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组
作者:求无欲
众人闻言便动手清理地上的杂物及灰尘,当清理好中央部分时,一个沾有血迹的八卦图便出现在地上。阿阳与一名脸色苍白的高瘦男生在八卦图外围插上蜡烛,然后将一张写满字的白纸铺在八卦图中间,再把一只陈旧的碟子倒扣在白纸之上——他们准备召唤碟仙。
当一切都准备好后,阿阳便盘坐在白纸前,问有谁想玩。第一个报名就是那名年纪最小的小男生,他坐在阿阳对面,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神气地对刚才戳他脑袋的三名学姐瞄了一眼。三名学姐也不甘示弱,一同围坐在白纸前。
“好了,有五个人就可以玩了。”阿阳说着准备把手指按在倒放的碟子底部,但却被小荞阻止,她担忧地说:“你和弟弟都玩了,要是……”她没敢继续说下去。
“没关系,只要不惹恼碟仙就不会出问题的,你放心好了。”阿阳信心十足地说。
“但我还是很害怕,你就不能陪我在一下,让其他人玩吗?”小荞露出不悦的神色。
“是我带大家来的,自己反而不玩,不太好吧!让阿祖陪你行吗?”阿阳指了指对面的小男生。
“是啊!让这个胆小鬼陪他姐去,跟他一起玩只会碍手碍脚。”“就是嘛,去去去,反正人多的是,也不差他一只。”“小弟听见没有,还不让位……”三名学姐你一言我一语地不停损着这个叫阿祖的小男生,惹得他很不高兴地叫嚷:“谁是胆小鬼啊!我麦耀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什么牛鬼蛇神的,我啥也不怕!阳哥你陪阿姐去,让我跟她们玩。”
傲阳极不愿意地站起来,与小荞退一旁:“那谁来替我的位置,最少要五个人才能玩,不然碟仙请不来。”
“洪森,你来吧!让我们一起玩玩三位姐姐。”阿祖示意一位与他同样稍微年轻的胖子过来坐下。
“你找死啊!敢占我们便宜。”坐在阿祖左边的短发学姐用力拧他的耳朵,右边的学姐见状也拧他另一耳朵,最后那位没耳朵拧就捏他的鼻子。小荞见状连忙劝说三女不要欺负她的弟弟,但三女反而更使劲地拧捏,拧住左耳的短发女生说:“小荞,我们可是帮你管教小弟啊,看你那么宠他,以后那有出息啊!”
“三位姐姐都那么骠悍,我可不想耳朵鼻子都被拧下来,我还是不玩了。”森洪讪讪笑道。
“珉泽,你来玩吧!你可别像死胖子那样扭扭捏捏。”其中一名学姐跟高瘦的男生说。
“三大美人的邀请,我当然不会拒绝。”珉泽说着坐在阿阳刚才的位置上。
嬉闹过后,召唤碟仙的游戏终于都开始了。然而,谁也没想到,这个“游戏”竟然会令他们付出无比沉重的代价……
卷四 骷髅碟仙 第一章 碟仙传说(上)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这是《菜根谭》作者洪应明的对联,意为做人要视宠辱如花开花落般平常,才能不惊;视职位去留如云卷云舒般变幻,才能无意。简而言之即为莫太执着。其实,要懂得这个道理并不难,但做到却极不容易。人生在世,“执着”是进步的动力,但也是罪恶的根源。多少名家伟人因为执着而成就丰功伟绩,但因执着而不得善终,甚至遗臭万年的亦大有人在。
鄙人慕申羽,任职于公安厅直属小组“诡案组”,凡交由本组处理的案件,除非早已引起市民广泛关注,否则调查、审讯,甚至判刑等一切程序均无须公之于众。原因是本组所处理的皆为骇人听闻的超自然事件,而现在我准备说的是一个关于执着的故事。
“你这小子还在睡觉,理工大学出了大乱子,有三名学生疯了,半夜在校园里乱叫乱跑。门卫发现他们时,他们不住地说地下室里有骷髅怪……”老大一大早就来电话,把我从美梦中揪出来。当刑警就是这么命苦,不管是什么时候,那怕是休息时间,甚至正在做爱做的事,一旦出了状况,就必须立刻赶赴现场。我昨晚可是凌晨三点才合眼啊,摸一下鱼也不行吗?
来到理工大学时,发现蓁蓁已经先我一步抵达,而且衣服头发都很整齐,不像我那样衣衫不整,头发全“飞”了起来,嘴巴里还有股异味。问她怎么会有时间梳洗,她答曰:“我才不像你这大懒虫,我不管多晚睡,都是天一亮就起床做运动。”怪不得这疯丫头平时踹我那么疼,原来她像个老婆婆似的每天一大早就起床去晨练。
我嚼着口香糖稍微整理一下仪容,便跟她一起向刑侦局的伙计了解情况。正在处理现场的带兵头是我的老朋友杨帆,他在刑侦局待了近十年,办过不少大案,但此刻他的脸色却不太好,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嗨,阿杨,昨晚打通宵麻将了?脸色不太好哦!”我走到他身前跟他打招呼。
“麻将可没打,但刚刚看了回恐怖片。”他苦笑一下补充道:“美式的。”
“什么片子能把你弄得这么失魂落魄呢,我也想看看。”我打趣地说,但心里明白能把他这老江湖吓倒的,绝对不是三流烂片。
“跟我来吧,保证你们满意。”他说罢便示意我们跟他走。
他带我们走进一栋陈旧的科学馆,楼梯口旁有一道虚掩的铁门,门身锈迹斑斑,但门锁却是新的,不过有明显的损坏痕迹。跟守候在门旁的两名伙计打过招呼后,他便在铁门前跟我们说:“这部片子我可不想再看一遍,你们自便吧!”说着递给我一支手电筒。
门后到底是怎样的景象,竟然能把阿杨也吓倒?老实说,我有点畏惧,但也很好奇。打开虚掩的铁门,我看见的是一条往下延伸的狭窄梯道,宽度不知道有没有六十厘米,胖一点的人恐怕也进不去。因为阳光没能直接照进梯道,所以我只看见前面的一小段,后面的全被黑暗所吞噬。然而,在光影交接的地方,能看见三根沾有血迹的手指指尖,指甲上涂有粉红色的指甲油,我想应该是一名女性死者趴在梯道里。
打开手电筒,强光验证了我的想法,涂了指甲油的指甲的确长在一条白皙而纤幼的手臂上。倘若不是手臂上的斑驳的血迹,也许会是一部色情片。曾经有人说“见到了手臂就想到胸脯,想到胸脯就想到裸体……”,或许有人会觉得说这话的人一定是个猥琐男,但倘若我说这番话是鲁迅说的,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相信。
猥琐的杂念一闪而过,我挪动手电筒使光线徐徐往下移动,蓁蓁好奇地从我身后探出脑袋。当光线移动到手臂的末端,她尖锐的惊叫便从我耳边爆开,差点没把我轰得晕倒。手臂的末端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什么也没有,因为这是一条断臂。躺在梯道里的不是一具女性尸体,而是一条沾满血迹的白皙手臂。红白斑驳的手臂与漆黑的梯道构成一副诡异的图画。我想我明白阿杨为何说这是部恐怖片。
蓁蓁少有地没有打头阵,对付活人她能用拳头,但对付支离破碎的尸体,只能依靠胆量。我紧握住手电筒,小心地跨越失去了主人的手臂,走进了漆黑而狭小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电灯坏了,只能以手电筒照明。然而光线所落之处均为触目惊心的画面,狭小的空间里遍地皆是人体残肢,四具缺胳膊少腿的尸体及一具完整的尸体安静地躺在地上。斑驳的血迹于墙壁上勾画出令人心悸的抽象画,已凝固的血液更在地板上铺上一张张形状各异的恐怖地毯。
怪不得阿杨强调这部恐怖片是美式的,这场面实在太血腥了。蓁蓁看了没一会儿就想吐了,我让她到外面等我,反正这里虽然很恐怖,但不见得会有危险,她待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她还挺没义气的,见鬼似的往外面跑,留下我一个人继续调查这个诡秘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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