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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虽然绿灯亮了,他的车子却再也没有启动,他被毒死在自己的出租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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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毅把这几个关键的时间点都在纸上一一列出,然后用铅笔在“6点35分”这个时间上画了一个圈,说:“于成全6点35分在包子店吃早餐,喝的是自己杯子里的水,事后并无中毒症状,说明这时候,他杯子里的水是干净的。毒鼠强只能是在他吃完早餐之后,到他停车在向阳路十字路口等绿灯信号,这段时间内被投放进他的茶杯。而在这个时间段里,他的出租车一共搭乘过两拨乘客:第一位乘客,是在包子店附近上车的那个人;第二次搭载的,是宋锐二人。很显然,凶手就在他曾搭载过的这三名乘客中间。现在,我们已经基本排除宋锐二人作案的可能,那么凶手就只能是今天早上第一个搭乘于成全出租车的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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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奇说:“我走访过今天早上在那家包子店吃早餐的群众,有人看见那个乘客就是在小蔡包子店门口不远的路边上车的,因为有好几个目击证人,我想他的身份应该不难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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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毅点头说:“那好,你跟小若赶紧去调查一下,争取搞清楚这个乘客的身份。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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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若和方可奇来到富民路小蔡包子店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店门口的早点摊早已经撤了,窗口摆卖香烟、打火机的玻璃橱窗支了起来,偶尔有一两个路人走过来买几包劣质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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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若二人走进店时,店主蔡强正穿着背心和裤衩,在案板上和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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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里没有空调,他身上的背心早已被汗水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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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奇上午曾到店里问过情况,所以蔡强认得他,一见二人进屋,就一面搓着手里的面粉,一边问警官:“找我还有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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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奇说:“今天早上,于成全在你这里吃过早餐后,在前面不远的街边搭载了一个乘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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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强点了一下头,说:“是啊,这个我也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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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若问:“你认识那个坐车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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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强说:“当时我正在招呼店里的生意,也就是那么瞟了一眼,搭他车的好像是一个老头儿,戴着眼镜,中等个子,偏瘦……哎,你这一问,我还真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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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奇道:“你好好想想,在哪里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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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强想了一下,忽然一拍脑袋,手上的面粉沾得满头都是:“我想起来了,从前面三门巷进去不远,有一栋成人中专教工宿舍楼,我曾经在宿舍楼门口见过那个老头儿两次,每次都看见他手里提着一个鸟笼在那里遛鸟。听进出楼道的人跟他打招呼,好像叫他耿老师来着。你们可以去那里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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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若和方可奇来到三门巷的成人中专教工宿舍楼,很快就打听到了那个喜欢遛鸟的耿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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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耿忠华,是成人中专一名退休教师,老伴已经去世,儿女在国外工作,他一个人在家,平时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遛个鸟、逛个花鸟市场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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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找到耿忠华时,他手里提着一个鸟笼子,正准备出门遛鸟,蓦然看见两个警察找上门,不由得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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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若朝他亮了一下证件,问:“请问您是耿忠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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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点头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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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奇说:“我们怀疑你跟一起谋杀案有关,请跟我们去一趟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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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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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手一抖,手里的鸟笼就掉在地上,里面一只画眉惊得扑腾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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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忠华被带到公安局后,浑身上下一直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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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龙毅看得出来,与别的被“请”进公安局的嫌犯不同,别人是吓得发抖,但这位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者,则是气得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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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说我是杀人凶手?”他还没有落座,就冲着龙毅等人一通发火,“我当了一辈子老师,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你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抓到公安局来,别人会怎么想?我那些学生会怎么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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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毅没有想到这位老教师年纪这么大了,火气却还这么足。等他发了一通火,声音渐渐小下来之后,他才轻声细语地说:“老人家,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说你是杀人凶手,也没有逮捕你,我们只是请你来协助我们调查一个案子。如果我的同事对你有什么不敬之处,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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