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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蛋!”
喻瑶恨恨挂掉,说这么多废话,搞半天是觊觎她的诺崽,她就说这几天怎么难受得七上八下,危机感就他妈在这儿呢。
她有意忽略掉许洛清话中那些刺心的词句,抬头去找诺诺,才发现狗勾已经从坡上跳下来,攥着她小指,眼神惊恐又惶惑,说的几个字都夹着呜咽似的颤音:“不要,送人。”
不要把他送人。
喻瑶心都被他戳碎,粗暴地揉揉他发梢:“送什么送,我有礼物送你。”
她把脚边的大袋子提起来,包住诺诺胀痛的手:“你给我裙子,我也给你备了西装,回去穿上,让我看看。”
礼服是在酒店逼仄的小房间里试的,诺诺受宠若惊地把袋子搂了一路,跑着上楼,冲进浴室里就换上,喻瑶想给他双手抹点药都来不及。
喻瑶大致想象过诺诺穿西装的样子,毕竟上次在陶艺店的执事服也算擦边,但等诺诺真的推门出来,她在窗边转过身,视线相接的一刻,她还是怔在原地,直到他走近面前都没能晃过神。
她连裸的都见过,当然清楚诺诺身材条件多优越,只是平常休闲运动的习惯了,会柔化掉一个人身上的棱角。
喻瑶喉咙无意识地动了动,有些口干舌燥。
眼前的人只是穿了身价格并不高昂的西装衬衫,就如同剥开了外面那层柔软的壳,露出本质里最锋芒夺目的一面。
笔直瘦长的双腿被包裹得恰好,皮带紧贴着腰线,衬衫覆盖住紧实流畅的肌理,随着呼吸微微震动,领口束紧了修长脖颈,领结被他随意拿在手上。
不说话,神色专注,那种清寒冷寂的霜雪气就覆盖了他全身,自带高不可攀的疏离感。
喻瑶视线转向他的臂弯袖口,绝了,怎么几道褶皱都比别人高级。
换身衣服,简直换了个人,现在把诺诺领出去,全剧组估计都得以为这位是她背后的金主。
喻瑶不太好了,诺诺则乖乖把领结拎起来,红着脸凝视她:“瑶瑶,不会系。”
他奶奶的,这反差要她小命。
喻瑶扶了把旁边的墙,脸色保持着从容,微哑说:“跟我过来。”
她带诺诺回自己房间,找出瓶喷雾,把他额发往后抓,喷了些定型,露出完整一张脸,再退两步打量。
好了,人间大杀器,看多了容易上火。
等着领给外公炫耀。
诺诺说:“瑶,换裙子给我看。”
喻瑶搞不懂她为什么会因为诺诺一个简单的要求而难为情,抗拒地扭头:“……不换,等后天去的时候,你自然就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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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当天,喻瑶提前跟剧组请好假,她的戏份已经集中完成了多半,能空出两三天,外公安排的车直接到镇里来接,司机下车,先给喻瑶开了后排车门:“小小姐。”
喻瑶裙子外裹着大衣,坐进去后自然地往里让,给诺诺腾地方,司机却自动替她关了门,对诺诺指指副驾驶,不咸不淡道:“你坐前面,别碰脏小小姐的裙子。”
车里隔音很好,但喻瑶也听了个大概,火气当时就涌出来。
这破车装逼得很,车门不是寻常的开法,司机纯粹是在给诺诺找茬,人人都以为她性子冷,对谁不会太关注,自然而然想为难一个传言里的傻子,也不管是谁的人。
真好,厉害,不愧是程家调教出来的。
喻瑶二话没说,利落地开门下去,亲手把副驾驶打开,侧了下头:“诺诺,上车。”
诺诺神色冷静,在外人面前从不露出任何卑怯,听话地进入副驾,喻瑶则伸了伸手,问司机:“车钥匙在哪?”
司机懵了,不由自主就掏出来放到喻瑶手上,喻瑶点头:“行,你这么高贵,这车哪配得上,自己找办法回吧。”
她果断拉开驾驶座,启动换挡一气呵成,一脚油门就冲出去,尾气喷了司机一脸。
西装革履的绝色小狗勾扒着车窗往外看,无形的尾巴快摇到喻瑶怀里,恃宠生娇地弯起眼睛:“瑶瑶保护我。”
从镇里开到程家办寿宴的山景别墅,车程超过三个小时,天已入冬,一路上风景萧瑟,灰突突并没有什么可看,但这个私密的小空间里,只有她跟诺诺。
诺诺开心得仿佛从来没见过这个世界,干枯的树木和天边淡薄的云,因为在她身边,他都觉得是需要小心珍藏的瑰宝。
喻瑶不由自主放慢车速,潜意识里在拉长跟诺诺独处的时光,他的体温近在进尺,她甚至几次想去抓他的手腕,都在最后关头清醒过来。
寿宴七点开始,喻瑶六点半才拖拖拉拉地把车开上山,拐进别墅高耸的雕花铁门,有人提前等在路边,拦下车,微笑道:“小小姐,剩下的路我来开,您不知道走哪边。”
喻瑶没拒绝,想来也是司机跟外公告了状,她拉着诺诺坐进后排,车在分岔路口转向左侧,喻瑶视线掠过,看到右边路的尽头灯光璀璨,车影频繁,人声也更闹些。
“怎么方向不一样?”
司机解释:“那边是外人,送贺礼的,您是家人,当然不走同一边,再说了,您应该也不愿意在那么多人面前出现。”
喻瑶接受了这个说法,她成年以后就极少作为程家外孙女露面,因为爸妈的缘故,这些年相当于跟程家断绝了关系,只有些私下往来,尤其她进入影视圈后,外公震怒,她更是撇清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