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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眼皮一颤。
定了定神,唐晚面无表情说:“你不是不信这一套?”
傅津南啧了一声,故意问:“哪儿套?”
“……”
沉默几秒,傅津南问:“怪力乱神这套?”
唐晚瞪了眼傅津南,没说话。
傅津南不为所动,贴在唐晚耳边胡扯:“以前确实不大信,现在不得不信了。”
“前几年我去慧仁大师那算了一卦。说我命里有情劫,来者西南人士,性温良,自小体弱多病——”
唐晚抬头,望向傅津南的眼神充满不可思议。
等看清傅津南眼底明晃晃的笑意,唐晚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哪有什么大师算命,全是他胡乱诹的。
唐晚咬了咬牙,憋住气说:“傅津南,你挺无聊的。”
傅津南弹了弹烟灰,说话没个正行:“不好笑?要不我再给你讲两个黄段子听听?”
唐晚噎了口气,好言好语劝:“傅津南,你不能总这样无赖。”
傅津南寡淡地看她一眼,说:“满满,是你先招惹我的。”
唐晚猛地失去计较得失的勇气,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手机震动声此起彼伏,傅津南一手捏着烟头,一手拿着手机往外走。
刚走到楼梯口,傅津南就听到一句“姐姐”。
傅津南脚步一顿,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瞥见唐晚身边满脸担忧的少年,傅津南掀了掀眼皮,嘴角溢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周煜听到动静,抬头望过去,只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
“姐姐,他是——”
他是不是视频里的那个男人?
唐晚别开眼,故作镇定打断周煜:“你面试怎么样?”
周煜咽下嘴里没说完的话,说:“挺好。”
“饿了吧,我们先去吃点饭。”
“行。”
“我给关洁打个电话,看她要吃什么,我给她随便带点。饭卡里好像没钱了,我——”
周煜望着没话找话的唐晚,问:“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刚刚那人……”
唐晚问:“看到了?”
周煜皱了皱眉,评价:“他看起来不像个好人。”
唐晚紧绷的弦突然断裂。
深深吸了口气,唐晚捂住脸,问:“周煜,我没求过你什么事。只求你能别把这事告诉你舅妈,行不行?”
“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跟我闹。到时候——”
唐晚话还没说完,周煜语调平静道:“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谢谢。”唐晚攥了攥出汗的手心,苍白无力说。
周煜的眼睛干净得没有一丝污秽,他始终清澈明朗地看着她,笑着给她找借口:“姐姐还小,走错路也正常。”
某一瞬间,唐晚觉得自己的心性可能还不如一个18岁的少年。
他低着头,说:“姐姐,不要再跟他接触了,他不适合你。”
“你别跟他赌,你会输的。”
说到一半,周煜看了看唐晚,小声问:“报复人的手段那么多,你为什么要选最笨的一条。伤人伤己的事,别再做了,好吗?”
唐晚听完脸色大变,看着周煜的眼里充满不可置信。
周煜满脸无奈,耸了耸肩膀,说:“听舅妈说的。”
“姐姐,舅妈没你想得那么冷血。当年的事也是她的痛,只是她不敢跟你说。她担心你的身体,怕你出什么事,也希望你能从这件事里解脱出来。”
“舅妈说唐叔叔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医生,还说唐叔叔生前很爱你,总爱带你去游乐园玩。你说唐叔叔要是知道你这么多年为了他的事这么伤害自己,他会不会伤心难过?姐姐——”
唐晚双手捂住耳朵,尖着嗓子叫:“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叫着叫着,唐晚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趴在周煜肩膀哭得泣不成声,鼻涕眼泪全流在周煜肩膀。
周煜拍了拍唐晚的后背,低声哄:“姐姐,别哭。”
“周煜,别跟我妈说,别跟她说。我没有……没有也不可能爱上他。”
姐姐,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周煜闭了闭眼,承诺:“好,我不告诉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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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我这儿是睡觉的?”DEMON酒吧,祝政踹了一脚傅津南的小腿,皱眉问。
傅津南睨了眼祝政,脑袋枕在沙发靠垫,拎着抱枕,懒洋洋问:“找我什么事?”
祝政瞧了两眼神色恹恹的人,骂:“你这两天到底干嘛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谁欺负你了?”
傅津南掀了下眼皮,长腿搭在矮桌,满脸不耐问:“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祝政嗤了一声,骂:“得,老子怕了你了。”
傅津南充耳不闻,装作没听见。
祝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中指扣了扣桌面,问:“听没听见风声?”
“什么风声?”傅津南阖着眼皮,懒洋洋问。
祝政沉了沉气,一字一句说:“徐、家、要、出、事、了。”
傅津南猛地收回腿,睁开眼,问:“什么玩意儿?”
祝政没着急回,不慌不忙捡起桌上的打火机点了支雪茄,阴着脸说:“这事儿我还真没唬你。”
“前两天跟一群老东西吃饭,有人喝醉酒说漏嘴了。听说这背后水深得很,牵扯一大堆人,徐世民最近焦头烂额,忙着收拾烂摊子呢。”
说到这,祝政抽了两口雪茄,慢悠悠吞吐出烟雾,扯着眼皮说:“你别不信,不出半年,这事一定炸。”
傅津南摆了摆手,不当回事:“关我什么事?他怎么着,那是他活该。”
祝政说:“外人都在传徐家跟你傅家关系走得近,你真以为你傅家能安然无恙?就算傅曼姐能摘清,你跟徐茵呢?”
傅津南嘶了一声,骂:“徐茵跟我他妈有什么事。”
祝政见状,熄了火,说:“得,我不跟你扯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
“到时候,你且看风往哪边儿吹,看看这火能烧到谁那儿。”
傅津南懒得再听,拎起外套就要走。
走到3301附近,傅津南被人叫住。
“傅津南。”曲舒站在幽深昏暗的走廊,盯着傅津南寡淡的背影,出神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