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于是我们走人查普曼的住所。查普曼仍像以往那样脸膛红扑扑的,穿一件紧身套衫,一条斜纹布裤和一双带扣形饰物的靴子。
他对我们表示欢迎,说:“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医生,见到你们非常高兴。我先把几只狼卖给乔治爵士,然后再跟你们痛快地聊聊。”
我们认识乔治·桑格,今非昔比,他的家世早已衰败了。
乔治一边和我们相互问候着,一边挑选出三只狼。
“查普曼,这三只狼我付你15英镑倒时我让阿尔班·查理拿个笼子来把它们运走。”
这位如今从事马戏的爵士将马鞭朝帽子上一点致了个礼,就离开了。
等乔治走远后,查普曼说:“好眼力,挑的都是狼群中最棒的,不过他付的钱每一次都不少。这倒不错,因为我的暹罗原鸡最近老丢,损失不小。”
他此话挺有意思,但仿佛没有引起福尔摩斯的兴趣,我则好奇地问:“丢了一两只鸡?”
他摇摇头,说:“可不是一两只,因为每个季节都会有几只鸡得病死亡。可这些原鸡,我进口多少就丢多少,你说这些小家伙都跑哪儿去了呢?”
他的话是一种暗示,福尔摩斯出于礼貌,只好同意帮他查查。于是查普曼领我们去看关鸡的笼子。笼子均10英尺长宽,上面无顶,一面有个进出的沙门。在我看来原鸡就是一种鸡,只不过比一般的鸡漂亮,发红的羽毛光鲜明亮,十分美丽。
我问:“什么人买这种原鸡?”
查普曼答道:“基本是有钱人,他们的房子大,有大院子可供原鸡满地跑。像你们这种人肯定不买。”
福尔摩斯插话说:“华生,这些原鸡是家鸡的祖先,后者是由它们演化的品种,就像如今的火鸡是由初到北美洲的人养的大火鸡演化来的一样。你到底丢了多少,查普曼,说正经的。”
查普曼说:“哦,差不多平均一个礼拜丢6 到8 只。”
我问:“它们会不会从笼子顶部飞出去了?”
查普曼大笑道:“根本不可能!暹罗原鸡不会飞!最多也只能飞四五英尺,接着就掉下来。所以笼子里的原鸡根本出不去。”
福尔摩斯问:“晚上没有猛兽从笼子里跑出来吗?”
查普曼咧嘴一笑:“只有我的猫和它们抓的老鼠。老鼠可不是原鸡的对手,连猫都不是。而且即便原鸡真的被吃了,也得有骨头和鸡毛啊。”
福尔摩斯虽然表面上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目光却不停地朝四下张望着。
他先看向大门上方的罩着网眼的媚窗,接着目光又移向飞檐,观察着墙壁与天花板之间的空间。那是老鼠从隔壁出没的通道,但查普曼已说过原鸡的消失与老鼠无关。
福尔摩斯说:“亲爱的查普曼,我会考虑你的问题的。可是这会儿我的肚子咕咕叫了。你能否推荐附近一家餐馆?”
我们在辛普森餐厅吃的小吃的确不甚丰盛,但我知道,哈德森太太一定在贝克街给我们准备好了可口的野味馅饼。
查普曼并不知晓我们已用过点心,于是说:“你们喜不喜欢来顿咖哩饭?”
我便顺着福尔摩斯暗示的意思,说:“好啊,我在阿富汗呆过一阵儿,培养出了吃咖哩饭的胃口。”
眨眼功夫我俩就坐进了与查普曼的住所毗邻的阿里咖哩餐厅。我想我的多数读者大概都不熟悉这种餐厅,因为英国惟一带有异国风味的餐食好像都跟中国饭差不多。头戴穆斯林头巾的咖哩餐厅老板手指合拢,腰部前趋,说:“欢迎,先生们,我将亲自为你们效劳。”
福尔摩斯笑着说:“阿里先生,看来你的老家是孟买。”
印度人为之一凛:“先生,你是位英国人,怎么会晓得我来自孟买,而不是印度别的地方,比如加尔各答?”
福尔摩斯答道:“你刚才对我们的行礼是典型的孟买式的。你要是加尔各答来的,就应手掌合十,而不是手指相碰,而且鞠躬时腰也不会那么低。”
印度人把莱谱递给我们,福尔摩斯点了一只咖哩鸡,但菜上来后,他只是略微尝了几口。而我胃口颇大,顾不得许多,一口气就把鸡吃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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