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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越玄乎了,赶紧回上海吧,老婆孩子等着你呢!”我正色道。
“你别扯其他人!”他发火了,声音也提了起来:“这是我们俩的事,我就要你一句话!一句话!”
“我们不再有可能了。”我发现绝情也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田飞不说话,就是那么看着我,泪水就这么一点一点浮现在眼睛里面。他握住我的手,非常紧,我正不知所措,他的手机响了,“七月七日晴,突然飘起了大雪……”手机铃声是一首很悲伤的歌。
他不接,连看都不看。
那首歌就一直响,一直响着。
他终于忍不住了,对着手机大喊:“你别来烦我!”然后把手机掐掉。
那首歌又不停息地在响。
他再次拿起手机:“你到底想怎么样?”停顿了一下,又怒气冲冲地说:“我就在南京怎么样?我就是来找蓝了又怎么样?”说完就狠命的挂上电话,并干脆关了手机。
幸亏我身体不虚弱,否则听了这话非晕过去不可。
我使劲把手给抽出来,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们两口子吵架干吗牵扯上我?”
“我过得很不好。始终在为你吵架!”
“你回去吧。别来干扰我的正常生活!”
“难道你对我没有一丝情谊了吗?”
“曾经是有的,现在这么一折腾,完全没有了。”
我气得要死,夺门而出,顺着长街一直走,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累。胡思乱想,一会想到田飞会酒后驾车出什么事情;一会想到小露会到南京找我大闹。
为什么,曾经深爱的人,一定要纠缠纠缠再纠缠,以至于将那份心底的纯真怀念,演变成恨。
六十八
晚上一回到家,就觉得很累很累,把自己埋在被窝里睡觉。
总是噩梦不断,梦见小露披头散发冲进公司,一脚踹开门,把我堵在办公室里。她举着大红色的结婚证,不停对周围的同事说:“看,我是合法的!”
仿佛是咒语,让我头痛欲裂,我似乎已经醒了,我分明能够听见外面呼啸而过的汽车声,但身体却怎么也动弹不了,一种无形的力量压迫着我。我害怕了,使劲儿蹬腿,终于使自己彻底的清醒过来。满头大汗。
四周一片昏暗,突然间,手机响了,分外的刺耳,如同午夜凶铃。我看了来电显示,的确是凶铃,这是上海的号码,不是田飞就是小露!
我想了半天才接,对面是小露。
一改上次通话时的飞扬跋扈,她的声音低沉嘶哑,并伴随着柔弱的抽泣,“蓝,你把田飞还给我,好不好?”
“我们……我们分手已经很久了,不再有可能,你不要误会了。”我真是百口莫辩。
费了很大的劲,小露才真的确定,我不会去抢她的男人。
挂了电话,松了口气,看看日期,已经是年29了,再有一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夜很深了,仍然有淘气的孩子点散装的鞭炮在楼下放,每隔几分钟,外面就“砰”得一声响,依稀还能听到男孩子的欢呼声。没过一会,就有人从窗里探出头去骂:“哪家的小孩,半夜三更让不让人谁?”
一阵零乱的脚步声过后,黑夜又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