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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先是顿了半秒,而后溢出一道清冷威严的女音:“我明天出差,欢欢没人带,你带两天。你人在哪儿,我把欢欢送到你那。”
傅津南猛地坐直身子,满脸懵逼:“你认真的?欢欢给我带,不怕我带坏啊。她那便宜爹哪儿去了,再不济老太太也比我强。你一天天的,别给我整事行不行?”
“也就这两天。老太太身子不好,欢欢闹腾,过去折腾她做什么。我跟宋华池早分家了,你少跟我提他。”
“你天天不务正业,跟丁嘉遇几个泡酒吧有时间,带欢欢就不行,我委屈你了?”
在傅曼眼里,他们那几个公子哥全是不务正业的废物,承着祖上的恩德,没做过几件人事。
傅曼长他们几个七八岁,他们浑的时候人已经进政府机关了,老爷子当初精心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可不是比他们厉害嘛。
这倒没啥,最要命的是傅津南经常被傅曼骂,连带着丁嘉遇几个也被牵连。
久而久之他们都怕傅曼,遇到她了,大家都规规矩矩的,不敢乱来。
为这事,丁嘉遇没少跟傅津南抱怨。连祝政都说过一回儿。
祝政没敢明说,只拐弯抹角问一句:“傅曼姐最近忙吧?”
傅津南懒得跟傅曼争,脑袋往后一靠,手枕着后脑勺,习惯性妥协:“您要不怕我带坏,我当然没意见。”
“你先把欢欢送费哲那儿待半天,我人在郊区,得晚上才能赶回去。”
电话里傅曼提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的口吻:“你没事跑郊区做什么?”
傅津南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还能干嘛,跑丁嘉遇的场子滑雪呗。”
傅曼没再多问,只交代他滑完雪别忘了去接欢欢。
临到挂电话,傅曼额外关心一句:“你跟哪个姑娘一块去的?”
坐在副驾驶的唐晚听到这话条件反射地看向眼傅津南。
傅津南依旧维持着那吊儿郎当的姿势,手捏着车顶的平安符,嘴上没个正经:“能谁,我自己呗。”
哗啦一声,电话里只剩忙音。
能这么挂傅津南电话的,就这一位了吧。
傅津南倒是习惯了,退出通话界面,傅津南睨了眼边上没动静的唐晚,故意逗她:“你还发不发了?”
唐晚看着左上角显示的3g网,撇嘴,摇头。
到了滑雪场唐晚才意识到场子很大。除了滑雪场,其他娱乐设施一应俱全,说是个小型□□也不为过。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开业,人少得可怜。
“是还没营业吗?感觉人有点少。”唐晚粗略地浏览一圈,顶着疑惑问。
傅津南跟看傻子似的瞧她一眼,嘴上没好气地解释:“这地儿就是拿来自己玩的,对外营业干嘛。”
饶是唐晚早见识过这群人的泼天富贵,可听了傅津南这话还是忍不住咋舌。
占地面积这么广,一年光是维修费都得八位数吧?
“丁嘉遇不差钱,你替他心疼什么。”傅津南点了根烟,往嘴里送了两口才出声宽慰唐晚。
“有这菩萨心肠,倒不如多关心关心自个儿下个月能不能过C1。”
唐晚呼了口气,愤懑不平道:“我现在就回去奋发图强写卷子。”
傅津南夹着烟头,笑眯眯地问她:“你走回去?”
唐晚沉默两秒,没出息地摇头,“来都来了,长长见识也不错。”
傅津南被唐晚的能屈能伸逗笑,举止轻浮地捏了两下唐晚的耳朵,睨她:“会滑雪?”
“没,重庆雪都没有我哪儿滑啊。仙女山倒是年年下雪,跟撒了层盐似的,没看头。我倒是想学,可来北京这两年周边人也不会,就这么放着了。”提到滑雪,唐晚脸上浮出一丝幽怨,嘴里忍不住吐槽。
傅津南难得没嘲笑唐晚,揉了揉唐晚毛绒绒的脑袋,正儿八经安慰她:“不是什么难事,待会儿我教你。”
唐晚点了点脑袋,笑着道谢。
丁嘉遇人没在滑雪场,这儿只剩一个负责人,对方见到傅津南,恭恭敬敬领着他俩进了滑雪场。
傅津南吩咐人拿了套装备给唐晚换上。唐晚换完,傅津南早坐在长椅上等着了。
出来那瞬,唐晚差点没认出傅津南。
粗笨难看的滑雪服穿在他身上跟量身定做似的,衬得人身形越发挺拔,一举一动都透着股痞气。
这人明明生了双多情眼,可那眼里总是浮着淡薄,久而久之,成了如今这随心所欲、放荡不羁的浪荡样。
唐晚常常想这人是一开始就这副样呢,还是后天生成的。
要后天生成,他要改过来,是不是也有深情的那一天?
“傻站着干嘛,过来。”傅津南半天没等到人,皱着眉提醒。
唐晚这才回神。
她是初学,只能去初级赛道。
傅津南嫌太简单,就给她做了遍示范,剩下的让她自己琢磨。
唐晚面对这不责任的老师敢怒不敢言。不情不愿嗔了傅津南两眼后,唐晚一个人绕到边上小心摸索着他之前演示过的动作。
傅津南之前玩了两天,早腻了。他没事做,就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偶尔看一眼唐晚。
练了一个多小时,唐晚终于有模有样了。勉勉强强滑了五十米,滑完,唐晚拄着滑雪杖满脸兴奋地往傅津南那儿走。
眼见要到傅津南跟前了,噗通一声,唐晚一屁股栽在了雪里,灌了她一脖子的雪。
摔得眼冒金花,差点没爬起来。傅津南见了,又是笑又是骂:“你蹦跶个什么劲儿,摔出个好歹怎么办。”
说着傅津南上前扶住唐晚的胳膊将人搂了起来。傅津南拍了几下唐晚肩膀上的雪,又抬手取下唐晚的头盔,视线往她脸上逡巡了一圈。
见她没磕着碰着哪儿,傅津南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嘴上却没停:“有啥好嘚瑟的?”
“我会滑了,你刚刚看了吗,我滑了五十米!”唐晚还沉浸在自己会滑雪的情绪里,压根儿没管傅津南的呵斥,扬起笑脸朝他炫耀。
傅津南呵了一声,俯身一手搂着唐晚的肩膀,一手指着对面一六岁小孩说:“你跟那小孩比比,看你俩谁厉害。”
唐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