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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成功,或许这个孩子,就真的是关键。”
顾家父母听完,连连点头:“言初说的有道理,这样。”
看到一丝希望,陶嘉惠激动地拍拍手,立刻动员大家:“咱们现在就把行李收拾好,今晚都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一家就陪着你俩去找她爷爷,不磨到他同意,我们就不回来。”
“人家姑娘不容易,背负这么大的压力,还选择跟你在一起,咱们家也不能输,要把态度和决心摆出来。”
陶嘉惠一脸坚定,握拳:“我和你爸就算是去撒泼打滚,也要帮你们把婚事办成喽!”
撒泼打滚?
“……”
顾怀抿想象一下自己打滚的样子,心有戚戚焉:“咱有理说理,打滚不至于,真不至于。”
一家人商量好,当天晚上就定了机票,第二天一早的飞机。
顾挽因为年纪小,毕竟还是个学生,陶嘉惠觉得让她过多参与这种事不太好,于是临行前,把她从队伍里刷了下来。
既然她被刷下来了,那季言初自然也跟着被刷下来。
两人被勒令驻守阵地。
闹哄哄的一家,突然只剩下他们俩,两个人当天还一时有点不习惯。
直到当天晚上,顾挽可以不用忌惮任何人,可以大摇大摆地闯进季言初的房间,假装纯洁了好几天的两个人才终于享受到二人世界的甜头。
长辈不在家,又累又烦的拜年活动就有借口往后延期。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暨安,日子过得惬意而缓慢,除了每晚定时和姥姥视频,问一下她的身体,和陶嘉惠视频,问一下顾远那边的进程。
基本上也没有其他大的事情来烦心。
没事的时候,他们就窝在沙发上看书,看电影。顾挽画画的时候,季言初会尝试烘焙,做一些小饼干,小蛋糕之类的,来喂他的小宠物。
顾挽一直过的是农历生日,今年生日很巧,正好和情人节赶在一天。
当晚,两人商量着明天要去哪里过生日。
季言初想了下迎江比较好玩的地方,忽然从记忆里跳出一件事:“你记不记得,去北城游乐园玩密室逃脱那一次,是我付的钱?”
他问顾挽,然后斤斤计较的抱怨:“你当时还承诺,下次会请我,结果到现在都没请。”
顾挽眨眨眼,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点头道:“好像是的。”
“那我们明天去那里玩吧?”季言初提议。
“啊?”顾挽呆呆地看着他,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她确实有些忌讳,毕竟很多年前,季言初就是在那里和季时青大吵了一架,然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其实那一天的回忆,并不美好。
但季言初现在倒感觉没多大影响,和顾挽在一起后,心里空旷的地方早被幸福感填得满满当当,所以那些不好的人和事,现在回想起来,也没从前那样敏感不可提及。
渐渐有些远,仿佛悲惨的事情都留在了上辈子。
“一定要去那里吗?我请你玩别的好不好?”
顾挽有些为难,低头考虑了半秒,忽地眼睛亮了起来:“我请你……去我房间玩好不好?”
季言初来了那么多天,之前一直碍于父母顾远都在家里,他也一直恪守知礼,从未踏入她的房间半步,即使偶尔两人有些小动作,也都是顾挽去他的房间。
是以此刻,当顾挽这么提出来,他竟有些诧然的欢喜。
“趁家长不在,去你闺房玩儿会不会很没礼貌?”
他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嘴上虽然这么说,却一点没有不礼貌的自觉,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
顾挽也弯着唇,牵着他,走到自己房间门口,转动把手推开门。
“欢迎来到顾挽的世界 ̄”
她回头,笑眯眯地对季言初说。
小女生的房间,配色都是明艳而偏粉调,和暨安那边她的房间基本大同小异。
季言初缓缓走进来,气息微屏,莫名生出一种局促紧张的仪式感。
视线从门口依次往里逡巡:立式柜、公主床、衣柜、小书桌、大书架……
书架上有一本画册,名字很显眼,叫:《顾挽的五年》。
季言初一时好奇,从五颜六色的书丛里将那本画册抽了出来,然后轻轻翻开。
看到里面的内容,他瞳孔骤缩。
这是一本人物肖像画,厚厚的一本画册,明明名字叫《顾挽的五年》,可里面每一帧每一页,画的却都是一个叫季言初的人。
初次相遇的那晚,他都不记得自己穿的是白色运动衣,脖子上还有个黑色的耳机。
他也不记得,顾挽给他补习的时候,原来他还扑在桌子上睡着过。
还有她第一次来例假,给她买东西,推开门,他摸过她的头。
去暨安那次的火车上,他戴了黑色的毛绒帽子,口罩也是黑色,眼睛里溢出的光,却是温暖的橘色。
再后来……
有他站在暨安大学门口的样子,在咖啡馆做兼职的样子,以及毕业后,从容出庭的样子。
不过后面背景开始模糊,只有他的模样始终如一的清晰。
“从你上大学到你毕业,我都不在你身边,后面这些,都是我自己想象的。”
顾挽从他手里抽走画册,有些难为情地合上。
他侧眸看她:“为什么叫《顾挽的五年》?”
顾挽:“因为这些都是和你分开那五年画的。”
“……”
季言初说不出任何话,只觉喉间有什么堵得难受,心里仿佛也泡着咸咸的盐水,辛酸又苦涩。
“我有穿梭时光的能力就好了。”
他抱着顾挽,一点一点,从她的额头开始亲吻,轻轻浅浅,流连而下。
抚平眉间的愁绪,描摹眼睫里的深情,最后停在唇畔,细数无尽的温柔呢喃。
“如果我有穿梭时光的能力,我一定会回去,告诉十三岁的小顾挽,不要着急,慢慢长大,你所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你终会拥有他。”
“我也会告诉十八岁的季言初,你应该更勇敢,更强大,未来你的家人很多,需要你保护的人也很多。”
他的姑娘,从十三岁到二十岁,走过了一段艰辛而漫长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