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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跑上站台,K7X8次列车停靠在站台边已经上下客完毕,拉着汽笛正要出站,幸好车门还未完全关上,四人飞身跳上车,把守在门边的列车员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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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大冷天的,又是晚上,把你们请到这里来。”见面后,乘警长握住龙毅的手说,“但是没有办法,这个案子,抛尸地点虽然在南州市境内,但作案现场在咱们这趟列车上,要想看现场,就只能请你们上火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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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贺,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尸体已经送到咱们市法医中心,正在做尸检,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龙毅说,“赶紧跟我们说说,这案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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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警长姓贺,叫贺中华,年纪比龙毅大几岁,在中国人民公安大学进修的时候,两人关系处得不错,想不到这次老同学见面,竟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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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中华把案情跟龙毅说了,并说车上的乘警已经在列车内部展开巡查,目前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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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毅带着助手欧阳若,在案发的软卧包厢里仔细看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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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有些凝重,问贺中华:“从目前情况来看,这个案子疑点甚多,报案人在哪里?我想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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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中华说:“他本来是要在南昌站下车的,但因为他是这个案子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目击证人,所以我把他留在了车上。我带你去见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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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龙毅在另一个软卧包厢里见到报警人时,不由得吃了一惊。此人站起身时,个头儿也只有他胸口那么高,而且浑身精瘦,估计体重不会超过80斤,但他的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显出一副灵活精明的模样,乍一看,有点像刚从山上跑下来的大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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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当龙毅问对方身份的时候,他说:“我叫侯小乙,曲江市人,因为我个小人瘦,所以认识我的朋友都叫我瘦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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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毅不由得乐了,心想:这个绰号倒是挺传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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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你是什么时候从哪里上车的?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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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说:“我昨天傍晚的时候,在曲江站上的火车,要去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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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毅说:“你买的是硬座票,还是卧铺票?能把票给我看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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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下意识地掏了一下口袋,装出一脸无辜地说:“我买的是硬座票,但上车后被挤丢了,一直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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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察面前,他可不敢说自己是逃票上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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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买的硬座票,怎么跑到软卧车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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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是站票,上车没有座位,就在各个车厢里溜达,走着走着,就到这软卧车厢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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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毅冷峻地盯着他问:“你说的都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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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话。”瘦猴脖子一梗,“哎,我说警官,你是不是把情况搞反了?现在我是报警人,你怎么像审犯人一样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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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毅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在下铺坐下后说:“好吧,把你看到的情况,详细跟我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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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说:“我在软卧车厢门口转悠的时候,忽然碰到个老头儿,他说一个人喝闷酒没意思,想请我陪他喝酒。我进了他的包厢,看见上铺还睡了一个女人,老头儿说是他的朋友,当时我也没有多加留意。喝完酒后,老头儿忽然把女人从上铺抱下来,我这时才看见那女人脖子上有勒痕,原来早已经死了。老头儿要我帮他把尸体扔下车,我当时魂都快吓掉了,哪里敢帮他做这样的事?老头儿就自己一个人动手,打开窗户,把女人的尸体扔了出去。我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想跑到外面叫人,谁知刚一转身,我的后脑勺儿就被他打了一拳,我脑袋轰地一下,就倒在卧铺上,啥也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半夜10点多,那个凶手早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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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进入包厢的时候,看见那个女人一动不动地躺在上铺,根据你的描述,这个时候其实她已经死了,而且还是被人勒死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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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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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女人被杀,是在你进入包厢之前,所以你并没有看见那个老头儿动手将她勒毙,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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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那个老头儿杀人,但我就是用脚指头也可以想得出来啊!老头儿已经说了,他们两个人买下了那个软卧包厢里的四张票,也就是说,那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现在那个女人死了,谁是凶手,已经不言而喻。最重要的是,如果女人不是老头儿杀的,他为什么要抛尸?难道他学雷锋做好事,为别人掩盖杀人罪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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