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我不愿那样做。”福尔摩斯文雅地说。
马斯特曼手摸着抽屉站住了。
他粗声粗气地问道:“你要怎么做?”
“如果你在早上九点以前把阿巴斯红宝石归还给我,我将不公开揭露这事;毫无疑问,经我请求,约翰·多佛顿爵士将会避免进一步的调查。我正在保护他妻子的名声。不然,你就要尝尝我的厉害,马斯特曼上尉;因为,考虑到你对你姐姐的诱骗以及你陷害无辜的邪恶阴谋时,我很难想起比你更为庸俗低级的恶棍。”“可是,我要出丑了,你该死!”马斯特曼大声喊道,“无匹俱乐部里的流言蜚语怎么对付?
我赌输了纸牌,欠的债已经快把我埋起来了。如果我放弃那个红宝石……”他停了一下,用诡秘的眼光迅速地瞟了我们一眼,“注意,福尔摩斯,我提个公平合理的建议,怎么样?
“
我的朋友回身向门口走去。
他冷冷地说:“到九点为止。来吧,华生。”
看门人吹哨替我们叫车。我们在圣詹姆大街等车时,又下起雪来了。
福尔摩斯说:“亲爱的朋友,恐怕你很疲倦了吧?”“恰恰相反。和你在一起,我就总是精力充沛的。”我答道。
“嗯,应该让你休息几个钟头了。咱们今晚的冒险活动到此为止了。”但是,我的朋友说得太早了。一辆双轮马车很晚才载我们返回。我们坐车回到贝克街,我正用前门钥匙开门时,一辆从玛丽勒波恩路方向急驰而来的马车的车灯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那是一辆带篷的四轮马车,它在离我们几码远的地方停下。过了一会儿,一个身上裹得很严实的女人快步向我们走来。虽然她的面孔藏在厚面纱里,但是,当她从铺着雪的便道上走过来站在我们对面时,从她那修长优美的身形和头部庄严的姿态中可以隐约地看出某种熟悉的东西。
她急切地高声说:“福尔摩斯先生,我想和你谈谈。”我的朋友扬起眉毛平静地说:“华生,也许你得先进去把灯点上。”在我和我的朋友歇洛克·福尔摩斯一起办案的那些年月里,我曾看见过许多美丽的妇女到我们这里来;可是,我不记得哪一个比现在这位更漂亮--她走进我们那间平庸的起居室时,身上的裙子发出深沉的沙沙声。
她掀起面纱,暗淡的煤气灯光照着她那完美的面孔和长着长睫毛的蓝眼睛。她迎着福尔摩斯的严厉而不妥协的目光,向他提出了挑战。
“我没想到你这么晚来,多佛顿夫人。”他严肃地说道。
“我原来以为你是无所不知的,福尔摩斯先生,”她的答话中隐含着嘲弄的口气,“可是,你对女人也许很不了解。”
“我弄不明白……”
“要我提醒你吗?你夸过口。丢了阿巴斯红宝石是个灾难。我一直急于知道你究竟是否已经实现了你的诺言。来吧,先生,承认失败吧。”“正相反,我成功了。”
我们的客人目光闪闪地站了起来。
“这是一种拙劣的玩笑,福尔摩斯先生。”她高声轻蔑地说。
我在别处曾提到过,我的朋友从来是尊敬妇女的,尽管他对异性极不信任;然而现在,对着多佛顿夫人,我头一次看到他对一位妇女沉下了脸。
“夫人,这么晚了,再装腔作势未免令人厌倦。”他说,“我已到无匹俱乐部去过,耐心地向你弟弟说明了他窃取阿巴斯红宝石的方法以及你所扮演的……”“老天爷!”
“……及你在这事里所扮演的角色。我认为你是不得已才那样做的。希望你不会使我的想法成为幻想。”
那个美丽而傲慢的女人在灯光下对着福尔摩斯站了片刻,跟着就低声叹了一口气,跪下来用手抓着他的衣服。福尔摩斯急忙把她扶了起来。
“多佛顿夫人,你应该向你的丈夫下跪而不是向我。”他平静地说,“真的,你要承担严重的后果。”
“我向你发誓……”
“别说了,我全都知道。从我的嘴里什么也透露不出去。”“你是说,你不会告诉他?”她惊慌得直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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