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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奕南眼里那点希冀的光最终暗淡下去,挂了电话,垂头丧气地推着自行车离开,走到一个垃圾桶旁,他愣了会神,最后将车子前面挂着的药和粥都扔了进去。
季言初心情有点复杂,莫名其妙的,油然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情,他不确定自己同情的是不是这个被拒绝的男孩子,有点没头没脑,理不出头绪。
但他唯一确定的是,顾挽的做法没有错。
把身份证押在宿管那里,他上了楼。顾挽的宿舍在二楼,上去一拐弯的第一间就是。
他站在门口敲门,里面的人早被刚才的电话吵清醒了,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听到敲门声,她本能地当做是室友回来了,正准备下床开门,忽地想起来,室友们都有钥匙,她还病着,不可能还让她起来开门的。
因为徐奕南才闹着要上来,她自然而然把敲门的人当成了他。
她裹了个薄毯在身上,走到门后,却并未开门,而是隔着那道门,哑着嗓子道:“学长,你回去吧,我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外面的人没回应,却依旧执着地叩了两下门。不轻不重,不骄不躁,还挺有绅士风度的感觉。
顾挽气结,见他不罢休,索性把话说得更加明白一些。
“学长,我都告诉你了,我有喜欢的人,实话跟你说,我喜欢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我这个人,做什么事都比较固执有毅力,喜欢一个人也一样,喜欢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这辈子心里就只能装下这么一个人,哪怕别人再好再优秀,我也不会多看一眼,你明白吗?”
也不知道这些话有没有效果,她一口气说话,盯着冷寂寂的那扇门,屏气凝神地等着。
死一般沉寂了十几秒,门外那人,才终于开口。
带着戏谑与调侃,忍俊不禁道
“嗯,哥哥明白了,能给哥哥开下门吗?”
“!”
怎、么、是、他?
顾挽眼睛一下瞪得溜圆,眼里仿佛十级风暴席卷而过……
啊啊啊啊啊啊
这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顾挽内心抓狂得恨不得去挠门板,她揉揉脸,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一脸若无其事,冷着脸色去开门。
一开门,迎上门外那双自带深情的眉眼,眼里流光熠熠,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上次见面还是夏季的着装,这次来,他已经穿上了深咖色的大衣。大衣笔挺而熨帖,将他的身形衬托得更加修长匀称。
站在门口,一副风流楚楚,倜傥周正的模样。
顾挽心内怦然,距上次见面,中间差不多隔了一个月,他人又清瘦了些,看着却更加帅气,精神抖擞。
下意识咽了咽嗓子,顾挽不着痕迹地垂眸,敛尽眼里的惊艳,没好气地埋怨他:“你怎么偷听别人讲话?”
季言初一脸无辜:“你都快用吼的了,我这哪叫偷听?”
“你还强词夺理?”
顾挽气呼呼斜瞪着他:“要不是你不吭声,我也不会把你当成徐奕南,那我就不会说那些有的没的。”
“……也不会白白被你看笑话。”
明明她话里的那个主角是他,他反倒一副置身事外还揶揄取笑的姿态,即便清楚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顾挽还是忍不住觉得委屈,觉得不公平。
或许人一旦生病,心思就要比平时敏感脆弱得多。
就因为她是暗恋者,很多话不能宣之于口,所以,就活该处处卑微,处处被他拿捏么?
顾挽愤愤不平的想,又气又伤心,眼里不受控制地漫上一层热雾,眼角立刻也红了。
“……你来真的?”
季言初僵住,他只是想逗一逗小姑娘,怎么就一下把人给惹哭了?
这下玩脱了。
他一副闯了大祸,手足无措地给她擦眼泪:“别别别,哥哥逗你的,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别哭啊……”
他又紧张又心疼的样子,蹙着眉,弯腰低头地凑到她面前,擦掉眼泪又揉揉她的脸,沉着嗓音低声问:“小书呆,你是怎么了,从前的小刺猬怎么变成小哭包了?”
明明以前是那么倔强坚韧的小姑娘,遇到流氓坏人都不会掉一滴泪的。
是谁让你有了沉重怅然的烦恼,和少女解不开的愁绪心结呢?
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吗?
这个人……
怎么那么让人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嗯,是的,那个人可太讨厌了!
晚九点,二更!!
第35章
顾挽中午吃的药并没有什么效果,季言初瞅了一眼她的唇,干燥而通红异常。
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烫得厉害。
他拧眉不悦的问:“你发烧了,自己知道吗?”
顾挽只觉得口干舌燥,口腔里有点烫,然后就是头疼,嗓子疼,也没其他的不适,和以前感冒差不多。
季言初二话不说,带着人去了学校附近的医院。
一些列常规检查,开药,输液。
顾挽坐在留观室里输液,能清晰感受到冰凉的药水通过血管一直往上蔓延。
仿佛一下子浇灭了身体里烧了一整天的那团火,还挺舒服的。
她人躺在椅子上,还是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药效使然还是怎么的,依旧有点犯困。
看她勉强支撑的样子,季言初拍拍她,柔声道:“想睡就睡会儿,哥哥在呢,别怕。”
顾挽点点头,似乎真的坚持不住了,没过两分钟,人就睡沉了。
留观室空间大,大晚上的人也不多,暖气开的不是很足,有点凉,季言初怕她又冻着了,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给她盖上。
他的衣服本来就大,又是长款,像一床小被子似的,将顾挽从脖子盖到脚踝,遮的严严实实。
忽然看到她插着针管的那只手,他怕放进去待会万一回血不能及时发现,所以只好还放在外面。
素白修长的指尖,骨节柔软不甚明显,细细瘦瘦的,手腕细得仿佛他一个手掌能握两个。手上的血管也很细,一开始药水送快了,手背上还堵了块淤青,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季言初盯着那只手看了会儿,半晌,鬼使神差地,将她的指尖握进掌心里,无意识摩挲着,久久没有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