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他开始不耐烦了,说道:“的确如此,福尔摩斯先生,但这有什么要紧呢?一个人如果不是别有所图的话,就不会从领班那儿打听情况,也不会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来一起喝咖啡的。”戈德斯通从背心口袋里掏出一块表,仔细看了一下。
我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于是就说:“请放心,我们不是要冒犯你,也不想浪费你的时间,戈德斯通先生。我朋友和我对帝国剧院的惨剧都非常关心。我们猜想,你到这儿来可能也是为了此事吧。”
戈德斯通没有立即回答。福尔摩斯一言不发,朝我看看。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能是:“这种场合华生总是游刃有余,这就是我查案为什么喜欢带上他的主要原因。”
最后,戈德斯通显得轻松了一点儿,说道:“我来这儿是参加朋友同时又是重要客户拉斐特的葬礼的。然而,有人通知我说,发生了很奇怪的事,葬礼已经推迟了。当他们告诉我火化的不是纽伯格,而是另一具尸体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福尔摩斯问道:“你最后一次跟他联系是什么时候,戈德斯通先生?”
他回答说:“是指私人间的联系吗?嗅,那是几个星期前他在伦敦的时候。不过,我在大约四十八小时之前接到了他的一封信,也许是他写的最后一封信。是要求订购几英尺我以前卖给他的那种玩具熊的布料的。”
福尔摩斯插话道:“你认为他要这个派什么用处?”
戈德斯通说:“我想,福尔摩斯先生,我不知道。他的节目里有一个小不点女郎扮演一只玩具熊。他又训练了一个小不点男人来作为替补演员,显然这布料是用来制作同样的戏服的。”
福尔摩斯问道:“订购的数量与此要求相符吗?”
戈德斯通变得有点吞吞吐吐了。“嗅,我的意思是说,他可能再做些备用戏服。”
连我也能听出他声音里突然又冒出了默西赛德郡的家乡口音。看来我们触到了他的痛处。
歇洛克·福尔摩斯用一种劝慰的口气同戈德斯通谈话,简直就像安抚一匹烦躁的马。“好了,先生”,你要相信我;我只是在帮这位格雷肖特先生找回属于纽伯格的财产。我不是替警方工作,而且我确实已经退休了,也无权或者说没有义务做这事了。我是中断了钓鱼假期到这儿来的。“但是,戈德斯通还是不肯全说出来。“不是我想隐瞒什么。我犹豫不决是出于职业道德。我和许多职业演员都有来往,他们要我提供道具,都相信我会绝对保密的。我的工匠们同样非常可靠,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我将不同的部件交给不同的工匠完成。通常他们不在同一地区,而且只给他们相关的那部分资料。”
歇洛克·福尔摩斯轻轻打了个唿哨。“我以前不知道魔术需要如此保密,不过我很钦佩你的职业道德。但你要知道,如果我让你把拉斐特表演用的道具的原理和细节讲出来,我既不是替他的竞争对手干的,也不是出于好奇。警方是不太可能卷进来的,当然他们一旦插手,才不会像我这样顾及你的职业道德呢。”
接下来停顿了片刻,戈德斯通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他拆包装的动作很熟练,说明他通常是不用烟盒的。他把烟依次递到我们三人面前,只有福尔摩斯摇了摇头。
于是,加米奇商店的这个人就用火柴给我们两个点了烟。然后,他问道:“你们是对哪一件道具感兴趣?”
福尔摩斯急于利用戈德斯通放松的心情,说道:“当然是狮笼子,先生。它的构造我觉得非常有价值,尤其是对格雷肖特先生是如此。他同我一样,跟你从事的行业毫无关系。”
戈德斯通回答道:“很好,只要你们遵守诺言,我就把你们需要的情况告诉你们。”
我不想烦劳读者阅读威尔·戈德斯通先生叙述的内容细节,除非是这个故事必不可少的。其实我也不敢把全部内容都讲出来,因为我在写这本书时,戈德斯通还在做生意。他不再担任加米奇商店魔术道具部的经理了,而是自己开了个“威尔·戈德斯通有限公司”,地址在离莱斯特广场不远的格林大街上。他总共花了一个小时来解释笼子的构造(一边讲一边还在菜单的反面画了许多草图),而且还介绍了表演方法,这当然特别重要。“观众看到狮子在舞台中央的小笼子里来回走动,边走边吼,由此可以证明这个动物是真的。拉斐特穿着东方戏服,手持一把长剑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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