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福尔摩斯朝她笑了笑,态度还算和蔼。“亲爱的女士,在这一点上,我当然不会强人所难,尽管这些道具有哪些机关,演出时怎么用,对我破案也许很有帮助。
但不管怎么说,我并不是以官方的身份来调查此案的。所以,让我问问有关西格蒙德·纽伯格本人的一点情况吧。通过询问其他人,我有个印象,这个人怪得很,你觉得怎么样?”
她戒备的神情一下放松了,接着大笑起来。“他有些小地方确实很可笑,但肯定还算不上是个怪人;其实他根本就不怪。”
我见缝插针,也问了一个问题。“他为什么对他的狗那么着迷,你怎么解释?”
她朝前探了探身子,由于穿着低领连衣裙,显得有点袒胸露肩。她把脸凑到我跟前,压低嗓音说:“这是一种幌子,老兄。”
我正要问她幌子指的是什么,福尔摩斯估计到我要问这个问题,于是抢先说道:“啊,是啊,他是个杂耍艺人,我们懂你的意思。”
她转身对他说:“不错,那条狗是有几分演技。嗅,他特别喜爱那条狗,可当时谁不喜欢呢;那是一条可爱的小母狗。关于狗死了他也不活的这些说法只是——
怎么说呢——他看了狗的房间里的报纸上的故事后顺口说出来的,还有把狗的画像印在支票上等等都是随便说说的。”
格雷肖特这时插嘴了。他问道:“但是,拉图尔小姐,他的其它怪癣,比如说,他要男助手在街上碰到他时要向他敬礼,你又怎么解释呢?实际上,我本人就亲眼看到过好几次。”
她放声大笑。“是的,但你却没有看到,半小时以后,他就给了他们一个Oxford,说:‘谢谢,伙计们,跟我一起喝一杯吧”’格雷肖特感到迷惑不解,问道:“一个ford?”
她咧嘴一笑。“就是 Oxford scholar (字面意义为牛津学者),即一个dollar(美元),或是五个先令。”
我们顺着座位往前走,福尔摩斯咯咯笑着说:“亲爱的格雷肖特,伦敦东部的俚语,你这位律师应该花功夫好好学学。”
他一脸迷茫。“我当然听说过同韵俚语9 但她为什么不说schoar而说Oxfrd ?”
福尔摩斯答道:“那样说的话,就太容易听懂了。比方说,假如我请你把m -for -tat 拿给我,你马上就能猜到我是指我的帽子。但如果我把帽子叫做titfer,我们讲的就是特殊的俚语,陌生人就听不懂了。实际上,伦敦东部的肉贩子常用的倒拼俚语的方法要更简单一些。这种独特的街坊俚语就是把单词倒过来拼,比如把silly woman (蠢女人)拼成 namow ylis。我必须让你读一读我写的关于穷街小巷流行的暗语的专著。”
那个黑高个男子,原来名叫切斯特·舒尔茨,说话时带北美口音。我想借此机会和福尔摩斯比试比试,运气好的话也许我也能发现他方言的特点。我问舒尔茨Z“你是芝加哥人,对吗?”
他摇摇头,而福尔摩斯说:“实际上华生,你的判断毫无根据。在那个多风的城市,人们说话时把单词断成一个个短促的小音节,比方,他们说‘芝—加—哥’,而舒尔茨先生讲话带有中西部的拖腔,很可能是密苏里州人。”
“你说的差不多,但我是来自密苏里州和阿肯色州的边界地区。”
我们发现,舒尔茨是纽伯格从美国带过来的。在剧团巡回演出中,他是魔术师的助手。“我一开始就和他在一起,他那时还未称为大拉斐特,仅仅刚开始进行魔幻表演。后来,当他开始运用各种魔幻手法编排大型节目时,让我做了小头目,负责管理其他人。”
当我们向他问起狮笼子是怎么回事时,他和拉图尔小姐一样,不愿意合作。事实上,他说:“我向他保证过严守秘密,我把这看做一种神圣的誓言。不过,除此之外其它对你们有用的东西,只要我知道,我都乐意奉告。”他证实了我们所听到的说法:纽伯格的古怪行为是装出来的。
福尔摩斯说:“显然,他是貌似疯狂,而实有理智。华生,你说是吧?”我们又走过去盘问那群人中的那个男子,他给我们提供了说不上宝贵,却是很有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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