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我知道这个。啧,这太奇怪了。”
“又怎么了?你把手绢儿包在铅笔上插进那个窟窿里,现在你又把它抽出来了。手绢儿上什么也没有,你却觉得奇怪。你到底要找什么东西?”“尘土。”
“尘土?”
“正是,这个孔里藏过东西,所以孔壁是干净的。正常情况下,通条里总是会有尘土的。唐斯顿先生,我想问你几件事,因为我了解到你是第一个报警的人。听你亲口说这些事。我就不用再整个儿把你的陈述看一遍,可以节省时间。”“这个,我要说的不多。”他说道,“一个小时以前,我出来散步,想吸点新鲜空气。
我看见费尔斯先生站在这棵树下。我和他打招呼,他回过头来,然后又回过头去,好象把手抬起来放到嗓子那里了。我看到他摇晃着倒下去。我跑过来时,他已躺在那里了,就象你所看到的一样,嗓子上有一个大口子,刀子在他身旁的草地上。除了派男佣人去请诺德姆医生和警官之外,当时我什么也不能做。我要说的就这些。”“很明白。你从前是和费尔斯先生一起在西西里的,对吧?”“对。”
“嗯,先生们,如果你们想回到屋子里去,我就不再耽误你们了。华生,也许你愿意和我一起留在这里,警官,还有你。”
医生和唐斯顿刚消失在花坛后面,福尔摩斯马上就活动起来。有那么一会儿,他爬着在死者周围的草地上转了一圈,好象一头精瘦而很卖力气的捕狐犬在搜寻猎物的痕迹。他一度俯身仔细注视着地面,接着就站起来,从口袋里抽出放大镜,开始检查杉树的树干。
忽然,他停在那里不动了。我和警官按他的手势跑到他身旁。福尔摩斯一边用手指着一边把放大镜交给警官。他平静地说:“检查一下树上的那个结点。你看见什么了?”“我看象是一根头发,先生。”奇布尔尽管一边用放大镜看着一边答道。“不对,不是头发,是一根褐色的线。”
“正是。也许你能把它取下来,放到这个口袋里。好,华生,帮我一把,我要上去。”福尔摩斯攀到树杈上,靠在树枝上,向四周张望着。他笑道:“哈!这是什么!树干上有新的擦痕,树杈上有泥印,树干上粘着另一小段褐色粗料子的线,可能有人曾经呆在这个地方。这是个宝贵的发现。我就要跳下去。请你们注意我着地时的准确位置。好!”他跳下去之后走到旁边,问道:“嗯,你们看见什么了?”“两个小小的凹痕。”
“对。那是我脚后跟的印迹。往外看。”
“啊呀!”警官叫起来,“一共四个,不是两个。它们完全一样。”“只是另外两个没有这样深。”
我忽然喊出来说:“那个人比较轻!”
“好啊,华生!嗯,我认为咱们已经看到了所有需要的东西了。”那个警官用热切的目光瞪着福尔摩斯说:“我自己都不能理解。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
“也许你能官升一级,奇布尔警官。好啦,现在咱们该去找他们了。”我们到达那所房子时,警官带我们进入一间长形拱顶的房间,房间里稀疏地摆着家具。
正在窗前一张桌子上写东西的诺德姆医生抬头看见我们进屋,说道:“福尔摩斯先生,你们回来啦?”
“我看得出来,你正在写报告。”我的朋友说,“我建议你特别注意,不要写错。”诺德姆医生毫无表情地注视着福尔摩斯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能不能说得再明确一些?”
“很好。你对艾博斯坦丁乔苏亚·费尔斯先生的死有什么看法?”“啧,先生。这并不是什么看法的问题。根据我们眼见和医学上的证据,乔苏亚·费尔斯先生是刎颈自杀的。”
“这位费尔斯先生真是个怪人。”福尔摩斯说,“他自杀时切断了颈静脉还不满足,竟然用一把普通的折刀把脖子的其余部分也切开,用唐斯顿先生的话说,他把脖子切出这么大的口子。我总觉得如果我要搞阴谋,我就要避免犯这种错误。”在我的朋友说完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室内沉寂得令人紧张。接着,诺德姆医生突然站了起来,而一直抱着胳臂靠在墙上的唐斯顿先生则抬起眼睛看着福尔摩斯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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