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利刑侦笔记5:验毒缉凶
江克扬叹息一声,道:“我也看出这点,陈义明看陈菲菲的眼神不对劲,色眯眯的。朱燕是个好女人,就是有点蠢。”
侯大利道:“这种畸形关系往往会产生畸形的心态,这也是我们的重点目标。”
陈菲菲坐出租车独自回家,陈义明早就等在家了,急切地道:“菲菲,他们问什么了?”
陈菲菲走进自己的小屋,把小包扔到床上,没有用正眼看继父,道:“还能问什么,问我视频里的事情。”她推开越靠越近的陈义明,道:“就这些事,你滚出去。”
陈义明退后一步,顺手拍了一下陈菲菲的屁股,嬉皮笑脸地道:“我有一个好主意。许海的爸爸叫许大光,许大光这些年开采砂厂赚了大钱,真是大钱,他家有别墅,上下四层。我虽然没有去过,但打牌的朋友去过。许海是独子,如今被人砍死,许海就断了根。你如果怀了许海的小孩,肯定能从许大光那里弄笔大钱。给钱,就生,不给钱,孩子就不生下来,让许家绝后。”
陈菲菲骂了一句:“神经病,我又没有怀孕。”
“警察把你带走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个天才想法。许海和你做过爱,你有可能怀孕吧。不管是否怀孕,你赶紧弄大肚子。许大光若是知道许海有后代,肯定舍得花钱。你想办法怀上,我出面找许大光要钱。”陈义明见继女神情犹豫,没有断然拒绝,心知有戏,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当前最紧要的是怀上娃儿。上次给你说过的大生意,明天就要过来。你别让大老板戴避孕套,价格还要高些,两头都可以要钱。”
陈菲菲早就想离开这个肮脏的家庭,听到陈义明的烂主意,想了想,决定等怀孕后亲自找许大光,得了钱,一分都不给陈义明这个烂人。她将陈义明推出门,躺在床上,琢磨这个有些冒险的计划。
躺了一会儿,她想起了在菜市场操劳的母亲。
母亲朱燕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可是母亲太傻,每天和牛一样做事,却被那个臭男人玩得团团转,对发生在亲生女儿身上的噩梦一无所知。她拿起手机,给母亲打了电话。
朱燕接通电话,道:“菲菲,回家了吗?妈妈早点收摊,给你带了牛肉,晚上我们吃辣椒炒牛肉,这是妈妈的拿手菜。牛肉贵点就贵点,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吃顿晚饭。”
“没事,我挂了。今天我在外面吃饭,别管我。”陈菲菲听到“一家三口”就感觉要吐,觉得母亲实在蠢得不可理喻,挂断电话。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音,朱燕发了一会儿呆,想着女儿被强奸和殴打,眼泪又往下流。
“朱大姐,你哭啥?”附近的摊贩问道。
朱燕擦眼泪,道:“我没哭,沙子迷了眼睛。”
第六章 走访排查受害者家庭
3月30日,许海遇害第二天,下午两点。
市刑警支队在会议室召开了简短座谈会,欢送老支队长朱林光荣退休。办理退休手续后,朱林越发仙风道骨,眉毛比以前更长,往日杀气十足的剑眉变成清秀眉,眼神通透豁达。他穿了一身没有符号标志的警服,端着一个泡着枸杞的茶杯,活脱脱就是一个退休老头。
政委杨英主持会议,回顾了朱林三十年来的从警经历,讲到所有老警察最终都要离开他们的战场,情到深处,语带哽咽。朱林在会前一直告诫自己不要掉泪,杨英哽咽时,他的眼中也是泪花闪动。
会后,朱林来到侯大利办公室。他将茶杯放在一旁,接过徒弟递过来的茶杯,吹了一口根根竖立在杯中的毛峰,轻啜一口,感慨地道:“每个刑警指挥员都会在从警生涯中留下遗憾,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和是否有能力、是否勤劳没有关系。战刚和我聊了很久,谈起铁屏山打拐之役,他一直深感遗憾,说是对不起田甜和唐有德。”
侯大利听到铁屏山三个字,心脏就如被针刺了一下。
朱林拍了拍侯大利肩膀,以示安慰,又道:“战刚总结了铁屏山之役的三条不足,一是情报工作不够细致;二是我们与地方配合得不够;三是侦查员疲于办案,训练不足。我在临退休前利用105专案组这个平台解决了大部分遗憾,非常幸运。这一段时间我经常回忆参加工作以来的点点滴滴,梳理了不少我经办各类案件留下的经验教训。改天,我把这个回忆录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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