。可转念一想,刚才艾琳的态度那么强硬,我也听出了个大概,责任很可能全部在德广身上,而艾琳也是个受害者!所长老婆说艾琳是骚货,没错,她确实很骚。但骚货被伤害,说她活该是不对的。在这种时候,她还惦记着我没吃饭,也实在让我感动。于是我对着听筒说:“那好,你帮我送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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