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谷
听李延晖讲完了的这段经历,罗飞心中诸多残存的谜团亦一一解开。唯有的遗憾是:李延晖并没有见过那个外界的“专家”,他也不知道“恶魔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只是可以肯定,这力量的来源正是那片古墓场。
“你可以宽恕我的族人吗?”许晓雯此时睁大黑亮的眼睛看着李延晖,“你想要的复仇都已经做到了,我只想请求你,帮我将那个秘密继续在族人面前保守下去。”
“保守那个秘密?”李延晖忽然“嘿”地一笑,“可是现在,这么做又能有多大的意义呢?对于哈摩人来说,圣物已丢失,首领也死去了,当年‘圣战’的辉煌已经消失殆尽……如果我猜得不错,你的族人们正沉浸在悲伤、绝望和惶恐的情绪中。如何才能找回他们的骄傲和尊严?如何才能重建他们的信仰?”
许晓雯怔住,眼中一片茫然:是的,即使李延晖守口如瓶,她又该怎样去面对这些已经发生的问题?
李延晖从口袋中掏出一封信,递到许晓雯的手中:“拿着它,但暂时先不要看。”然后他又转过头,看着罗飞说道:“罗警官,你怎么想?”
“你指什么?”罗飞被他这无头无脑的话语问得有些发楞。
“我杀了很多人……而你是个警察,”李延晖微微顿了顿,“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他们或许都有可杀的理由。”罗飞沉吟着,“但是,你不是法律,你没有权力剥夺他们的生命。”
“所以,你会把我抓起来,让法律来审判我?”
罗飞闭口不答,显然,这是一种默认的态度。
李延晖却突然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我倒有个更好的想法。”
“什么?”罗飞刚刚问出这两个字,李延晖突然身形暴起,伴随着他右手的疾速挥出,一片刀光向着罗飞的头顶袭了过来!
这一下变故突兀之极,罗飞毫无防备,只觉得脑门处一痛,整个人已顺势倒在了湿冷的地面上。
许晓雯一声惊呼,抢到罗飞身前,挡在了两个男人之间,同时斥问道:“你干什么?”
守在洞口的水夷垤听见圣女的呼喊,立刻冲入了洞中。李延晖“嘿”地一笑,不再与许罗二人纠缠,挥起手中的利刃,直接向水夷垤取了过去。
水夷垤立刻举刀相迎。李延晖胸口门户大开,竟似毫不防守,仅仅一个照面过去,水夷垤的弯刀便已刺在了他的心窝上。
李延晖的身体晃动了两下,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罗飞挣扎着起身,他摸了摸兀在发痛的额头,那里却并无血液流出,原来对方刚才的那一刀只是以刀背相击。
罗飞看着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幕,不免有些愕然。水夷垤也怔怔地站在那里,他和李延晖交好的时候,曾有过几次比武,两人的本领本在伯仲之间,可这一次,对方为何如此轻易地便被自己刺中了要害?
答案便在李延晖留给许晓雯的那封信中。
信写得很简短,但意思却足够明了:
“在我死后,用我的血液重铸血瓶。杀死我的人可以成为新的首领,新的英雄。
‘我一定会把血瓶送回来的。圣女们数百年的苦不能白白承受,善良的谎言还需要继续下去。’这是我对雅库玛说过的话,我没有失约,我最终还是实现了这个承诺。”
当然,这答案水夷垤是永远不会知晓的。即使在两天之后,当欢呼雀跃的族人将他高高抛起的时候,他的眉宇间仍带着一丝迷惑的表情,不过这迷惑很快就被荣升为部落首领的自豪感所冲没了,他昂起了头,充满了骄傲和自信。
祭祀场边的罗飞看着这一幕,他无奈地苦笑着。
雅库玛死了,安密死了,白剑恶死了,李延晖死了,所有与这故事相关的人似乎都死了,然后故事却并没有走向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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