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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下午四点过半,太阳也暗沉沉的,荷园主楼的几人心中略有些着急,坐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了车轮声响,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回来了。
下一刻,等见到进来的一群人又惊得微微失色,小正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由少年抱进屋来。
被扶进家,墨泪看见还等候着消息的几人,吃力的笑了一笑,她受了刺激,又使用精神力过度,再加上中午没及时进餐,等好不容易放松神经,头痛,心痛,胃疼,各种疼痛一直涌至,令人疲于应付。
枫、秋、笛看到了她眼里疲惫,确认没自己帮忙的地方,赶紧街告辞,荷园现在有事忙,他们留下来没得让人照顾,哪能说得过去。
留守在家的人手立即接手工作,送小正太上楼清洗,张罗餐食,华静也去换衣服,他也私人房间,衣服都有备有。
补充一份能量,东佐兴致勃勃的进手术室,跟着小姐东左西跑,他好久没玩手术刀,现在有机会练习正中下怀哪。
而墨泪又一次悲催了,大约是受了折腾的影响,大姨妈忽然不乐意了,再次发威,再次如初来的那天一样以每隔不到半小时的间距换面包。
第一次来大姨妈为期七天,这是第二次,现在则才6号,按理虽不到结束期,也在她自配药汤的调节下趋于平稳,二小时换一块面包即可,这一发威再次大量失血,折腾到晚上再次陷于晕睡。
小正太也没醒,又倒下一个,得,荷园又一片兵荒马乱,各大厨房的灶火也没空休息,烧个不熄。
7号,墨泪以每隔一小时满喝一碗苦得半死的药汁的方式狂灌药汤,灌了整整一天一夜,出了无数身汗,泡了几次浓汤,总算压制住了狂燥的大姨妈,不过它还死赖着不肯走,气得她差点掀桌。
小正太仍然没有醒。
元月9号,月初下的雪已融化,燕京抖去了身上的白茫茫换上了灰蒙蒙,冬天燥冷,风大,沙灰也多,哪怕是晴天也感觉天空是灰色的。
今日也是半阴半晴的天,天空呈白灰色。
燕京杠杠有名的别墅区内,传统式的院落井然有致,没有喧哗干挠,幽静别致,真正体现了修心养性的特点。
这里的别墅区实行的是四合院形式,现代式的建筑方式,每座合院的楼房为钢筋水泥结枸,或三层或四层,每院可住十几户人家。
一排劳斯莱斯停在了一栋院落之前,从车上下来的几十人,浩浩荡荡的直奔敞开的大门,没有敲门,没有提示。
“什么人擅闯民宅?”一队人马一部分还没进入大门,一个中年人从倒座里冲出来拦在其前方。
他站定一看,心中大惊,擅进自家的人个个面戴黑镜,人人羽绒服,怀抱一只包包,或长或圆,或方,各有形态,若是外人见着还以为运动归来。
抢劫?
光天化日下抢劫,那不是找死么?
不是抢劫又是为哪般?
他想不透。
“闪开。”走在最前方的男人伸手一拨,将男人给拨得远远的,又与众人冲向垂花门。
中年男人被拨得一阵踉跄,撒腿往内院跑,他一溜儿跑到来势汹汹的一群人前面,他冲过垂花门,后面的人也跟进内院。
院共两进,第一进院内,十七八人站在上房前的庭院里,杀气腾腾的迎着着擅闯者。
厉家何时容得人乱闯了?
怒,个个怒火冲天。
光明正大,浩浩荡荡冲进院子里的一群墨镜哥亦是杀气腾腾,过了垂花门,在距主人相距约六七米远的地方摆成方阵,一揭包包,露出里面的家伙,那些长长短敌的枪支黑洞洞的枪口嗖嗖的朝向迎接着的主人。
“什么人?”厉老气煞、
厉家自迁居燕京近二百年来从没人敢擅闯家门,今儿不仅遭人闯了,还遭人拿家伙相对,简直是气煞人也。
他气得发如钢针,根根崩得笔直,一身煞气环绕,却是凝而未发,因为对方之中有修士,来人在擅大门时已发出气势示告主人。
也正为来人先以势示知,他们才等在内院,若是没有修士,厉家几人早直接冲至外院将人给全部收拾了,哪容得人如此放肆。
方形人阵最方人四人往两边移开,一个男人缓缓步出,大马金刀的一站,面罩冰霜,语气幽冷:“厉老,火气好大啊!”
厉家众人一见步众而出的男人不由一怔,华家小幺的语气不善,所为何事?
“华静,怎是你?你们什么意思?”厉老也没料到竟是华家后辈小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冷然而立的青年。
冷,青年一身冷气,眼神也是寒是掉冰碴子,心志稍差劲儿的被看一眼能被冰成冰块。
“厉书白,滚出来!”华静森冷的目光掠过厉老和厉家数人,却鸟都不鸟几人,阴森林的直接叫板被厉家捧在手心的丹师。
“你……”厉家几人气极,涨得面红耳赤。
华家小子竟然敢上门挑衅?
“华静,别太过分!别以为有钟家撑腰你便可以放肆!”中年男人排众而出,满目含煞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华静。
“他放肆了你能如何?”不等华静说话,墨镜哥背后清悦而冰凉的声音应话而起。
她来了?!
厉家众人一凛。
就在这当儿,最前方端着家伙的墨镜哥向一边移开,空出一条路,面冷目凉的男人推着轮椅缓慢前行,轮椅的人披着红色羽服,怀抱卡通暖手宝,腿盖红毯。
一群男士面冷如冰,她身上的气息更冷,黑白分明,瞳若深潭,散发着寒惨惨的幽冷光芒,她的目光犹如一抹来自九幽寒冰之地的一缕风,所经之处瞬间结冰。
被她冷目一扫,厉老等人心中嗖的一阵冷寒。
威尔推着轮椅上前,稳稳的停在保镖们往前一步的地方,他站右边,华静站在左边,将人将门神一样陪在轮椅左右两边。
“厉书白,滚出来。”墨泪视厉家众人如无物,言辞更加无理:“计时,三分钟人不出现,给我轰掉后面一栋楼。”
丹师很了不起么?
她今天倒也看看他有多傲气。
“是!”
抱着家伙的墨镜青年异常亢奋,一人抬腕看表,两个少年往下一蹲身,将怀里包包解开,抱出支架支地面上,取出一支小小火箭筒装上,瞄准后院。
两进的院子,第一进上房中间开门直通第二进,哪怕厉家人站成一排也挡不住大门,有足够的空隙可见后一进院里的上房,当然,有小火箭筒在,既使厉家人倾巢而出筑成人墙也挡不住它的火力,它不开火则已,一开火必定叫目标开花。
什么叫任性?
就像这样,像这种在光天化日之下抱着绝对不能私用的火器杀进别人家,摆开架式叫嚣才是真正的任性,那些甩几千万币,甩几叠美元的行为不叫任性,不过是炫富而已,那样的行为在这种行为面前简直弱爆了。
厉家七八人差点没气晕过去,有人杀上门来了,竟然还端着杀伤力极强的武器,钟家想造反吗?
厉老气得青筋爆起,根根乱抖。
院子里刹时一片阴冷,空气也凝滞住了,气氛一片凝重。
亦在这刻,一辆卡车停在院外,车上跳下一群全副武装的军人,他们下车后并没有冲往厉宅,也没有看守在厉家门口的两墨镜哥,一个个飞快的跑向厉宅四周,十步一岗,二十步一哨的守住了靠近厉宅的路。
后面下来的是戴着闪闪中校军衔服的青年军官,他迈着标准的步子检查防守位置,亲自指挥调整方位。
厉家院内,气氛越来越沉重。
看着腕表的少年嘴角微翘:“一分半钟了哦,准备好,这个火力不行的话换大点的。”
“你们……”厉家众人气得浑身乱颤。
“唰-”
他们的话还说完,一抹人影如鸿自后院掠出,呼的穿过第一进院上房,衣袍翻飞如大鸟掠出,出现在厉家之人一侧。
“可惜!”荷园少年们不觉大感遗撼,小公主指名的家伙出来了,他们也不好再轰人家屋子子,遗撼啊!
蓝色长袍,大袖兜风,文雅的男士神色阴郁,站定,往前微微跨步,声音清清冷冷的:“钟姑娘有何指教?”
他早知道她来了,却没想到她竟以如此方式逼他出来。
威尔等人没说话。
揭开毛毯,墨泪轻轻的站起来,抱着暖手宝宝,悠悠的走向厉丹师,厉家众人直盯着她,少女脸白似纸,红唇没了那天晚上所见的色泽,有些暗淡,她的短羽绒服没有扣,里面一色红,长裙拽地,每走一步露出一点黑色的靴子尖。
嗑哒嗑哒-
没人说话,皮靴敲地的声音更显得清晰,那一声一声好似是桘棒一样击打着地面,引得人心颤颤。
一阵风起,少女的裙子迎风扬动,呼呼声响。
她缓步而行,及臀长发也飘舞了起来,丝丝缕缕,千丝万缕,划出无数圆滑的弧线,优美,静美。
仿然间,怪异的气息漫开,如风如雾,笼罩在天空,让人捉摸不透,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去猜疑。
而厉家人没空去猜,他们感觉宅外又来了一群人。
诚如他们所感,外面确实来了一群人,那些人自飞驰着奔至厉家门外停车位上的车辆里跳下,三三两两直奔厉家大门。
个个行步匆匆,急急忙忙,好似赶去救火似的。
厉家院内,阵风已远逝,少女的发丝还在轻荡,又是不紧不慢的几步,红衣墨发的少女与蓝色道袍的男士面面相望。
他高,她略矮,他的视线微微向上往,这是丹师的骄傲,眼高于顶。
她微微仰着头,忽的一笑,有如梅花迎雪绽放,灼灼其华。
厉书白迷茫不解。
她的笑才绽放,一只手扬了起来,似撒花天女的玉臂拂过虚空,带着丝丝属于她特有的馨香,如闪电,如浮光,一闪拍上道袍男人的脸。
快,太快。
他的惊疑才现脸上,那只纤纤如玉,指尖细尖如春笋的巴掌狠狠的甩上他的左脸。
“啪-”明脆的一声。
“啊-”
“嘶-”
厉家几人惊叫,同时还有一片抽气声。
骇叫与抽冷声亦在中途嘎然而止。
与此同时,十数道人影也唰唰的飘至厉家院内,他们绕开了端着家伙的一群墨镜哥,分别掠至了他们与厉家相对望所空余的两侧空隙地。
满地寂静。
被抽了一巴掌的厉书白脸微微偏向一边,脸上呈出一个巴印,厉家众人怒气如潮澎生,唰唰唰,人影飘掠,往前冲杀,目标-少女。
厉家众人齐心展开群杀技。
“不可!”
刹身而站的数人直直惊叫。
就在他们想要阻拦时,只见凛然而立的少女,那拍过人才想拢收回暖手宝的手轻轻的抬了起来,往前一指,不偏不移,一下子架住了一只大手。
一刹那间,一切定格。
而纵起的老人则如被定身法定住了般,双足离地,身形前倾,一手伸举,他竟被一只手给架托在空。
厉老最快,也是冲在最前的一人,他被定定的架在空中,其他人亦被牢牢的定住,一个个或保持住往前冲,或跳起,或往前扑,姿势各异。
红衣墨发的少女似一支梅花,凌寒独立。
满场修士人人双眼爆凸。
太可怕了!
那一幕惊破了众人的胆。
被一根手指指住手掌心的厉老心脏一阵阵悸缩,太恐怖了,那只手拍来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也袭向了他,当他的手被她的手指点触到时,整个人似被冰冻结,肌肉僵硬如铁,一丝力也使不出来。
厉家各人面部扭曲,表情狞厉。
“想群殴?蜉蚁撼树-不自量力!”
手指一弹,墨泪将指尖上的重量弹飞,拦住人的是精神力,为了给旁观者造出个假想,她也只好入乡随俗的用了一下手。
同一刻,收回禁住厉家众人的精神力,飞快出脚。
人似火影,连连几闪,一脚飞起,又是几闪,“砰”的踢中空中飞人的腰,那一脚也成功的将要向下落的人给踢得向后方正房的方向狂飞。
厉家十数人当身上压力消失,一个个歪七歪八的摇摇欲坠,还没完全站稳见老当家被踢飞,一个个倒纵去接。
场中人影闪动,与此同时几个人影也“嗖”奔近,人数还不少,十来个,其中几人还是手牵着牵手,当落下时才松开。
华老姜老一瞅,来的是陈、李两家,还有数人并不认识,其中两中年人很扎眼,一个方脸,一个络胡子儿,鹰眼利眸,一看就是练家子。
收脚,站回原地,墨泪憋一眼匆匆而来的数人,不置可否,厉家面子真够大的,竟惊动这么多家来说情。
那一边,被一脚踹飞的厉老在飞至上房屋檐底下时才回过神来,赶紧落地,一张脸涨得通红,他已羞得无地自容。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踢飞,此生还有何颜见人?
没脸见人啊,厉老感觉老脸丢尽,羞愧交加,心血逆冲,几乎要冲爆头脑,双足也似生了根,连挪都挪不动了。
厉家几人也刹住身,一个个目眼发赤。
华老等人瞅着相对而站的两群人,心中发寒,这围今儿看来是解不了了!
他们是来解围的,可看眼前情况,甭说他们,哪怕整个古修界全出动都不一定能解得了,钟氏来者不善。
静,院中又寂静如无人。
“厉家面子还真大,这么多人来助拳。”
冷眼扫过周围站着的三三两两的人,墨泪讽刺的勾唇,往后一退,好似长了后背长了眼睛似的退至轮椅前,稳当当的坐下。
“不是不是,俺是来看热闹的。”方脸大汉摇手,一脸憨直。
“我也是来看热闹的。”络胡子也赶紧为自己声明。
他们真是来看热闹的,不关他们的事儿。
看热闹?
姜老几个凌乱了。
“墨家女,我厉家究竟有何处得罪于你,你要如此羞耻本家至此?”厉老缓过气来,忍着屈辱,又站至自家子弟面前。
厉书白抿着唇,傲气不改。
“现在知道问原因了啊,我还以为你们会一直装作不知呢?哦,外面有人来了,赶脆等帮你家助拳的世家来齐再说。”
清冷的眼神,清冷的语气,明明白白的表明着不屑。
华老等人也察觉外面又有修士来临,不消片刻,七八道身影疾疾掠进院,在看到几个端家伙面向院门的墨镜哥时几人身形滞了滞,然后才飞纵着赶至。
来的是姬老以及古修世家中的霍家、楚家,各家三两人,都是开光以上修为,姬老一见姜老华老几个,众老你瞧我我瞧你,大眼瞪小眼,竟无话可说。
华静看看四周,对着威尔点点头,威尔淡淡的开口:“带进来。”
?
带什么进来?
姜老等人不解,厉家众人同样迷茫。
停在厉家门外车里的保镖听到里面传来的吩咐,立即下车,抬起一只箱子进厉家,守着的一群武装人员视而不见,更没阻拦。
抬着箱子的两人过外院进内院,迎着听到脚步声回首的众人的视线,不慌不忙走到方阵墨镜哥之前,将箱子放在自家小公主面前。
人?
一堆修士愕然,凭气味分辩,里面装着的是人,什么人?
众人惊疑不定,放下箱子两少年打箱,抬出一床薄被子放于地,移开箱子,又展开被子的几个角,被子里躺着一个女人,浑身血痕斑斑,白色上衣几乎变成了红色,发丝凌乱,一张脸干干净净的。
“嘶-”
齐齐盯视的人惊得眼角一阵阵乱跳,那不是厉家女么?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厉家女脸还是那张脸,然而已不再那么明媚青春,她以前看着像二十出头,现在转眼苍老了许多,像年近四十的中年妇女。
厉家一帮人有刹那的呆怔,
“媛媛!”清泠的厉书白惊叫了起来,扑向血迹斑斑的女人。
只一刹,他原本的冷傲形象荡然无存,眸子里尽是慌乱,担心。
他身形乍动时,一抹人影一弹,唰的一下挡在他面前,阻挡住了他的道路,那一身的冰冷气息硬是逼得他刹住了脚。
两人面面相对,一个冷傲,一个冷冽。
华老顿觉头痛不已。
姜老与陈家姬老等人暗中叹气不已,钟家与厉家的梁子结定了!
“华静!”厉书白目中含怒:“媛媛有哪点不好,你不喜欢她?你不喜欢她我们不逼你,不强求,你们为何要将她弄成这样?喜欢你有错吗?”
“她有哪点好?”对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压人气势,华静纹丝不动。
一身不善言辞的厉书白噎住,他说哪点不好,指的可有缺点,对方一句甩过来,意思则直接覆翻了他的意思,华静的意思是厉媛媛没有值得人喜欢的优点。
“墨泪,你欺人太甚!”厉家数人爆动。
“嚓嚓-”
端着家伙的少年们,利索的将枪端到最好发射的位置,敢说他们欺人太甚?他们不介意更过分一点。
那动作,震得姜老等人心脏直抖,钟家好狂!
厉老老脸青白交加。
“墨泪,媛媛做了什么,你要如此对她?”厉书白气得脸一阵阵的发青,原本的礼貌用语也省了。
华静侧开身,让两人遥遥相视。
“问得好!”墨泪叽笑着叫好,冷目逼视:“我来告诉你,我荷园有个少年也是修士,你们也都知道吧?甭告诉我你们不知道,你们自我带着小正太回到L市便已去打探了消息,现在想说不知道只能骗你们自己。”
厉家原本想否认的,顿时闭嘴。
那寒冰的语气又接着往下说“你们厉家女人跑去L市绑走了我家少年当鼎炉,华静追去,她用药迷了,也想一起熔炼,她打的好主意,一箭双雕呢,而且,她还将人从L市带去了N市,在柳河旁边的一个养鱼工棚里实施采阳补阴,准备将鼎炉用完便杀人弃尸于柳河里以毁尸灭迹,你厉家女动我钟氏的人,还想杀人毁尸,都已向我钟家宣战,还问我为什么将她弄成这样,你们有脸问么?”
嗡!
听到厉媛媛绑少年当鼎炉,厉家众人脑子一阵嗡嗡乱响。姜老华老姬老几个一颗心则拔凉拔凉的。
他们当然知道钟家荷园养着一个少年修士,也知道那少年是被墨家姑娘捧在手心疼着的小正太,厉家丫头拿谁当鼎炉不好,偏将主意打到了那少年头上,岂不是故意寻衅么?
挑衅钟家?
几老哀叹,他们在不明对方真正底细之前都不敢冒然行动,厉家姑娘竟直接上门挑衅了,这胆量够大!
同样,这篓子也捅得够大。
很不幸,厉家女投石问路失败,还搭上了自己,他们还能说啥?
哑口无言的厉书白胸口急剧的起伏着。
“怎么,没话说了?”墨泪冷笑:“我本已乘机离国,接到消息在明珠市停机折回,等我带人追至,你们知道你厉家女是说了什么吗?她说她小叔叔是丹师,华国整个古修世家都受了厉家的恩惠,她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古修界谁也奈何不了她,她吃了我钟家修士又如何?说我敢动她便是与华国整个古修世家为敌,我也很想问问,华国古修界各世家是厉家奴才吗,所以唯厉家之话以是从,所以无论厉家女做什么你们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姜老姬老面色一白,顿然气结。
“华国古修界受了厉家丹师的恩惠,钟家可没有,我不接受威胁,她敢将手伸向我钟家,我挑断了她的手脚筋,她敢跟我叫嚣,我拔了她的舌,她仗着开光修为劫我钟家修士,我震断了她几条脉,她喜欢祸害男人,为了天下男人不再受害,我令人切除了她的子宫,这便是给她的惩罚。”
满场死寂。
厉家,华家姜家陈家等,连来看热闹的两男人都被震呆了。
狠!
够狠!
这手段,这行为,不拖泥不带水,一下子便永绝后患了。
这一招也是让人生不如死,丹田犹在,修为没废,可经脉已断,再也不可能有进步,手足筋被挑,一辈子只能躺着或坐轮椅,让一个曾经视世俗之人为蝼蚁的人失去行动自由,那滋味比死更难受。
“厉丹师,你家侄女说你是古修界公认的唯一丹师,竟然你如此了不起,想来丹术了得,炼几份丹,让这女人恢复不难吧?”
无人说话,墨泪再次站起,伸脚一勾,将薄被里的女人挑了起来,尖在靴尖顶上。
“啊嘶-”
厉家众人骇得面无人色、
厉书白瞳光乱颤,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震断经脉想要修复是何其艰难的事,以他的丹术再修百年都达不到那步。
不敢接受挑战是吗?
墨泪用力一挑,将脚上的女人踹上天空,再次出腿,“砰砰”几脚,脚脚击中目标。
“好腿法!”
方脸大汉忍不住大喝彩。
姜老等人狂汗。
众人汪视中,被踹飞的女人又落了下来,哒卟落于薄被上面,摔了个面朝黄土背朝天,露出被血染红的两截腿,她落地时还发出了一声“呜呜”呜咽声,可惜被人忽略了。
“试图挑起钟氏怒火便要有承担怒火的准备,厉丹师,好好炼丹整治你侄女,我明年还会来,来看看厉家此女在你高超的丹术下有何成效,哦,对了,我钟家要她活着,所以,你厉家谁敢让她死了以抹去这段历史,我便将谁打成像她这个样子,若明来再来见不着她,我废了你们的丹师,谁不服尽管放马过来,我也将话摞这儿,以后想挑衅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承认得住后果,谁敢让我觉得闹心,我便让谁寒心,谁敢找事让我心塞,我让谁没心可塞,谁再敢动我钟家要护的人,来一个我废一个,来两个配一双,谁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屠他满门!”
杀气冲天的一席话也成功的让一干人噤若寒蝉。
墨泪回座,抱好暖宝宝,懒洋洋的眯眼调息。
“好了,收队!”威尔推着轮椅,毫不留恋的走人。
一干墨镜哥们抱起家伙,潇洒撤场。
方脸大汉与络胡子立马狂追:“那谁谁家的小姑娘,俺稀罕你的功夫,俺想跟你切蹉切蹉,唉唉,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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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小正太醒来
来势汹汹的人群来得忽然,走得利索,厉家众人又羞又愧,厉书白则抱起厉媛媛回后院。
姜老等人打过招呼也匆匆散走,他们本来是想帮解围,也算还厉家一个人情,又不至于开罪钟家,如今这样他们也不好再留,各家心理有些疙瘩,为厉家女的那些话。
出了厉家内院到外院见大门在望,墨泪不由幽幽的吐口气,总算搞定了!
狠吗?
她不觉自己狠,如果不掐灭厉家女的嚣张焰火,她这次敢将手伸向小正太和华静,下次也敢将手伸向越家或其他人,她不敢拿那些人的安危作赌注,再者,这次强果放任不管,其他修真世家也会以为钟家好欺负,什么阿猫阿狗的人都跑去踩几脚。
或许,古修世家都想试试钟家深浅,厉家女不过是打了个头阵,如果不重创她的威风,说不定修士世家还以为钟家好欺负,所以,她不介意拿厉家女开刀,杀一儆百以敬效尤,告诉他们钟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去踩的,想要打钟家主意先掂量掂量自己份量够不够。
姜家华家等人之所以会及时赶来厉家,也是先让华静递了个话通知了姜老几家,她就是想让他们也见识见识钟家的手段,让他们好好琢磨琢磨如今的形式,以警示各家别做出什么后悔终生的事来。
以各人的表情与所流露的气息来看,她成功了,以后各家不会轻举妄动,至少在没摸透钟家底细之前不敢轻易找事情以试水。
而墨泪原本的本意是杀上京来废掉厉家丹师,厉家女敢仗着家有丹师便为所欲所,如果将厉丹师废了,看他厉家还敢不嚣张张狂么?
然而厉家好歹也曾为华国出过一分力,她不介意再给一次机会,况明年大比在即,这个时候将厉家整太惨也说不定会引起古修界人心惶惶,不利于大局,所以先留着他,看厉家明年的表现,如果厉家胆敢有任何不良之举,再连根拔除也不迟。
这算不算仁慈?
她自个笑笑,天使有天使的善良与慈心,但,那是给普通人的,不包托古修世家,一切就看厉家自身如何取舍,是选择就此一笔勾销,还是处心积虑以报此恨,他们的选择决定着他们的存亡。
华静与各世家并无任何交流,与华家人也没有任何表示,随着荷园众人撤离,威尔等人出了厉家,刚到外面,带着人守在门口的中校先生抢上前,标准的一个敬礼:“泪小姐,我们首长有请!”
跟着跑出来的两中年大汉,看到外面的小聂拦住了小姑娘,才略略松口气儿。
又找她?
“怎么又是你?你们首长每次找我都没好事,这次又为何?我心情不好,正火大着呢。”每次被找都没好事,估计这次也是。
她就郁闷了,为毛每次都是这货?
“首长让我转说这跟上次的事有些关联,事关与他国邦交,非常重要,如果你没进京,我会去L市请。”聂中校那叫个无语啊,啥叫又是他?他也不想老出现在她面前,可谁教这是任务呢。
“所以,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就是为拦我?”瞅一眼四周,墨泪哭笑不得,妈哟,出动了约一个营的人马,她这面子还真够大的。
聂中校憋气,不说话了,上面得悉她要找厉家算帐生怕闹出动静太大不好收场,所以先派他们来守着,不让某些人靠近以免里面的事被传出去,这真相可不能说啊,说了会伤人。
“中校先生请带路。”看看自家小公主,威尔暗自发笑,小公主太善良了,为了中校先生等人不致于招厉家恨,她给他们找了台阶下。
聂中校立即指挥收队,一个连的人马又跃上车,车门一关,走人。
威尔大管家等人上车,车队跟在后面。
后一步离开厉家的姜老等人也看到了那一幕,各家目露深思,赶紧登上各家的车各自打道回府。
车在绕圈儿,墨泪倚着后座,懒懒的:“静,你有没有觉得厉书白见到厉家女时反应有些过激?”
厉家丹师从她们进厉家到不得不出现一直平静冷傲,哪怕见着她们手中端的家伙也很镇定,当见到厉媛媛时情绪波动很大,眼神也很奇怪。
前后反差不可谓不奇怪。
“阿泪,古修世家女修士极少,所以嘛,偶尔无视辈分双修的情况也是有的。”男人伸手将女神揽入自己怀里,细心的帮她揉肩松骨。
啥?!
墨泪惊得美眸狂抖,叔侄双修?爹哟娘哟,太太太那个那个了啊。
她被吓到了。难怪觉得厉丹师的眼神不太劲儿,原来还有那么碴儿,也难怪厉家女敢那么张狂,靠山不仅是小叔,还是双修对象啊。
“你怎么知道?”唉唉,那女人不说喜欢他么?咋还跟自家人双修,不可理喻啊。
“我没有跟她双修过。”男人低头,寻着小女人的唇用力的深吻,他之所以知晓是因为小时无意之中撞见过,然后才知啥是双修,当然,他可不想告诉她他曾目睹过某些人的现场版春宫。
威尔恼嗔了一眼,那男人吻殿下他不介意,可能不能别这么张扬?好歹考虑一下前面两位少年的心情啊,史密斯家的小男士们十有八九还没得过小公主殿下的吻,他们会嫉妒的。
车载着相拥而吻的男女在车水马龙的路道上徐徐而行,愈行愈远。
冬季日短,很快暮色降临。
古色古香的屋子里空调开了起来,七八人围着被炉聚坐一堂,老的几个在泡茶喝,年少的几个在玩手机,细聊慢语,颇为安闲。
电话响起时,候在机旁的中年人立即按下外音键,一阵惊喜的声音传了出来:“李老张老,招了招了,他们招供了……”
“啊,真的?”
喝茶的,玩手机的,一把丢开手中的事,好奇又惊讶。
“是的,全招了,连我们所不知道的都招了,他……”
“快说小丫头用了什么手段?”
“没有,钟大小姐没有用任何手段,只带着她的管家、贴身医生、贴身保镖和华先生共五人进提审室,也没有让我们在场,我们盯着监控,她们什么都没做,一直坐着不说话,犯人一开始气势嚣张,坐着坐着最后竟自己主动要求招供,现在全招了,交待的清清楚楚,我们作好了录音与记录,正在备份。还有呢,钟大小姐说那些人是被专业组织洗脑了的,建议两老想办法培养几个强大的心理工作者以备不时之需。”
“哎哟,真有她的!”
“墨家丫头呢?”
“回翠宫饭店休息去了。”
“怎么不来这边?小聂呢?”
“钟家包下翠宫套房一年,随时可下榻,钟家大管家拒绝聂中校护送,钟家随行医生说这一次至少消耗掉钟大小姐半个月以上的寿命,以后遇上这种劳心劳力的事别再找他们小姐,这样的事再来几次会要了钟大小姐的命。”
“小闺女出了事?”
“犯人要招供时钟大小姐让我们工作人员接手,她走出提审室交待了几句当场晕在管家怀里,医生进行急救后才缓过气来,其他的没看出有何不妥。……”
听完工作人员的详细汇报,七八人沉默了好一阵,李老语重心长的看着一个中年:“小梁啊,你现在还需要考虑么?”
“李老,不是我推三阻四,确实是那里说先搁搁,我想现在应该没问题了,很快可以给您老送来您想要的东西。”
梁上将不由苦笑,不是他质疑两老上级的眼光,确实是还有些关卡压着没通过,所以暂时没法将两老想要的东西送至,当然,他知道那也是暂时的。
而这次事件可至关重要,上个月警局侦破一个大案,抓住了一批犯人,那犯人中有数人不是本国人,按律逮捕,人家死扛着不肯招,押扣也仅只能一月内,到期不得不放人。
放,不可能,犯人所犯案子非同寻常,严重危害到了国家安稳,不放,人家背后有其国家作后盾,这事儿处理不好有可能引起两国邦交问题,可他们想尽办法也无法让犯人招供,所有人束手无策,眼看即将到期,还是两老给指引明路,让人去找L市墨家姑娘。
他们人还没去,却听到那边人已离国,差点没急死一干人,好在之后又收到报告说中途转回,他们自然也查了原因,知道钟家少年被绑架,只好缓了缓,正当准备派人去请,小姑娘进京了。
于是乎,梁上将在得悉前因后果后亲自调兵谴将派出一个营去帮善后,再请人回来帮忙,如今果然不负所望,小姑娘出马将事情给摆平了。
如此这般,那边想来也不好意思在拖了,会有所表示。
李老也不紧追,点点头就算,瞟着几个小的又吹胡子瞪眼:“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拿我的话当耳边风,一个个想气死我是不是?以后没事都给老了滚去L市转悠,寻找商机良机,谁再磨磨蹭蹭老子打断你们老子的腿!”
诶?!
罗少贺少陈少顿成苦瓜脸,艾玛哟,李老太残暴了,他老人家不打断他们的腿,却要打断他们老子的腿,他们家老子被揍,还不得将他们往死里的狠狠收拾?
难道真的要去L市发展咩?
三大少望天,隐隐的有些期待。
那边,墨泪办完了李老交给的活儿,回到翠宫便进入调息。
夜幕降临,燕京虹灯闪如天上星辰。
将车子停在老式四合院门外,西装革挺的男人下车,进自家,才进内院便沉气氛不对,闷沉沉的,很压抑。
他惊疑的皱皱眉,奔进上屋中堂,里面坐着一桌子的人,看来该回来的都回来了,他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
“十四,你这几天不见人,去哪了?”秦老看着最后到来的儿子,眼神幽隧。
“出去转了一圈,散散心。”秦十四爷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语气谈谈的。
秦三爷微微的闪了闪眸子。
“老六,说吧。”秦老直觉小儿子有事瞒着,因有孙子们在也不好打破沙锅问到底,先示意老六说召集众人来老宅的原因。
“嗯,”秦六爷恭敬的应了,语气加重:“今儿临时举行家族会议是要大家提个醒儿,以后大伙儿别去L市招摇,更别惹L市跟钟家相关的人,你们别露出那种眼神,别以为你们很了不起,钟家人你惹不起,”
看着有人目不屑,秦六爷再次加重语气:“厉家厉媛媛你们都知道吧?厉家女在厉家有多横,在燕京古修世家内有多狂你们也见识过吧?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厉媛媛被废了。”
“啊?”
秦家近二十小辈们惊讶,连秦三爷秦十四也吃了一惊,厉媛媛被废了?怎么可能?
“你们没听错,我说的是千真万确的事实,6号那天厉媛媛乘着钟氏墨泪离国以为有隙可乘跑去L市绑架走钟家护着的一个少年修士当鼎炉,引诱华家华静追去,想一箭双雕,结果她失败了,钟墨泪收到消息中途从明珠市折回,带人追去将厉媛媛当场活擒,今天上午钟家将厉媛媛打包好杀上厉家算帐。”
“钟家狂到了你们想象不到的程度,来的三十余保镖人人抄着家伙,还携带着火箭筒,光明正大的架在厉家院内,我和华老等人赶去的时候,钟墨泪一掌掴在了厉丹师脸上,厉家意欲活捉钟氏女以为人质却反被举手间制服,钟氏女还一腿将厉老踹飞,她一人横扫厉家,无人敢抵其峰。”
嘶嘶-
秦家炼气期的修士们惊得后颈发凉。
“钟墨泪震住了整个厉家,当着赶去意欲帮厉家解围的各人面将厉媛媛丢了出来,厉媛媛包括奇经八脉在内的十二条主脉被震断,子宫被切,还处以割舌之刑,挑断其手足脚筋,现在已得到确认,厉媛媛手足筋被割除了大半截,一辈子也无法再连接上,钟氏女临走还踢了几脚,生生将厉家女两手臂两小腿骨踢得粉碎,厉家女被废到既使大罗金仙转世也无能为力的程度。”
“召集大家回来,一是说这事,另外还要告诉你们,厉家女作案还有同谋者,你们之中谁从中掺入了立即给我从古修界消失,修不到元婴期就安安分分的当一辈子普通人,谁若是被钟家揪出来,我会直接舍弃那人以保整个秦氏家族。”
秦老最末加一句,惊得满堂人心跳如捣鼓。
秦十四背心汗泠泠如雨下,他僵僵的坐着,表情有些呆滞,以致于连被唤了好几声都没听见。
“秦十四!”秦老在连唤几声不见回应,爆吼出声。
“啊!”一个冷颤醒神,秦十四爷见都在看自己,吓了一跳。
“你在想什么?”
“爸,我那天聚会听人说钟家少年长相清秀,看着总感觉眼熟,我好奇跑去了L市,我也觉得那个少年好面熟,极像……极像妹妹……”
“十四,你说什么?他像……像谁?”奏六爷急急的打断了他。
“他说像十八,”秦老冷着脸接了话:“不是像,少年是十八的孩子。”
“十八妹的孩子?就是……是外甥?”秦六爷一跳跳起来,瞬间又往下一仰,一跤摔坐于地。
秦十四爷整个人都傻了,父亲竟然知道?
秦家众人呆若木鸡,今夜,注定秦家无数人无眠。
一夜去,转眼天明同,墨泪调息一晚才略有精神,次日一早回L市,回到荷园已是近十一点。
“殿下,黎少爷醒啦。”
马修等人迎接,帮脱上套,换鞋。
“真的,几时醒的,有吃东西吗?”墨泪颇为惊醒,小正太并没有受伤,他是潜意识里不愿面对有某些东西所以才迟迟不肯醒来。
“昨天中午醒的,状态不太好,吃什么吐什么。”马修期期艾艾拖了数秒才答。
吓?
乍听小家伙吃什么吐什么,墨泪吓了一跳,小女孩什么的可能会怀孕会吐,小正太是男娃哪,怎么也反胃?
想了想,脱掉外套,换好毛毛鞋,交待一句,上楼。
威尔等人也不去当电灯泡,自个各干各的。
登上二楼,踏着地毯到房间,推门而进,房间开着空调,二十五度,不显冷不显热,各用品也没有改变,铺着雪白床单盖红色被子的宽床上,小正太仰躺着,被子盖在腰间,一动不动的望天花板。
唉,这孩子怎么这么倔。
屋子里死沉沉的气息令墨泪情不自禁的叹气,缓缓走向床头。
小正太知道有人进了房间,可一点想探寻是谁的心思都没有,呆呆的望着上方,他不想听不愿想什么,心里是空的,头脑也是空的。
轻手轻脚走到床头,墨泪揭开被子一角坐下,怜惜的抚上小家伙的脸,才几天而已,小正太瘦了一圈,下巴削尖,唇也失去了水润,干干的。
“宇宇小正太哭了?”少年眼睛红肿,还有一圈黑眼圈。
微凉的指尖抚上脸,肌肤情不自禁的颤了颤,头脑空空的小正太眼珠子动了动,眼帘里印出一张俏脸,视网从模糊变清晰。
好一会儿,他才有正常的思维,也在那刻,一股酸意涌上心间,眼眶一热,温热的水珠子忍不住夺眶而出。
“姐……”声未出,语凝噎。
心脏一悸,墨泪也满心的酸意,俯身,亲少年含泪的眼,男儿眼泪如鲜血,最是珍贵。
她的唇不烫,还带着微微的凉意,小正太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眼泪流得更凶更猛,如开闸的河水,止也止不住。
“宇宇,难过就哭出,哭出来就好了,没必要逞强,如果你连这点小坎坷都过不去,你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他哭得更凶,她心疼不已。
“姐姐,哇呜-”
温柔的声音,温柔的触碰,心里最柔软的一角一阵悸动,黎宇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紧紧的抱着怀里的温暖,放声大哭。
那一哭便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声悲音切如杜鹃啼血。
被小正太的手掐搂着腰,墨泪感觉腰几乎要断了,硬是忍着疼,搂着他的头,手指在少年滑顺的黑发里穿梭,安抚着他不稳不安的情绪。
“呜呜,我不干净了,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正太抽抽噎噎,泣不成声。
“谁说我家宇宇脏了?揍他,揍得他屁股开花。”抱着小家伙往后一仰,墨泪坐了起来,扳正他的面孔,笑咪咪的盯着他肿得像桃子似的眼睛。
小正太呆了呆,眼泪又狂流:“呜,我被人吃了,不干净呜哇……”
可怕的一幕又浮上脑海,他全身颤抖,不要,他不要被别人碰,不要……
“真是个小笨蛋,你固守元阳保住了童身和清白,干干净净的,哪有脏?”叹气,墨泪直叹气儿,这孩子连自己还是童身都不知道便先痛哭悲伤了,真是有够纯的。
她也极为震惊,在那种情况下他还能死死的固守本元,竟没让厉家女得逞,那份坚持,那份毅力,那份执着,足以愧杀那些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们,堪称不为女人折腰的男中雄杰。
“我……还是清白的?”小正太傻呆呆的仰面,泪痕满面,眼神满含希翼,还有一丝不信与凄绝。
“嗯。”她点头。
“你怎么知道?”少年呆愣愣的。
“气息啊,我闻得出来,我闻闻气味就能分辩出谁是男孩谁不是男孩,来来,让姐姐么么哒个,你睡着不醒可吓死我了,要么么,要香香-”
往下一扑,将小正太按倒,开啃,亲眼睛,啃脸蛋,啃鼻尖儿。
被啃得一脸口水的小正太,眼里呈出喜色,还没维持一秒,又哇哇大哭,眼泪哗哗流淌:“呜,她碰了我,还是不干净,呜……”
这头小倔驴哟!
无语啊,墨泪无语至极,干脆不解释了,一记深吻堵住小家伙的嘴,手脚并用,探手在他身上游走。
“唔-”从没尝过舌吻的小正太睁着眼睛忘记了哭,被啃得快得喘不过来时哑着声音告饶:“姐姐,……不”
狠狠蹂躙一阵,墨泪累得“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音也绵软无力:“我也摸了你,你是不是觉得很脏?”
“不,不脏……”小正太急急的表白:“姐姐,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小正太,我只要做你一个人的小正太!”
“宇宇本来就是我的小正太,噫,难道你还想成为别人的小正太?”
微合着眼儿,墨泪连连换新鲜的空气,在不到一周的时间连着两次心脏病发,各内脏也受了影响,肺部也被压缩了,肺活量更弱。
“不,我只做姐姐的小正太!”呆了一呆,小正太再次庄重的表明心迹。
没醒前处于一种惚恍状态,他听得到外界的声音,他听到了姐姐跟他说话,知道她常啃他的脸,醒来后,马修等人也不管他听不得听见,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很多话。
他知道她在自己失踪后中途转回L市,赶去救他,他还知道她收拾了那个女人,并杀上燕京去找其家族。
“宇宇,你又咬破了唇?”一丝血丝味入鼻,墨泪睁眸,撑起小正太的脸一看,他的唇在那天被咬破,这两天上了药,已快结痂,现在伤口又在渗血。
小正太别过眸子,抿住唇,将血丝吸尽。
“不许咬唇,松开,上药。”墨泪没好气的瞪眼:“你学谁不好,偏要学卿卿那家伙每次不开心就咬唇,再咬吊起来揍一顿。”
看到他小脸暗暗的,她也舍不得多骂,瞪一眼,赶紧找着放床头的药膏,给涂上厚厚的一层,将伤口粘住。
小正太乖乖的给上药,等她丢开盒子,他抱着她,将面孔伏在她怀里,不肯见人,墨泪哄了好一阵子才将人给哄得破涕为笑。
“姐姐,如果,如果我不是男孩子了,我还是你的小正太吗?”羞红着脸理好衣服,少年脸上一片忐忑不安。
“当然是啊,从将你捡回来那刻开始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小正太,即使将来你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或者将来你修至让所有人仰望的高度,在我眼里你还是当年的小正太,还是会赏爆炒粟子,生气了也还会揍你小屁股。”
小正太怔怔的看着少女,她眼神倦倦,仍唇角飞扬,说不尽的温暖明媚,霍然间心中开朗,他所在意的只是她的看法,只要她不在意自己是否干净,自己又何必在意?
这是第一道心坎,只要跨过了便好,此生,他绝不能就如此而已,他必要站到她所期望的高度,然而俯视所有曾经轻视他的人,将她护在自己羽翼下,还她一世安稳!
此志,当矢志不移以求!
仿若拔云见日出,小正太真正的笑了,发觉自己一脸粘糊,快快的爬起来,跑去洗涮,又得新换上衣服。
墨泪将收拾一新的小正太牵下楼,令马修等人看得直感慨不已,想他们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换来少年一句话,更别说让他走出房间了,小公主一出马,少年不仅爬起来了,还有了表情,果然小公主是万能的!
而这还算了,等吃饭时他们再次眼珠子掉了一地。
从昨天到今天,少年每尝一样东西便吐,吐一口便再不肯吃,现在呢,他吃下第一口粥时还是跑去吐了,回来坐下又吃,反复了三次,第四次,他才喝一口,墨泪立即吻住了他的唇,逼得他将粥给吞下去了,一连三次,硬是成功的让少年不再吐食。
小公主是万能的!
小公主的吻是无所不能的!
马修与众少年们齐齐以高山止仰的目光仰望他们无所不能的公主殿下,眼神炙热,如火焰般的热切。
搞定小正太,墨泪也略略放心,傍晚时分,越卿乐巅乐巅的跑荷园蹭饭,她看到那个被自己亲自送上飞机的人连连揉揉眼怀疑自己眼花,愣了好一阵才扑过去吃豆腐占便宜。
等问了一大堆的问题,墨泪也知卿卿还不知晓小正太被绑驾的事,大约是越书记等人怕影响不好没告诉她,而且她那火爆性子若知道了还不知会闹出什么来,所以大家一致隐瞒过去了,只说临时有事便中途折转。
11号又是周一,坚强的小正太宛若无事般去上学,为安全起见,大管家让保镖护送至教室门口,下学再去教室接。
确认他情绪稳定,12号,耽搁了数天的Sergio三号再次从L市国际机场起飞,飞往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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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