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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程衍开了空调,赶紧过来帮忙,“就你以前……不开玩笑的。”
他们很少好调侃易杨,怕他多想,怕他当真,可如今易杨倒学会自嘲了,这着实有些令人费解。而且这次回来,他整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不再和他们揣着那种小心翼翼的礼貌,终于有了些“狐朋狗友”间该有的肆无忌惮。
“想通了些事情。”易杨俯身掏出张交通卡挂掉些积霜,也不想多解释,“对了手机号给我下,刚去菜场被顺了。”
“啊?难怪打你电话都关机。”程衍刚都忘了问这事了,“买新的了?”
“嗯,要年后到了。”易杨对这些电子产品也没执着,就随便网上买了个国产机,可大过年的物流也快不起来。
萧牧正带着匆忙赶来的新店员擦窗、拖地,摆桌子,也没留心二人说了什么,忙得满头大汗的就往程衍这儿一伸脖子,程衍立刻抽了纸巾给他擦,顺便嘱咐他回去记得把家里闲置的手机找出来,先借易杨用两天。
大年初四,迎财神,生意也红火。只是来的客人里不少见了易杨神色都有些易杨,甚还有窃窃私语的。易杨倒是全不在意,有时甚至会凑过去和熟客调侃一下自己。众人见他这样落落大方,也都放开了,甚至有些佩服他的还来劝慰,易杨对于这些好意照单全收,倒不是当真心无芥蒂,而是经历这次的风波他意识到,这些人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今天捧着,明天踩着,又怎样呢?值得他在意的,本没有几个。故而自那次声明后,他便没再关注过网上的言论。
忙了一整天,易杨让程衍和萧牧先去亲戚家接孩子,自己留守到最后。
月朗星疏,送走了厨子,打包了些清淡的饭菜打算回去喂警长。
锁上卷帘门时,瞥见卡车的阴影下掉下个烟头,像稍纵即逝的烟火。
当没看见,自顾自地走。提着的袋子不时蹭到羽绒服,沙沙作响,像条盘在身上的响尾蛇,伴随着不远不近的脚步声,却甩不掉。
红灯,停下来,脚步声也没了。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可又像全然融在了夜色中,四面八方地涌过来。
他是听不进他的话的,就像当年他也听不进自己的劝。如今,颠倒了立场,愤怒、唏嘘的同时,说没有些报复的快意那是假的,可这种感情又和他当年对他的感情重合了多少?不过是愧疚,不过是不甘,不过是为了感动他自己。
忽然跳了绿灯,易杨想也不想就往前走,越走越快,一头扎进通往小区的小路。这条小路连带着这一溜商铺的后门,堆了好些个杂物,加之地上总有些油腻腻的痕迹,路灯也没几盏,鲜少有人经过。
易杨只管低着头走,等他发现斜后方冲出个影子直往他身上撞时,为时已晚。
昏暗中寒光一闪,看不清是什么,错着袖子就过去了。
“通!”一声,那戴口罩的男子被踹翻在了地上,而他的□□却被握在了谢锦天的手里,指缝间滴滴答答的都是血。
第63章 夏雪的第二次婚礼
报了案,那人被带到警察局,话都讲不利索——瘾君子。
就是易杨粉丝群里的少数的几个男性之一,把易杨神话成了一个偶像,疯狂地搜集关于他的一切,将他捧得高高在上,不许任何人亵渎他哪怕一句。哪知前段时间爆出易杨得过精神分裂的事,顿时天塌地陷,加上毒瘾又犯了,极度的兴奋中是全能感的爆发,写了要与易杨同归于尽的微博便在易杨回家的必经之路蹲守。
也幸好是吸了毒没个准头,不然那一刀或许就命中了要害。被谢锦天踹翻刹那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一巴掌抽醒了他,让那一鼓作气的冲动瞬间泄了气,瘪在那儿瘫软着,眼神空洞地供认不讳。
等做完笔录已是将近十点,易杨疲惫得很,也顾不上一路跟在他后头走得沉默的谢锦天。等防盗门拉开条缝,感应灯一亮,易杨才如梦初醒般顿住了步子,侧过半个身子堵住那一线光亮。
谢锦天就站在阶梯下并没跟上来,看到易杨那防备的姿态,心又凉了半截:“我看到他微博,你关机了,我不放心才跟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