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组
作者:求无欲
为首的大汉骄傲:“我看你是寿星公上吊——不想活了!竟然敢跟老子过不去,先给我砍死他!”说罢挥刀示意众人一同上前围攻雅马哈。
雅马哈突然猛扭油门儿,掀起车头撞向为首的大汉,将其撞倒并突围而出,驶到我跟前一手把我拉到后座上。我本能地紧抱对方腰部,轰隆的引擎声疯狂咆哮,雅马哈以极快的速度往县派出所方向飞驰。
形势急速逆转,我一时间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加上仍感头晕目眩,脑袋也无法正常运转。纵然如此,但我仍知道有一件事必须确认,就是此刻正驾驶雅马哈载我逃离险境的人到底是敌是友,因此不禁问道:“你是谁?”
从头盔内传出对方的大声叫骂:“是你妈!”
虽然呼啸的风声让我的耳朵感到不适,但我确定自己没听错,只是有点儿不敢相信。为了确认对方的身份,我把紧抱对方腰间的双手往上移……双手传来酥松感觉的同时,对方的怒吼亦传入耳际:“找死啊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回刚才那里。”
“不信。”我已经在对方胸部抓了一把,才把双手下移,再次紧抱对方腰间。但这次我并非稳定自己的身体,而是想感受对方的温柔,因为我已经知道身前这位“骑士”是蓁蓁。
“是厅长让你跟踪我吗?”当眩晕开始减轻,这个问题便于脑海中浮现。
“厅长才没空儿管你这种小喽啰!我就知道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这没用的家伙遇到危险就只能等死,可没想到你这死跛子还真的这么没用。”虽然隔着头盔,但我仍能感觉到她鄙夷的目光。
“你是想我才跟踪我吧!我还以为只有中年大叔才会这么变态。”我嘲笑道。
“你才是大变态!”她羞恼地骂道。
我想她矫情的脸庞一定已红润起来,便不再以此取笑她,换了一个别的话题:“我刚才不是已经把你甩掉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才没你想象中那么笨。”她不屑地回答,“你大半夜出城,除了王村和县派出所还能去哪儿?我刚才只是故意让你跑掉,你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真白痴。”
没想到她也会“欲擒故纵”,我一直以来都小看她了。或许就像老大所说,她其实一直都在演戏,而且演技非常好。虽然我会为此而感到不安,但刚才若不是她,我恐怕已经被那五名大汉砍成肉酱。
我突然想起小相,因为他亦不轻易以真面目示人。虽然曾多次与他出生入死,但我至今仍未能弄清他的想法。不过,我知道他不会害我,因为他是我的兄弟。
我既然能相信小相,为何就不能相信蓁蓁呢?
虽然在工作上出现分歧,但我们仍是最合拍的搭档,不应该存在任何猜疑。或许她会向厅长汇报我在工作上的失误,但当我遇到危险时,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心念至此,我不由得更用力抱紧她的纤腰,从她的体温中感受两人之间的信任。然而我的举动却招来她的怒骂:“死变态,你快把我勒得透不过气了!再不松手,我就向厅长投诉你非礼我。”
“你开得那么快,我怕一松手就会掉下来呢。”我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并把话题岔开,“你这辆摩托车该不会是偷来的吧,我记得傅斌那辆好像也是这个样子。”
“我才不会偷东西呢,这车子是他借我的。反正他现在躺在医院也用不着,就借我用呗。”她没有因我的揩油而做出反抗的举动,继续专心开车。
我们一路风驰电掣地来到县派出所,并在宿舍找到文福这死胖子兴师问罪。然而,面对我的指责,他却露出一副无辜的哭丧脸:“这些事我一个人说不清楚,其实我都是按照所长的吩咐办事。你们而已知道的,在单位里从来都是头儿说了算,虽然不知道所长为什么要我这么做,但要是不按他的意思去办,我马上就得收拾包袱走人。”
这死胖子也挺聪明的,一句话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可不会就此放过他,要求立刻跟所长见面,让他们俩当面对质。
他还是那张哭丧脸,无奈地说:“这可不好办呢,所长不在宿舍里住,现在这时候去找他,恐怕不太合适吧!反正天也快亮了,要不这样吧,这里有房间,你们去休息一下,等他过来上班,我再跟你们去找他把事说清楚。”
这里是派出所,我想他也耍不了什么花样,而且我还没从撞车的震荡中缓过来,此刻脑袋仍有点儿模糊,非常需要休息。因此,便答应明天再找所长对质,并让他为我们安排房间。
“好的,我现在就去拿钥匙给你们准备两间房间。”他的哭丧脸稍微舒展了一些。
“一间就行了。”蓁蓁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
文福楞了一下,随即憨笑:“原来你们不只是同事,我懂得,我懂得。只要一间房是吧,我现在就去。”说罢便小跑离开。
蓁蓁让我猜不透的,似乎并非只有智商,她要求跟我同睡一个房间,难道是想“开”了?
卷十五 永生尸巫 第八章 覆雨翻云
我早年曾接待过两名来自偏远地区的警察,两人皆身穿发黄的破旧警服,脸上尽是漫长旅途带来的风尘与疲倦。在完成疑犯交接手续后,我问他们晚上在何处落脚,他们竟然说准备到老乡位于城中村的出租屋暂住。
带着疑犯暂住于品流复杂的城中村,听起来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而跟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竟然连回家的路费也没有,打算与老乡见面后再商量如何筹集路费。
向他们了解详情后得知,它们任职的县区极其贫困,根本拿不出办案经费。但纵然如此也不能置匪徒于不顾,哪怕身无分文亦不远千里来将疑犯押回去审理。另外,在我们问清楚情况时,他们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
我明白他们因为自尊心,不耻向兄弟单位伸手要钱。他们的情操让我们感动,甚至感到惭愧,用老大的话说:“我们都是吃皇粮的懒虫,这两位兄弟才是真正的人民警察。”
在宴请他们大吃一顿后,我随即为他们安排宿舍。其后在老大的牵头下,发动整个刑侦局的同僚向他们捐钱捐物,其中旧警服就有十多套。当然,我们所谓的旧警服,对他们而言与新警服无异。
类似的事情其实并不鲜见,为照顾这些来自贫困地区的伙计,现在大部分公安单位都会将警员宿舍内部分空置布置成客房,方便兄弟单位的伙计前来办案时暂住。
我跟蓁蓁现在就置身于县派出所宿舍的客房内。
“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这是我锁上房门后说的第一句话。
“去死吧你!”这时蓁蓁一脚把我踹飞时的怒骂。
她翘起双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以鄙夷的眼神盯着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别以为我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你要是敢乱来,我下次踹的就不是你的屁股。”
“我觉得你以前比较可爱。”我爬起来拍去屁股上的鞋印。
她白了我一眼说:“因为之前我被你揩油也不会吭声儿吧?”
我认真地点头,她冷哼一声又道:“我没吭声儿不是因为我笨、好欺负,而是因为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让身边人放松一些。既然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也没必要拆穿你。”
“真的是这样吗?还是因为你喜欢我?”我嬉皮笑脸地走近,并将手搭在她手臂上。
“哎哟……”她突然惨叫一声,把我的手推开。
“怎么了?”我连忙查看她的手臂,发现衣袖破开了一道口子,隐约能看见手臂上有一道伤口。想必是刚才与五名大汉纠缠时,不小心挨了一刀。
我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寻找可用于包扎的物品,竟然找到一个药箱,便返回她身前动手脱她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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