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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那双清澈、迷茫还藏着两分警惕的眼睛,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祝政敢说,这还真是他头一回有点不知所措。
那双眼睛太干净,干净得让他不敢破坏。
奇了怪了,关洁这小王八蛋还认识这样的姑娘?
沉吟片刻,祝政压下心底的情绪,肩膀倚靠在门口,主动搭话:“哪儿来的?”
唐晚虽然很少出入这样的场所,却也能从祝政手腕上戴的那块百达翡丽和他身上的气度窥探出几分祝政的身份——非富即贵的贵公子。
甚至跟傅津南的气质有几分像。
刚想说话一道手机铃声凭空响了起来,是祝政的手机。
见状,唐晚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听到铃声,祝政收回视线,掏出手机瞥了眼来电人,见是傅津南,祝政眼一眯,嘴角噙着笑,滑过屏幕按下接听。
一秒后,听筒里传来一道慵懒、淡漠的嗓音:“在哪儿?”
祝政咳了咳嗓子,反问:“除了酒吧还能在哪儿。怎么,你从那犄角旮旯回来了?”
那头停顿两秒,丢了句:“等我过来。”
没人注意,唐晚听到那道声音时肩膀抖了好几下。
电话挂断,祝政扬了扬眉,继续询问:“关洁的?”
“室友。”唐晚抬起头,主动挑明关系。
祝政眼一挑,似乎没料到刚还扭扭妮妮的唐晚这会儿竟然大方起来了。
“跳舞的?”祝政眼睛毒,只看一眼就看出了唐晚学过舞蹈,还学了不少年。
唐晚抿了抿唇角,回:“学过一点。”
“有男朋友?”
“……”
见唐晚不吭声,祝政也没再追问,嘴上说:“一会儿关姑娘回来记得让她找我一趟。”
说完就准备锁门,锁到一半,似是想起什么,祝政又开口:“对了,你要是闲着无聊,也可以来找我。包间3333,别走错了啊。”
—
半小时后,关洁唱完回到休息间。
砰的一声,门哐当一下合上,关洁随手丢下吉他,一屁股坐在床边。
过了几秒,关洁从烟盒抽出一根烟塞在嘴里、又捞出打火机准备点火。
“烟好抽吗?”唐晚听到动静掀开被子坐起身,问。
关洁一愣,转过脸瞧向刚睡醒的唐晚,见她正好奇地盯着她嘴里的烟头,顿了几秒,关洁取下烟头递给唐晚,说:“尝尝不就知道了?”
唐晚摇了摇头,拒绝:“我不喜欢这味道。”
关洁也没强求,弯腰脱了鞋、盘腿重新坐回床上。
刚坐下,就听唐晚冷不丁地说一句:“刚刚有个男人在找你。”
说完,又听她补充:“有这房间的钥匙。”
关洁眼都没抬,直问:“长得很像坏蛋那个?”
唐晚:“……”
她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描述一个人。
关洁似乎早猜到了是谁,烟也不抽了,身子往后一倒直接瘫在床上,躺完,关洁哼哼两声,仰着头骂:“肯定是祝政那不要脸的。上回的事还没过去呢。他还有脸来找我。”
“祝—政?”
“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不要脸。”关洁不以为然,继续骂,还骂得起劲。
“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可没做一件人做的事。”
刚骂完,关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关洁捡起手机一看,是祝政。
关洁眉头一拧、脸一皱,身上的气焰也弱了下来。
嘴上骂得那么凶,可关洁还是乖乖接了电话,接电话时语气更是柔得不像话:“祝老板呀~怎么了?”
“唱完了就快点滚过来。”那头,祝政不客气地骂。
“哎呀,就不能让我息会儿吗?你做个人好吗?”
“没空搭你,今儿有贵客。再不过来,我让人撵你出去。”
“谁啊?哪尊大佛轮着您这么重视?”
“傅津南,认识吗?”
关洁一听,脾气彻底没了,嘴上乖巧答应:“好的。我马上滚过来。”
刺啦一声,电话挂断,关洁脸上没了谄媚,又恢复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唐晚见状,舔唇问:“你要去?”
关洁又哼了声,翻身爬起来,弯着腰不情不愿穿上刚脱的高跟鞋,穿完,手撑在唐晚跟前,仰着脸装可怜:“可是不去得被赶出去呀。我能怎么办呢?”
“我跟你一起吧?”唐晚避开关洁的目光,说。
关洁愣了愣,伸手捏了捏唐晚的脸蛋,打趣:“跟我一起挨人眼色?”
唐晚沉默两秒,反问:“你要是一个人进去,会不会今晚出不来了?”
关洁摇头,“不确定。”
“那我去了找个借口拖你离开。”
“好啊。那我今晚可全靠你了。”
3333门口,关洁趁着敲门前抓住唐晚的胳膊,问:“真要进去?”
唐晚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祝政之前让我过来喝酒来着。”
“哎,那王八蛋可真烦。”关洁骂。
唐晚噤了声,没再说话。
两分钟后,门被关洁打开,那一瞬屋内景象一一落入唐晚眼里。
刹那间,屋内的人全都瞧了过来,视线交集,碰出不少火花。
尤其最角落那道,最为致命。
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地砸在她脸上,不过一眨眼的间隙,唐晚却觉度了好长一个春秋。
明知这场局没她的份儿,她却眼巴巴地跟了过来。无非是想赌一把,赌赌看这人到底在不在。
或许,她才是这世界上最卑鄙的人了吧。
第7章 你也没问
包间男男女女坐了一圈人,桌上摆满高低交错的酒瓶,有的在喝酒、有的在低语,还有对男女勾着背、搂着腰在接吻。
灯光昏暗,唐晚看不清那两人长什么样,只觉得男人的轮廓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接吻的女人肩膀上挂着的肩带掉了一大半,露出好大一片春光。
许是察觉到动静,接吻的男女渐渐停了下来,可两人的身躯还紧紧贴在一块。
到底是限制级的场面,唐晚没敢多看,只瞧了一眼就满脸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哪知,一挪就挪到了不远处的傅津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