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格雷肖特这位“常有理”问道:“我们要不要把颈圈换过来?”
福尔摩斯说:“不忙换,先仔细检查一下这个颈圈再说。贝蒂的尸体明天才火化,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给它戴上自己的颈圈。”
国旅馆的路上,我冒昧提出该不该对舒尔茨提起诉讼,而福尔摩斯摇了摇头。
“他仅仅把两条狗的颈圈换了一下,光凭这一点是很难指控他的。我认为他这块黑纱用得相当妙,因为,即使被戳穿,实际上也不能以企图偷窃钻石的罪名来起诉他。”
我们来到旅馆里福尔摩斯的房间,对这个颈圈进行更彻底的检查。他把颈圈放在床头柜上,指着圈上那些闪闪发光的钻石。“瞧,舒尔茨要想得到这些钻石的话,有些事他早就该做了;或许他不够精明,或是没有工具,或是没有时间。这些都是真品,他完全可以用黄石把它们换下来。我虽然不是行家,但连我也看得出这些钻石至少要值二十五万英镑。”
格雷肖特查了一下他随身带的文件,然后纠正说:“值七十五万英镑。”
我插嘴道:“这些小银玲一定也值不少钱吧。”
福尔摩斯咯咯一笑。“我不知道舒尔茨有没有考虑过这些银铃的价值。不过,亲爱的格雷肖特,它们甚至要比钻石贵重得多。”
我和律师都被他的这句话弄糊涂了。我们惊奇地望着福尔摩斯把颈圈摇了摇,小铃发出了叮当的响声。他问道:“是什么东酉使它们发出响声?”
我说:“每个铃里有一个小金属片,形状像小水滴。”
福尔摩斯沾沾自喜地笑了(我认为是这样)。他说:“形状不像小水滴,而更像一把钥匙!”他把其中一只铃裂口的一端翻过来,让我们瞧瞧里面。的确如此,一把小钥匙吊在一根银线上。
格雷肖特触电般地跳了起来。他气喘吁吁地说:“你是不是认为已经找到失踪保险箱的一把钥匙了?”
福尔摩斯咯咯一笑。“我认为六把全都找到了,亲爱的格雷肖特。”他从口袋里拿出多用小折刀,用上面的小工具撬开每只铃顶端上的裂口,最后桌子上摆着一排小铃挡。格雷肖特想马上把钥匙从小铃上拿下来,但福尔摩斯坚持暂时不要动它们。“我们可不想以后分不清哪把钥匙是属于哪只铃的了。”
我迷惑不解。“这重要吗?”
福尔摩斯点点头。“很可能重要,亲爱的华生。铃上有样东西你们也许看到了,但并没有引起注意。你仔细瞧瞧,每只铃上都刻着一个字母。如果需要的话,你用一下我的放大镜,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我用放大镜把小铃挨个看了一遍,发现上面的字母为B 、E 、A 、U 、T 、Y。我说:“哦,六个字母拼起来正好就是那条狗的名字。”
我的朋友哼了一声,说道:“往往事情可能是这样,但人们却想不到,华生。”
福尔摩斯成功地找到了钥匙让格雷肖特兴奋不已。不过,一想到这些钥匙要开的锁还不知道去哪儿找,他的兴奋劲儿又不见了。福尔摩斯把钥匙小心翼翼地取下来,再用细绳把它们分别系在铃的顶端。这样,每把钥匙都与原来的铃连到了一起。他对此很满意,接着就对钥匙进行逐个检查。
过了几分钟,他对格雷肖特说道:“即使用放大镜看,也还是看不出来锁在哪儿可以找到。”
格雷肖特说:“他向我提到这些钥匙时,既未透露钥匙放在哪儿,也未透露保险箱存放在哪几家银行或机构。我原来推想,这件事他不久就会告诉我的。”
福尔摩斯无奈地摇摇头。“唉,这事是做不了啦。将自己的计划保密,这种做法尽管值得赞扬,但据我现在看来,也有弊端。”
福尔摩斯建议格雷肖特把大拉斐特剧团这两年的演出日程讲一讲,说道:“我们是在对付一位见多识广而又十分古怪的家伙,因此,哪怕是最细小的东西,也有可能帮我们找到答案。”
格雷肖特很快拿出了福尔摩斯所要的巡回演出的资料,然后说:“对不起,先生们,我要去处理关于纽伯格的葬礼的一些琐事。再说,这令人伤心的葬礼明天就要举行,所以我晚上要早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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