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吃虫的老头(2)
我和王雅卓再一次止住了脚步,王雅卓转过身,不敢去看,她一阵干呕,差点吐了出来。辉老头吃的满嘴和满手都是,还有几只虫子掉在了地上。辉老头从地上捡起来,也不敢沾上了泥土,又往嘴里塞。
辉老头吃的津津有味。像是在享受一顿美味大餐一样。我攥紧拳头,让王雅卓跟小鬼在原地等着,慢慢走到了辉老头的面前。辉老头咀嚼着,傻笑着问我要不要吃,还抓了一大把虫子,伸向我。
我摇了摇头,辉老头见我不吃,再次把一大把的虫子塞进了嘴里。辉老头笑起来的时候,满嘴被咀烂的虫子都露了出来,那些虫子的残渣沾在辉老头掉的没剩几个的牙齿上,看的人一阵头皮发麻。
等辉老头终于抹了嘴,我才问他为什么要吃虫子。辉老头的理由很简单:因为虫子好吃。
我朝辉老头的家里扫了一眼,里面很黑,采光也不好。我问辉老头能不能进去看看,辉老头对我点头。我朝王雅卓和小鬼招了招手,王雅卓见辉老头已经不再吃虫子了,这才牵着小鬼朝我们走过来。
辉老头没有跟我们进屋,进来之后,我才跟王雅卓说,辉老头很奇怪。并不是指他吃虫子的行为,而是指辉老头真的对外人一点戒心都没有。如果是正常人,不会随随便便让陌生人进屋,就算好客,也会带着外人一起进屋。
至少。不会像辉老头这样,任凭外人自己进屋,随意查看。
王雅卓点了点头,问我:“难道这个辉老头脑袋真的缺根筋,所以段坤在他家住了几个月,他也没有反对?”
“就算如此,这个人也绝对有问题。”我回答:“否则,段坤就算是避难,也不会选这么一个和港区非常接近的地方,而且还选了一户有怪癖的人家住,这样反而招人注意。”
我推测,辉老头肯定和段坤有什么关系。或者是有值得段坤觊觎的原因,所以才会选择辉老头的家里。而且,我很想知道,段坤在巫村的这几个月,究竟干了什么,我不相信他只是为了单纯的避难而已。原因还是那个:逃亡有更好的去处。
辉老头的家不算大,看上去才三十个平方,但是这么小的空间,却被用布帘隔出了三个小空间,每个屋里,都只有一张床。最外面有一张破旧的木桌,看样子是用来吃饭的。而桌子四周,放着大大小小的水缸,本来就拥挤的空间,被这些大大小小的水缸布满,显得更加狭窄了。
水缸上都盖着木板,我想起了之前村民说的,这些水缸,应该就是辉老头用来养各种虫子的。我伸手想要去掀开盖在水缸上的木板,王雅卓阻止了我,她跟我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真的是传说中的蛊虫,可能会有麻烦。
其实,王雅卓也并不怎么相信蛊术,毕竟蛊术是属于巫术的范畴,其中关于诅咒的内容,骇人听闻。但是,王雅卓却相信蛊虫的存在,她是担心我被传说中的毒虫给咬了。我对王雅卓点了点头,示意我会小心之后,又伸手想要去掀木板。
就在此刻,我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不要碰。”
我们猛地转过头,屋子里太暗了,说话的是辉老头。辉老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走路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借着若有若无的光线,辉老头脸上的皱纹在此刻全部扭曲了,他的声音变了,不让我们去碰。
我把手缩了回来,佯笑:“这水缸里是什么?”
辉老头慢慢悠悠地走到石头屋的窗边,把窗户给打开了,终于,屋子变亮了一些。辉老头走回来之后,才老实地回答说,里面全是他养的虫子。我又问是什么虫子,辉老头笑而不答。
辉老头的表情,总是一副又傻又愣的样子,难怪有人会怀疑他是傻子,仅仅通过只言片语的交谈,我也没有办法分辨出辉老头是不是真的脑袋有问题。
辉老头招呼我们坐下,起身去给我们倒茶去了。茶很香,农家味十足,但是我们都不敢喝,王雅卓小声地低估了一声,说谁知道辉老头这茶究竟是用茶叶泡的,还是用虫子泡的。小声的低估,还是被辉老头的耳朵给捕捉到了。吗叼肝弟。
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回答说,这茶水,除了用茶叶泡,的确还放了一条虫子进去。我们的脸色变了,辉老头这个时候不笑了,反而有些严肃,王雅卓一拍桌就站了起来:“老头,你什么意思,给我们喝用虫子泡的茶?”
王雅卓在强忍着恶心,眼神还不断地往茶碗里瞟。
辉老头也不在意,又笑了笑,说让我们不用找了,因为茶碗里是看不到虫子的。辉老头说着,把烧茶用的水壶盖给打开了,他拿筷子在里面捞了捞,没一会就夹出了一只已经被烫死的虫子。
这只虫子,身上带着甲壳,我也叫不上名字来,虽然对虫子没有研究,但是我知道,这虫子也绝对不是漫山遍野随处可见的。
我们这才确定下来,辉老头果然不是在开玩笑。
我皱起了眉头,还没等我开口,辉老头就说,他家里最好的食物就是虫子了,他拿虫子来招待我们,也是对我们最大的礼数。说着,辉老头叹了口气,说我们和其他人一样,都没有办法理解他。
王雅卓的脾气上来了:“死老头,你这种行为,谁能理解啊?”
辉老头瞟了一眼王雅卓,自己端起一碗茶水,喝了进去。
等全部喝完,辉老头才回答说:“这有什么,虫子大补,吃了对身体好。”
的确,有些地方,因为习俗的原因,人们会吃虫子,很多虫子也有药用价值,但是,一般被当作药材和食物的虫子,种类有限,并且一般都是被煮熟了吃。可是,我们已经见过辉老头养的两种虫子了,没有一种看上去像是可以被食用的,特别是那长的像蛆虫的白色虫子。
更何况,辉老头还是生吃。
我越来越确定辉老头的智商没有问题了,因为他非常会察言观色,说话也完全没有障碍。见王雅卓满脸鄙夷和恶心,辉老头又幽幽说道:“我吃了十几年,也不见出什么事,身体反而越来越硬朗了。”
我不想再和辉老头纠缠虫子的问题,可是辉老头一说起虫子,话就停不下来了。
他说,他养的大部分虫子,都是可以用来吃的。
辉老头的这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其他不能被食用的虫子呢,你用来干什么?”说着,我假装调侃:“当作宠物养吗?”
辉老头的脸色变了:“那些虫子都是圣物,怎么能说是宠物,年轻人,说话要当心,千万别惹祸上身了。”
我犹豫了一会,假意提起了这个村子的传闻。
我跟辉老头说,听说这个村子里流传着苗疆人养蛊的传言,我假意装作有兴趣的样子,问辉老头传言是真是假。
苗疆,一般指的是西南地区的各省或者省市的部分地方,据我所知,蛊术最早的发源地,就是在这一片地区内。
辉老头接连喝了我们没有动过的茶水,竟然直接忽略了我的这个问题。
我和王雅卓对视一眼,王雅卓又问辉老头是不是苗疆人,辉老头摇了摇头,说他不是。
“村子里的其他人呢?大家都说这个村子是苗疆人的聚集村落。”我继续问道。
ydz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