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男爵答道:“它就是干这个的,看家狗。而且福比斯住在岛上的棚子里,所以狗并不孤独。”
福尔摩斯又转向福比斯,问:“是你发现狗死了,福比斯先生?死的原因是什么?”
管家没好气地答道:“不知道,就躺在那儿死了,所以我就把它埋了。”
格雷姆斯大概和我一样,不晓得福尔摩斯为何对一条狗的死产生了兴趣,但他也帮着问道:“你把狗埋在哪儿了?”
福比斯用手一指:“池塘的另一边。”他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但他的态度愈发激起福尔摩斯的兴趣,于是他问希尔顿爵士:“我们能看一下埋狗的地方吗?”
男爵颇有些困惑,但仍领着我们朝池塘的另一边走去,从河的对面看,池塘也隐蔽在树阴之中。我们看了看用新土围起来的一个土堆,蓦地,福尔摩斯说出一句令人震惊的话。他说:“希尔顿爵士,我想求得你允许,把狗的尸体挖出来。”
一什么?“单片眼镜从老头的眼睛上掉下来。”我说,我的老狗和你们正在调查的凶杀案有什么关系?“
福尔摩斯说:“狗死的方式可能与凶杀有关,希尔顿爵士。”
从我与福尔摩斯长期共事的经验看,他的话是冲着福比斯说的。管家对男爵开口时脸上现出一种鬼鬼祟祟的表情。“我说,希尔顿爵士,我看这不应该吧,挖狗的尸体可不行。这像什么话!”我觉得希尔顿同意福比斯的说法,但他站在那里,先后朝我们每人看了几眼,然后才说:“要是有必要就挖吧。去拿铁锹,福比斯,快点!”
管家不满地嘟哝着,跑开了,一会儿他从附近的一个棚子里出来,手里拎着一把铁锹。希尔顿爵士让他挖,他便动起手来,尽管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他虽挖得很慢,可一会功夫就露出了那只可怜的狗。狗很大,是条灰白色的猎犬。狗头挖出来后,男爵把头掉转开,用手抹眼睛,嘴里着说眼睛里进了沙子。福尔摩斯蹲下检查死狗,福比斯只得怒气满面地靠后站开。狗的两眼之间有伤口,福尔摩斯说:
“这只狗是被枪打死的!可刚才却说是自己死的。”
希尔顿爵士瞪着福比斯,问:“这是怎么回事,伙计?你不是说看见它自己死了吗?”
福比斯退后两步,说:“它要咬我……我只好开枪打死它!”
“胡说八道!”老男爵暴跳如雷。
福尔摩斯转身对我说:“华生,你能把子弹取出来吗?这方面你做得比我强。”
我用小刀而不是特有的工具将子弹从狗的头颅中取出。我将铅弹交给福尔摩斯,他仔细观察之后又交给格雷姆斯。
他说:“警长,你要是把这颗子弹和打死斯尔维曼的那颗子弹相比,就会发现它们是同一支枪射出的。你瞧一边的沟槽,枪和枪之间的沟槽绝不会是一样的。我已看出这两颗子弹是相同的!”
我离开坟墓,福尔摩斯却又走近它,弯腰查看里面的松土。突然,他伸出细长的手指挖起来,结果挖出一个用绳扎着的牛皮口袋。他将口袋高高举起,格雷姆斯急不可待地抢过来,松开扎着的绳子。他朝里一看,说:“手表、珍珠项链、手镯!
我想若要仔细检查的话,这些正是让斯尔维曼送了一条命的东西。福比斯先生,这回你怎么解释!”
福比斯猛然把铁锹往旁边一掼,转身跑进小棚,里面就放着他的枪。他举起枪,对准格雷姆斯警长,说:“警察,把那个口袋给我扔过来,要不然我就把你的头崩掉。其他的人都靠后站着,告诉你们,我这枪里可有子弹!”
格雷姆斯把口袋扔给他,我和福尔摩斯往后退了几步。但老男爵却站着没动,我很害怕,担心他企图冲上去夺枪。福比斯又喊叫起来:“都别动,你们所有的人!
听着,我要是被抓就死定了,所以我绝不能让你们把此事声张出去。你们这帮蠢驴还不赶紧祈祷。但用不着为我祈祷,我绝对没事,放宽心吧。天亮之前我就坐着希尔顿的摩托艇穿过英吉利海峡了。你没料到吧,警长,汽艇就拴在岛子的这边。我的爵士出门从来不划船!”
格雷姆斯咬着牙根说:“福比斯,别干蠢事,把枪给我,赶紧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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