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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什么了?”虞绍珩淡淡然问着,手里的钥匙已经转开了锁。
苏眉连忙去掩门,虞绍珩轻轻推了推,低低笑道:“眉眉,别闹。邻居看见了不好。”
苏眉亦知这样的推拒无济于事,深悔之前居然忘了要他把钥匙交出来,气苦地别过脸去,让开了院门。
虞绍珩推开门,倒并不急着进来,回头朝车上招了招手,立刻便有个小勤务兵跳下车,从后备箱里拎出个小竹篓来。
苏眉原想等他一进来就发作的,不想他竟还带了别人,只得退到门边的阴影里,唯恐一脸的羞怨被人识破。
虞绍珩大大方方地指点那勤务兵将蟹篓放进厨房用清水浸了,还装模作样地跟苏眉确认:“师母,厨房是那边,对吧?” 等那勤务兵掩门而去,他才笑微微地朝苏眉走了过来:“好些日子没有来探望师母了,师母安好?”
苏眉诧异地看着他,眼中不由自主地闪出了几分惊恐,他们明明昨天才刚见过:“你闹够了没有?我们说好的,之前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是呀。”绍珩走到她面前,微笑着点了点头,“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就是我师母,许夫人。”
31、赚煞(四)
“是呀。”绍珩走到她面前,微笑着点了点头,“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就是我师母,许夫人。”
苏眉愕然,她不知道这算是无耻还是疯狂,“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你是想叫我以后再也不来见你,是不是?”
苏眉迫不及待地点头,却见虞绍珩抿着唇摇了摇下颌:“那可不成。”他说着,堪堪把苏眉拢到了身前:“眉眉,你要么是我师母,要么做我的女人——两条路,随你选。”
他说到这里,口吻变的异常暧昧亲密,“不管你选什么,我都听你的;就算我心里难过,我也听你的。你总要给我一条路吧?”他毫不费力地扣住了苏眉的挣扎:“我们各退一步,还不行吗?”
苏眉既羞且恼,两颊飞红一片:“我都不要,我求你了,你以后就当不认得我,行吗?”她声音一高,眼中晶莹乍现:“行不行?”
虞绍珩没有同她争辩,默然看了她片刻,忽然理了理她额上的刘海,“好。那我们现在认识一下?”
苏眉仰视着他温柔而幽深的眸子,嘴唇翕动了几次,终于颓然:“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
绍珩清朗一笑:“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放心你以后跟别人在一起,况且……”他的手指在她腰脊上不紧不慢地划了一下,“我对你这么好,你忍心去喜欢别人呢?”
苏眉不理会他的调笑,却也连瞪他的心气都没有了,“我不会喜欢别人的……你放过我吧。”
虞绍珩听了,掬着她展颜而笑:“既然你不喜欢别人,那我更不能放过你了。快说,你到底选什么?”
苏眉咬紧了嘴唇不敢开口,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怎么可能心安理得若无其事地继续听他叫她“师母”,她被他拈上了凌空的钢丝,无论是进是退,都一样的惊心动魄。
绍珩见状,反而放开了她:“眉眉,你喜欢我的,你自己知道。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可以,你不行。”说完,俯身在她眉心的嫣红上轻轻一印,便握着她的手,再不言语。
两个人静默良久,一地金亮斑驳的树影摇曳着苏眉迟疑的声音:“我答应你也没有用,我父亲母亲都不会答应的。”
绍珩牵起她的手在唇边触了一下,笑意笃定:“他们会答应的。那——你到底答应了没有?”
苏眉复又抿紧了双唇,虞绍珩攥着她的手,摇头笑道:“好了好了,我问你个容易的,你家里有没有姜醋?”
苏眉一愣,不意他话题翻得这样快,老实地答道:“没有。做什么?”
绍珩笑道:“蒸蟹吃啊。”一边说一边拉着她往外走。
苏眉忙道:“你要去哪儿?”
“买啊。”
苏眉赶紧趁他开门的工夫把手抽了回来:“我不去。”
虞绍珩觑着她道:“这是你家,我又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卖的。”
苏眉立刻答道:“你过了马路,往南……”话没说完,一只腕子又被绍珩扣住了:“你带我去,要不然待会等我回来,你锁了门不开,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偷吃怎么办?”
31、赚煞(五)
唐雅山的案子一拖下来,没了新佐料的剩菜很快就让人失了兴趣,不到半月,坊间最炙手可热的花边新闻就变成了某影星的婚变;一月之后,唐家这桩桃色凶案便全然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之外。
而叶喆和唐恬相处下来,也清汤寡水般波澜不兴。自那日叶喆自觉备唐恬误会之后,立意要做个君子。唐恬于那一日的情形无从辩解,只好也按下不提。两人虽然照旧一团和气地见面,但却比初相识的时候还要客气许多。
这日叶喆送唐恬去近郊的监所探望唐雅山,过了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唐恬却是哭着出来的。叶喆一见,还以为是唐雅山出了什么状况,赶忙从车上下来,“怎么了?”
唐恬捂着嘴只是摇头,叶喆看着她眼泪汹涌,本能地想要安抚一下,又怕她误会,只好干站在一边,文不对题地问上两句,等她的手帕揉成了一团,再递上自己的;却再想不到唐恬这一回的眼泪倒有一半是为了他。
一得知案子被押后,唐雅山便知是有人帮忙,然而自他案发,平日相熟的同僚旧友就大多冷淡了。他忖度无论是夫人还是女儿都没有这个心思和本事,今日一问唐恬,见女儿言辞闪烁,心中一省,立时变了脸色:“是不是你去找了叶家那个孩子?”
唐恬只好硬着头皮跟父亲坦白:“他说案子拖久一点,没有记者盯着,庭外的压力会小一点……”
“他托了什么人?”
唐恬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没有跟我说。”
唐雅山默然了片刻,又问:“……你现在还跟他来往吗?”
唐恬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回话,唐雅山一见她迟疑,忽然愠道:“我的事,算是我咎由自取;你回家好好照顾你母亲,不要再为我的事去求人。”
唐恬一怔:“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