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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罪者说

作者:苏锦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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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106章

法医的鉴定报告显示, 生前具有半年以上的吸毒史。

纪天舟的办公桌上摆着鉴定报告,他在发愣。虽然他早已有心理准备,但是有心理准备和面对现实, 毕竟不是一回事。云朵, 天真可爱笑起来很甜的云朵, 他看着她长大的云朵。吸毒?他不能接受。

杨凌晖拿过鉴定报告翻看。“半年以上的吸毒史?那就是说, 上次自杀的时候,已经有吸毒的行为。”

纪天舟背靠椅子, 仰望天花板。杨凌晖又接着说:“这种人,你救得了她一次,救不了她第二次,第三次。换句话说,死了, 是她的福气。不会害己害人!”

宁冲接电话,挂掉电话对纪天舟说:“纪队, 死者的母亲,哦不,云朵的母亲云淑媛清醒了。医生说可以问话了。”

纪天舟和杨凌晖即刻出发赶往医院。纪天舟有太多的话想问云淑媛。

到了医院,直奔病房。病房的门半掩着, 纪天舟伸手拦住杨凌晖。他看见左鸢在里面。

他好像很久没看见她了。自从分手后, 只匆匆见过一面,当时奚何初还在她身边。

她不住春熙湖畔了。他不知道她住哪里,他猜应该是她父母家。这样的话,她上班其实挺不方便的, 路程远很多。

这些事情现在都和他无关, 他不应该,也不能再去想。

“左记者, 这两天都过来看云阿姨。”有人站在纪天舟的身后,静静地仿佛自言自语。纪天舟惊讶地发现这人竟然是夏霁。她手里拎着保温桶。

夏霁说:“我来给阿姨送点粥。这两天左记者下班后,都过来看云阿姨。”

“你也过来的吗?”纪天舟问。这两天他一直待在局里,调查云朵的案子。他没回家,也没联系夏霁。“我也做不了什么,中年丧女……”夏霁说。

纪天舟想起岑绮绢还在病房里昏迷不醒。云淑媛丧女,夏霁丧母。“你不要太累。”纪天舟叮嘱。

左鸢感觉到门口有人,向往张望。夏霁推门而入,纪天舟和杨凌晖紧随其后。左鸢仿佛没看见后面两个人,她问夏霁:“你熬的什么粥?”夏霁说:“白粥。行吗?”

左鸢说:“白粥清火,最适合大病初愈的人。”云淑媛挣扎着坐起身。“谢谢你们!”左鸢扶云淑媛,夏霁支小餐桌。两人配合得非常默契。

纪天舟目瞪口呆,她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她们俩的对话和行为,简直像多年好友。

云淑媛问:“天舟,有什么事吗?”“关于朵朵的事,我们有几个问题。”纪天舟说,“不着急,你先喝粥。”

云淑媛喝了两口,对左鸢和夏霁说:“还是让天舟先办正经事吧。”两人点头,将粥放在旁边,出去了。

杨凌晖开门见山。基于纪天舟和这家人的关系,由他开门见山总是比较好的。他习惯做坏人。“云阿姨,云朵从什么时候开始吸毒。”

如果是纪天舟,第一个问题他可能会问,云朵是不是吸毒。第二个问题才会问,云朵从什么时候开始吸毒。但是杨凌晖直接省略第一个问题,进入第二个问题。因为他认为,和吸毒者的家属,不需要客套。

“我知道这件事瞒不过你们的!”云淑媛淡然地说,“朵朵已经死了。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请你们为朵朵报仇!”

去年暑假,云朵结束了勤工俭学,和同学去酒吧庆祝。在酒吧里认识了一个名叫黄毛女的人。

云淑媛说:“朵朵很乖,她之前从没去过酒吧,只去了这一次,就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杨凌晖问:“黄毛女是什么人?”云淑媛说:“坏人,坏到骨头里的坏人。他塞那种那种东西给朵朵。”

纪天舟问:“朵朵要了?”“朵朵当然不要!”云淑媛说,“可是她趁朵朵去卫生间的时候,偷偷把那种东西放进朵朵的饮料里。”

“不好意思!云阿姨,我打断你。”杨凌晖问,“那种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你说呢?”云淑媛盯着杨凌晖问,“你们验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云淑媛明显不愿意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毒品的名字,纪天舟以眼神暗示杨凌晖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二次,朵朵主动去酒吧找黄毛女。”云淑媛啜泣,“朵朵被毁了。”

纪天舟递纸巾给她。云淑媛擦眼泪,又接着说:“更可怕的事还在后面!朵朵染上毒瘾,不敢告诉我,自己又没钱。于是在黄毛女的安排下……我赔了好多钱,才把她从火坑里救出来……”云淑媛失声痛哭。

年轻漂亮的女孩,如果想不劳而获,想赚大钱赚快钱,最简单的途径,甚至是唯一的途径,可能就是出卖自己的肉/体。

纪天舟抓住被子,手上显出条条青筋。魔鬼比他想象的更可怕,更残忍!

纪天舟压抑着愤怒问:“朵朵去的是哪间酒吧?黄毛女的真名叫什么?”

“市中心的火鸟吧。”云淑媛想了想说,“黄毛女我没见过,我听朵朵说他是个男人。每次买毒品,我都是将现金放在他指定的地点,然后再等他的消息去另一个地方拿毒品。”

“愚昧!无知!”杨凌晖捶床,“你这是犯罪,你知道吗!”

云淑媛说:“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警察同志,我是妈妈,我不能看着女儿痛苦!”

纪天舟问:“怎么联系黄毛女?”云淑媛说:“有个号码,我给你们。给他发短信。”杨凌晖说:“必须你来联系他。”

纪天舟和杨凌晖走出病房。夏霁看见他们,连忙迎上来问:“怎么样?”纪天舟前后望,没发现左鸢。夏霁不等他们回答,忙又说:“左记者有工作,先走了。”

杨凌晖说:“老纪,我也先走。”“不用!”纪天舟对夏霁说,“你好好照顾云阿姨,她在江城没有亲人。不过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夏霁点头,小声地说:“你不用担心我!”

纪天舟和杨凌晖离开医院。杨凌晖开车,纪天舟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

杨凌晖问:“云阿姨发的短信,黄毛女会回复他吗?”纪天舟说:“不会!”杨凌晖说:“是啊!全江城速度最快的记者,大概就是你的前女友了。”

纪天舟冷冷地盯着杨凌晖。杨凌晖忙又改口说:“我是在客观地夸赞浪潮新闻网的左鸢记者。”纪天舟说:“回去让技侦调查。最低限度,我们已经知道了火鸟吧。”

技侦的调查结果显示,黄毛女的手机号码,实名制是一位九十多岁的老太太,于两年前去世。该手机在云朵跳楼后立即被注销,现无法追踪其位置。

杨凌晖说:“早料到啦!”纪天舟说:“那你还等什么!”

下班后,纪天舟和杨凌晖前往火鸟吧。纪天舟原以为这应该是一间吵闹的鱼龙混杂的酒吧,谁知这却是一间清吧。黯淡的灯光和舒缓的音乐中,不多的人在喝酒闲聊。

纪天舟和杨凌晖大大咧咧地坐到吧台的高脚凳上。酒保问:“先生,要点什么?”杨凌晖说:“啤酒。”纪天舟说:“一样。”酒保转身,倒了两杯啤酒。

纪天舟说:“这里的环境感觉不错啊!”杨凌晖说:“的确不错,挺安静的。”

酒保笑嘻嘻地问:“两位先生很面生啊。第一次来吗?”杨凌晖也笑嘻嘻地说:“好眼力!怎么称呼。”酒保说:“话匠。我喜欢和客人聊天,所以来这里的客人都叫我话匠。”

纪天舟说:“这名字不错,很形象。我有个朋友叫黄毛女,他的名字也很形象。对了,听他说他经常来这里。”

话匠问:“黄毛女是你朋友?”纪天舟说:“算是吧,酒肉朋友。”话匠说:“这还差不多,我说黄毛女怎么可能有朋友,哈哈哈。”

纪天舟和杨凌晖跟着哈哈哈。杨凌晖对纪天舟说:“我们有些日子没和黄毛女一起吃饭了。这小子,也不知道在哪儿发财!”纪天舟说:“是啊!话匠,你最近见过黄毛吗?”话匠摇头说:“他好几天没来这里了,我没见过他!”

话匠说话的时候,纪天舟忽然发觉他在对人使眼色。纪天舟回头,看见一个头发金黄的男人神色慌张,正要跑。

眼疾手快的纪天舟,长腿三步并两步,快步追上去。杨凌晖也不落后。

两人出门就抓住了这个男人。杨凌晖搜身,搜到几包药丸。

纪天舟说:“黄毛女,久仰大名啊!”男人说:“警察同志,我不是黄毛女,别人都叫我金毛。你们认错人了!”“认错人?”杨凌晖狠狠揍了他两拳,“现在有没有认错人?”

金毛痛地嗷嗷叫,却仍然坚持说,“我真不是黄毛女。黄毛女好多天没露面了。还有,他做的生意我不做,我就卖点药丸,养家糊口。”

杨凌晖又狠狠地揍了他三拳。“这么说,你还心地善良啊你!”

金毛捂住肚子,强忍着痛说,“在警察同志面前,我不敢说自己心地善良,但我真没有黄毛女那么坏,他做的是绝子绝孙的生意。”

纪天舟和杨凌晖将金毛押回火鸟吧。话匠的脸在黯淡的灯光下煞白煞白的。酒吧的客人瞬间全跑光了。

纪天舟将证件拍在吧台上。“话匠,黄毛女呢?”话匠说:“我不知道,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

杨凌晖问:“他又不是黄毛女,你冲他使什么眼色?”话匠说:“你们是警察,他是卖药丸的!”杨凌晖对金毛说:“听见了吧?话匠认为你心地不善良。”金毛点头如捣蒜。

纪天舟问:“怎么发现我们是警察的?”话匠说:“你说他的名字很形象,但他不是黄毛,他是黑毛。还有,你打听他的下落。”

纪天舟心想,露馅的原因竟然是他自作聪明,真是阴沟翻船。

杨凌晖说:“好!我再问你!怎么才能找到黄毛女?黄毛女住哪?”

“我和黄毛女不熟!”话匠刚说半句话,杨凌晖就狠狠地瞪着他,话匠带着哭腔说,“警察同志,我真的和他不熟。他在这个场子做生意,偶尔给我一点点好处,我才照顾他的。他这种人,怎么会告诉别人他的住处呢!”

纪天舟说:“你的话真的很多,果然对得起话匠的绰号。这样吧,到局里慢慢说。”杨凌晖作势掏出手铐。

“不要!不要!”话匠双手作揖,“警察同志!我是真的不知道!只要他来这里,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们!”“可以。但是今晚你要去局里过夜。”杨凌晖抓住他的手就要上手铐。

“哎呀,我想起来了,我突然想起来了!”话匠说,“有次我去吃肯德基,我见过黄毛女的女朋友,她应该还在那里做服务员。你们找到他女朋友,不就能找到他吗?”

“早说嘛。这玩意我掏出来,现在还得放回去。”杨凌晖将手铐别在腰间,又故意撩起西装,露半截在外面。“放回去,放回去好,千万别丢了!”话匠点头如捣蒜。

纪天舟问:“她叫什么名字?哪间肯德基?”话匠说:“我听黄毛女叫她雯雯,大名不知道。肯德基的地址,我给你们。”Tz0qeeye情感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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