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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心照不宣，气氛有点点奇怪，又过了十几分钟，在大家已适应实验气氛的当儿，空灵的声音轻幽幽的响了起来：“八号台两位朋友请离开实验桌，保持两者相距给六英尺左右。”
纠结数秒，墨泪放弃准时用餐的想法，大家都在这里，她哪好意思搞特殊化，舍命陪着君子吧。
两位教授与旁观人员也发生了，眨眨眼，不说可以走，也不说留。
玛丽看得真切，看到她看钟，偷偷的笑，rita的作息规律，这准点人体生物钟自然苏醒的灵敏无人可及。
他们没反应，可墨泪的生物钟在休整近二小时却自动调整过来了，有了饥饿的感觉，足足用了五分钟才从迷糊中变清明，嗅嗅空气，瞅瞅现场，望望墙上的挂钟，拧眉，话说，几时才能午餐？
也因此，到达十二点半都没人想起午餐那玩意是什么。
学生们的午饭往往在趁着课余的功夫啃面包打发，然后赶课，做实验的学生更加不会在意午餐，饿时或轮流去吃点东西，偶也会忙得省略。
牛津大学的午餐是不被考虑在计划之内的，学院排课时没特意给学生们预留午餐时间，有些课从十点到十二点，有些则从十一点到一点，或者从十一点半到一点半，学生的课程时间表安排依专业不同而不同。
实验并不因为她的休息而中断，各种原材料在添加进容器产生不同的变化，有时会形成美丽的色彩，从容器里溢出的气味也随之缓慢改变。
近他们知道，她已坚持到了能坚持的极限。
待一小时过去，大伙儿发现少女逐渐精神不济，明亮照人的眼睛像蒙上一层纱，越来越朦胧，挨到一个半小时，人恹恹无神，她又努力的撑了约半小时，到十点半左右，她依着轮椅就此进入休整状态。
时间的分秒似窗外的风，在不经意间便悄然流逝，少女最初精神抖擞，眼神也多变，有兴致勃勃，有沉思，有平静，偶尔也会流露出丝丝深奥得让人摸不透的深隧与幽光。
半小时，一小时，一小时半，……
在场的大多数曾经有过亲手实验的经验，耐心也是杠杠的，个个神态悠闲，好似在欣赏风景般，而实际上，大家真正感兴趣的不是实验过程，而是坐在轮椅上的东方少女。
这是考验耐心的时刻。
实验是个漫长的过程，某些连续几天几夜或者更长时都属家常便饭，甚至许多时候实验者吃住在实验室，眼前所做实验就算原料已经经过提取，现在进行的是融合步骤也同样需要时间。
观摩一阵子，才对周围的异样有所反应，小心肝一片抖，唉唉，看偶干嘛？偶不做实验，各位观众，看现场哇看现场。
下面一开场，墨泪神经自动调整到聚精会神状态，那是种对于药剂的自然反应，一旦闻到气味，头脑会自动进行分析，计算。
两位教授亲自下场观看，看而不说话，也甭想从表情中看出是什么来，都是一脸严谨，不点头不摇头，像座山，万年不变，有趣的是，他们不对实验发表意见，却时不时的望望坐在高台上的少女，旁观人员亦是在看实验进程与观看少女表情之间来回转换。
做实验用的容器被热炉顶在头顶，里面有温度计可观察温度，每个组相互配合，配制或取用各物，做记录，有条有理。
众所周知，制药是个严肃的工作，每个步骤都要一丝不苟，尤其是在研制状态要求更严格，实验中的人十分认真，态度端正。
实验用的加热器是专业设计的实验用品，底下用电磁条加热，四周有散热设置，室内装有空调，保持室温，如果不能散热，外面的火警只怕会鸣个不停，惊得人心惶惶。
一声令下，底下的人忙开了，往容里加原料，加水，放在加热器上加热，做记录，添加成分，药物的气味分散了出来，各种声音也响了起来。
待各人就位，理查德教授看挂钟，沉稳的脸上露出一线不易察觉的笑意：“开始，我的孩子们，祝大家好运。”
墨泪顿觉好生奇怪，两位教授不说，她也不问。
考试还是考验？
人散开，有三十人做实验，两人一组，共有十几人属旁观。
两位教授频频点头，示意真是如此，对男女青年们做了个手势，早已听了训的学生们立即各就各位，余下的侧移开坐在旁边的地方，角度也能观察到各个学生实验进程。
迎着一堆人探究的视线，墨泪虽不知教授召她的具体原因，微微点头：“玛丽女士说今天有个配制药剂实验，教授让大家来观摩。”
玛丽女士将人送至，默默的坐到依墙的地方，在早为她备好的座位上等候。
一干男女看着前方，眼神幽幽的，掩不住热切。
查尔斯教授亲切的请玛丽小姐将轮椅推到台上，他和理查德教授一左一右的将少女夹在中间，低声问玛丽女士有否告诉她来此的原因。
“早上好！”点头，回礼，个个文质翩翩。
“美丽的小姐们，英俊的先生们，早上好。”抽，墨泪又抽了，甭说其他，就仪礼这一项就是考验人的重大活儿。
“我可爱的孩子，早上好！”理查德心飞飞扬，脸上红光更盛。
“理查德教授，早上好！”另一个，她也认识，如果去年入学的话，那位就是她的导师，也得感谢两位监护人，提前给上了一节人物介绍课，让她能认出些举足轻重的人物。
“亲爱的孩子，早上好！”查尔斯眸子里一片流光溢彩。
“查尔斯教授，早上好！”看着迎来的导师，抑去扭头逃遁的感觉，巍然起身。
人堆中有查尔斯教授所带的本科生班人员，几位年青青男女看到她，在目光相触的时候，彼此灿然一笑，以此打招呼。
以比火箭升空还快的速度扫略一眼，心头微紧，这场合好壮观，可不像做普通实验那么简单的。
果然不对劲儿。
目不斜视的墨泪，一刹那感觉到了异样，就像原本平静的地方被丢入一颗炸弹，空气彭胀了起来，有些叫粒子的东西变得动荡，像水流一样流动。
年青的学生，流露出敬佩与振奋，有这样的人才在身边，何尝不是一种激励前进的动力？
她又那样娇弱，像精致的的瓷器一碰就会碎，感觉比水晶还脆弱，那样的人，竟然撰写出那样大气磅礡的文作，真是个奇迹。
大约是唯一可适用的词。
美好。
就如牛津的建筑，古老灿烂，看着它仿佛穿越在历史长河中，看着她，也犹如看到了东方文明古国里的美女，美丽，高贵，自然，优雅，好似玫瑰一样美丽，又如泰晤河一样安静。
他们迟钝了一下，才想起一个词：古典。
人人心头闪过迟疑，少女披着银灰色短外套，里面是有着白衬衣领的火红长裙，丝质的长发自由披散，好似镜子般光滑得能照出人的影子，嘴角轻轻的上翘，露出似蒙娜丽莎一样美丽的笑容。
怎么形容她呢？
男女们直勾勾的盯着轮椅上的东方少女，目光定格。
那就是的rita？
玛丽推着轮椅缓缓越过宽达几英尺的门墙。
如今rita即将出现，人人振奋，那个年青的天才少女太令人期待了。
rita引起医学部发生动荡，是药剂系的自豪，大学也仅只凭rita的一篇论文便破格录取，哪怕她撰写申请时才十三岁。
医学部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并非无人去挑战，可惜，两两摆在一起，高低立见，至少，现今如此，还无人能驳倒它。
很遗撼，他们一直没见到真人，但是，却读过她曾经申请入牛津的论文，洋洋洒洒五千字左右，大胆到狂妄的论辩，让人叹服，它也堂堂正正的挂在医学部的荣耀榜上，至今无人超越。
rita，就像一阵风，于某日忽然间吹进了医学部，人人都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少女，令教授们赞口不绝。
药剂部的学生，不管是本科生，研究生，还是在读博的硕士生，没人没听过rita的大名，但凡没听到的，必然是出外访问学归来的或才从外校过来的互换生。
唰，他们俩一到，男男女女们视线齐唰唰的望向门口，眼里闪过兴奋，传说中的rita即将到来！
两位抬轮椅的年青男子对着站在门口张望的教授微微致礼，站到一边。
前方有个讲台，用木头加叠的台基，像是食堂的高脚桌，也是个实验台桌，现被推到了一边，只有桌几一样的小长方形桌，台前有些空地方，坐满男女，男多女少，看面相从二十几到三四十岁的都有，估计有四五十人。
它是个实验室，三排桌子排成长形，似基督教堂学院的食堂，每列每排都有一定的间距，桌上全部是实验用品，各种量杯排成列，医用针管，各种需要用的原材料一一俱备，手指粗的玻璃管竖在底座孔上，编着号。
登上二楼，越过几扇门，男青年推开一扇厚重的大门，建筑外面老旧，里面的物品却是高科技的，古与新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人下车，两个年青的男人迎上来，亲切的请姑娘坐轮椅，然后一前一后抬起轮椅从一个狭窄的楼梯往二楼。
早餐后去学部，没有用走的也没有坐公交车，玛丽开车，到一栋呈红色的古旧的像四方围城的建筑前停车，建筑墙面似要驳落，有些地方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看起来有穿越了时空回到荒古世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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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