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我们走进了第一个车间。窗户非常大,每扇窗户上都有很多块小玻璃。这些玻璃上积满了蜘蛛网和多年的灰尘,几乎不透明了。地板非常脏,石板已经裂开,凹凸不平。每间车间的侧面都有一间阁楼,多年来无数的监工都从小屋的窗户里密切地监视着他们的工人,这些工人现在早已不在人世了。走过一段很短的楼梯就可以到达那些小屋。我在想,那些男人、女人和孩子们就在这如同监狱一般的地方度过了一生,没日没夜辛苦地做着单调乏味的工作。我估计每间车间都要比海拉姆府的舞厅小得多。但是,这个车间的中间占据着一艘显眼的新铁船。说得确切一些,那只是一只小游艇,长度相当于运河里常见的那种平底船的一半。我们后来发现,它的主要功用是为工人们提供油漆或修理的平台。一绕船四周有一些笔直的柱子,缠绕着铜线,类似于西蒙爵士在舞厅里看到的围绕着中国船的电线。我望着首相,禁不住把这里肮脏的环境与唐宁街10号作了对比。
我注意到,首相鹰一般的眼睛异常警觉。他边走边看,不放过任何东西。福尔摩斯和三个内阁成员跟在他后面。
参观结束以后,首相停下来,转身面对着福尔摩斯,似乎表明他已全看过了,正等着下一幕的开始。
福尔摩斯做了一场生动而又精彩的演说,这是他做的最好的一次演讲。“先生们,你们将看到一艘船,水手们称之为浮桥或驳船。工人们用它来油漆、修理或者刮掉船边的铁锈。
“你们已经看到,船是新建的,涂了漂亮的黑色油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东西,因为它注定要经受风吹雨打。你们还会发现,只有把屋顶揭开,才能用起重机把它吊出去,窗户和门很明显都太小了。
“再听,你们会听到发电机的嗡嗡声。我们站在这儿的时候,发电机正在给船提供能量。”
我们开始倾听。真的,房子的某个地方传来了发电机的嗡嗡声。看的出来,福尔摩斯说话时心情很好。
他接着说,“先生们,现在提供能量的过程快结束了,船移位时,在场的人是有危险的。”福尔摩斯顿了一下,看了看表。“我选了泰晤士河畔一个偏僻的地方,船将被移位到那儿。请你们跟我来,一会儿就到了。”
福尔摩斯又看了看表。“先生们,我们不要耽搁了。移位时间可能计算的不够准确。”
我们匆匆忙忙地赶到大门口,奔跑时每个人都尽量保持自己的风度。我不禁感到疑惑,因为福尔摩斯使首相和其他所有人都处在危险之中。福尔摩斯很少顾及到自己的安全,并且以为别人也这么想。
在短暂的奔跑中,我做出了如下结论:福尔摩斯通过书信和电话取得了在美国的罗杰。哈代的帮助。这次展示就是要向首相和内阁成员们证明,固体的移位是可能的。因此,政府必须接受罗杰。哈代一百万英镑的要求,并同意将装有秘密计划的信封放到各个不同的地方,以便战时打开。
但存在着另一种风险,即罗杰。哈代可能和别的国家也在做这笔买卖。但不管怎么说,罗杰。哈代是英国人,他的母亲是美国人。福尔摩斯认为罗杰一定会为国家的利益着想的,尽管以前政府曾不公正地对待过他的家族。
我的思维随着马车的停下也突然中断了。马车停在泰晤士河畔一间破旧的仓库后面。这个地点选的很好,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们下了马车,身强体壮的警察分散在四周站岗,准备堵住一些不经意的人侵者,当然,那些警察并不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
我们随着福尔摩斯踏上仓库旁边的一条鹅卵石小路,转过弯后我们看到了那个浮桥或驳船,随便你称作什么,它被系在一段石头台阶的底部。
大家陷入一片沉默,只听见波浪轻轻地拍打着河岸的声音。
就像西蒙爵士在海拉姆府的那个晚上一样,我们感到十分震惊和疑惑。很多人发出“我的上帝”和“真不可思议”的感叹。我们都感到了一种恐惧,不由地绷紧了神经。我们无法了解移位是通过何种途径实现的。这太违背自然规律了。我们亲眼见到了一个新时代的诞生。
铁路运输的普及挤垮了水路运输业。如果能够实现距离更远的移位的话,这一发现是否意味着铁路乃至轮船运输时代的结束呢?
ydzbook.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