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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喊,围着的人全都默契地侧过身、扭过头,一边往后看一边让出一条道给关洁。
随着故事女主角的出现,气氛好像到了最高潮。
围观的人没了刚刚的沉默,全都窃窃私语起来,视线一溜烟儿地随着关洁移动,脸上甚至挂起了看戏的成分。
唐晚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却又开始为关洁担心起来。
二十分钟前,唐晚出了寝室就给关洁打电话,连续打了四五个电话那头才接,没等她开口,唐晚率先交代一切:“阿姨来学校了,现在在校长办公室跟校长——讨论你之前被打的事,”
唐晚用了一个很客气、很官方的词——讨论。
关洁那端安静了好几秒,直到唐晚走到行政楼门口才听关洁冷着声回了句:“她又发疯了。”
措辞太过冷漠,唐晚刚开始还不解,直到见到关珍容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正想着,关洁已经走到了关珍容面前,她就那么站在一旁,跟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关珍容。
将关珍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关洁屈膝蹲在关珍容身边,下一秒,关洁抬手一把扯开搭在关珍容身上的外套。
一时间,关珍容的裸/体再次暴露在空气中。
周围人忍不住抽气,似乎没想到关洁会这么做,脸上都带着震惊。
关洁视若无睹,只静静地望着关珍容。
关珍容不知道哪儿来的羞耻心,或许是听到了旁人连绵不绝的讨论声,又或许是关洁的眼神太过平静,关珍容重新抓起地上的外套披在了身上。
“关珍容,你还知道丢脸吗?早干嘛去了。”关洁垮着脸,毫不留情问。
啪的一声,关珍容扬起手用力扇在了关洁左脸,一巴掌下去,关洁左脸迅速红肿起来。
关珍容似是被关洁踩到了痛点,刚刚压下去的劲再次激发出来,一爬起来就不停往关洁身上招呼、扯她头发。
话也越来越肮脏:“你个贱货,谁准你这么跟我说话的?不要脸的东西,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还敢跟我甩脸子。”
“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背着老娘在外面勾/引野/男人,跟人上/床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钱呢??你睡/男人的钱哪儿去了!?还不给我拿出来。老娘买烟的钱都没了,不找你找谁!”
关珍容还没泄火,一个劲地揪着关洁的头发扇耳光,扇到最后指甲印、手掌印满脸都是。
关洁没动,任由她发泄。
眼见关洁被踹倒在地上,唐晚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关洁的胳膊打算把她拖走。
一个错位,本该打在关洁脸上的巴掌啪的一下打在了唐晚脸上。
唐晚只觉右脸火辣辣的疼、耳朵一片嗡鸣,嘴里还有股铁锈味。
关珍容那巴掌下了狠手,力道很重,唐晚差点没站稳。
顶了关洁这巴掌,一直没动静的关洁一把将唐晚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躯挡住发了疯的关珍容。
关洁问:“关珍容,你发疯发够了?”
刚说完,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近现场,问众人:“谁报的警?”
关洁往后退了两步,一脸平静道:“我。”
关珍容一听,再次举手要打关洁,这一次,还没动手就被抓了起来。
众目睽睽下,关珍容被铐上手铐带走。
关洁也在这场闹剧里留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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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不准抽烟,关洁一直忍着没抽,只捏着烟一遍又一遍地闻着。
唐晚上完药出来就见关洁一个人坐在楼梯口出神地望着地面。
关洁身上、脸上的伤比唐晚重得多,可唐晚怎么劝都没劝动她处理伤口。
她只把她带到医院,用着沙哑的声音地跟她说:“你快上点药,后面留疤了就不好了。”
“关洁,你在想什么?”唐晚走到关洁身边坐下来,问她。
关洁摇头,一脸迷茫:“不知道。”
唐晚弯下腰,欲言又止问:“你妈经常这样吗?”
“多少点了?”关洁没回,别过脸岔开话题。
唐晚翻出手机看了看,回她:“18:32。”
关洁站起身,对着唐晚问:“我还得回酒吧驻唱,你能自己回去吗?”
“可以。”
这场闹剧算是得到短暂的结束,可它的影响力远不止如此。
一周内,流言传遍,关洁因着这事再次沦为全校讨论的重点。
那些污蔑、莫须有的罪名好像成了最后的定论,盖在了关洁的身上,让她永远不能翻身。
只有唐晚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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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唐晚脸上的巴掌印终于消了下去。
上完最后一节课,唐晚提着舞蹈服准备去舞蹈室练舞。
还没出寝室就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系里来了几个外宾考察学校,临时叫唐晚去当翻译。
算不上翻译,只是学生助理。
唐晚没想到这个电话会打给她,不好拒绝,唐晚只能答应。
换了身稍微正式的衣服,唐晚扎起头发、简单涂了个口红便走出了寝室,临走前还拿了本英文字典。
到了大礼堂,外宾还没到,唐晚一个人蹲在墙角,翻开字典打算临时抱佛脚。
翻着翻着,眼前出现一辆黑色轿车。
唐晚抬头一看,见是系主任的车,隐约感觉后排车里坐的人就是导员说的外宾,唐晚立马合上字典、手撑着墙站了起来。
系主任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年近五十,没有啤酒肚、也没有变油腻,说话温柔、性格也温和。
他的课也好,平日很受学生欢迎。
据说他年轻时爱了一个人,为了这个人终生未娶。
到现在还有学生感慨这位系主任是真的达到了“我爱你,但与你无关”的境界。
眼见他从驾驶座上走下来,正准备替后排的人开车门,唐晚立马抱着字典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刚走到车边,后排的外宾就从车里钻了出来。
穿着深色西装,满头白发,戴着黑边眼镜,年龄应该挺大了。
唐晚打量完,脚步移到系主任身边,小声打招呼:“傅主任好。”
“你就是陈老师说的那个学生?外语怎么样?”傅建安转过头看了眼唐晚,似是想起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