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既然这些你都知道,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罪恶的悲剧就这么发生呢?你根本没有设法去阻止,还自称是侦探呢!伟大的歇洛克。福尔摩斯推理得再高明,头脑再机敏,如果不采取行动防止犯罪,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
我觉得有义务替福尔摩斯讲几句公道话,就说:“亲爱的先生,你这样讲话就有些有失身份了。如果你认为我的朋友兼同事对悲剧无动于衷,那你对他就太不公平了……”我得承认话说到一半我就讲不下去了,因为在内心深处我自己也对福尔摩斯感到很失望,尽管我还是非常钦佩他高明的推理和破解谜案的能力。但是,友谊需要忠诚,我决心始终站在我的朋友一边。有些事情,他或许瞒着我,但我暗自思量,假如他把一切都告诉了我,可能结果就不一样了。或许过去我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创新能力,没能完全得到他的信任。当然,这些想法一闪而过,现在每个人都看着福尔摩斯,看他怎么为自己的行为辩护。福尔摩斯没让他们等多久。
门廊那儿传来一声响,大家都没理会,福尔摩斯的脸上却露出了警觉的神情。
然后他说:“谢谢你,华生。其实,你大可不必替我辩护,因为我完全有能力为自己辩护。我希望几分钟后,你们大家,尤其是你哈丁,会改变对我的看法。”
哈丁又一次打断了福尔摩斯的话。他仍然怒气未消,虽然声音比刚才小了些,可语调里的讽刺意味却更浓了。“先生,你只有一个办法能为自己辩护,那就是让那位可爱的米里尔达。瑞那德夫人复活!你拿她的性命赌博,但你输了。你明明能阻止这场悲剧,可你却任其自然发展,谋杀犯落网了,可这有什么用呢?”
福尔摩斯微微一笑,我觉得他笑得非常坦然。他后面说出来的话让我怀疑我的朋友是否有点儿不正常。“让亲爱的瑞那德夫人复活?嗨,亲爱的哈丁,这恰巧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什么?你疯了吗,先生?”
“你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觉得不舒服,福尔摩斯先生?”
一连串儿这样的问题加上冷嘲热讽一古脑儿地向伟大的侦探袭来,在座的人都开始相信福尔摩斯鬼迷心窍了。我当然明白福尔摩斯不是头脑发热,而是还有什么绝招儿没使出来。不管他的绝招有多厉害,我实在看不出眼下他有什么办法能保住自己的脸面。
福尔摩斯抬高了嗓门儿,简直是在大声叫:“福克斯先生,请把那个人带进来好吗?”戏剧性场面出现了。阿瑟。福克斯挽着一位慈祥的、小巧可爱的老妇人走了进来。看到他们的出现,人们大吃一惊,呼出来的气足以形成一股旋风。歇洛克。
福尔摩斯带着对女性特有的骑士风度把瑞那德夫人搀到舞台上,让她坐在椅子上。
米里尔达。瑞那德坐下后,福尔摩斯就站在她的身边,俨然像个刚刚让一位已经幻化成仙的女士重新获得生命,回到人间的魔术师。他的神情仿佛在说:“她回来了,活生生地坐在这儿,真真切切,从无边无际虚无缥缈的幻境回来了!”
又是哈丁抢先站起来说:“福尔摩斯先生,看来,我的确错怪了你,应该向你道歉。我诚心诚意地毫无保留地向你道歉。尽管如此,我还是斗胆提议,你是不是应该向大家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福尔摩斯微笑着说:“的确应该解释一下。我已经向大家解释过了一些让我相信这次谋杀早有预谋的情况,而且我的解释也为我招致了不应该承担的责难。我不仅推断出了麦可米兰可能实施的计谋,而且还将计就计,设下了连环套,不让他的阴谋得逞。我和福克斯先生联手,又和夫人共同策划,并由她参与实施一项有些冒险的行动。这种冒险当然是有限度的。在我看来,碰碰运气也是值得的。如果计划成功了,我知道我们的东道主麦可米兰就会因蓄意谋杀罪而立即被捕。噢,哈丁,警察就是以这个罪名把他押走的。福克斯先生在我的劝说下,为这位夫人做了个模拟像,大小和本人一样,至少从后面看不出什么破绽。我估计麦可米兰会从那扇法式大窗出人,所以,就把高背椅放在背对着窗口的位置。给模拟像穿上了衣服,全部安排妥当了,还弄了一副预先塞好东西的手套,从麦可米兰进去的角度看,可以看到手套。又在上面支了一个西葫芦,围上了老人的头巾,还戴上了一顶老年人常用来保护头发的压发帽。从麦可米兰进门来的角度看过去,千真万确就像是瑞那德夫人坐在高背椅上,好像正在那儿打盹呢。其实,夫人当时正安全地坐在楼上的房间里。麦可米兰像野兽一样残忍地挥起铁棍砸下去,随后包在头巾和帽子里的西葫芦就‘噗哧’一声坍了下去,这让他产生了怪异的恐慌感,以为已经完成了罪恶的行径。他顺原路迅速返回,却没料到阿瑟正从垂下的帘子后面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得真真切切呢。麦可米兰丝毫也没迟疑,因为他要尽快赶回肖氏庄园。各位不用担心,万一这个反奸计被麦可米兰识破了,还有福克斯在那儿保护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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