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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为了什么?”欧阳若和方可奇同时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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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毅没有直接回答他们,而是把目光落在手中的尸检报告上,说:“丁剑兰真正的杀人动机,看看这份尸检报告,就已经十分明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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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乔雅思的死亡时间,警方一开始推断为案发当日上午10点她被人贩子偷走之后不久,后来管香菊在手机录音中供述乔雅思是被她捂死的,那么孩子的死亡时间就大大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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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明珠花苑小区门口的监控视频记录,10月12日,管香菊出门买菜的时间是早上8点。大约一小时后,也就是9点过5分,她提着菜篮回到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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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管香菊的供述,她买菜回家,听见孩子在哭心生烦意,拿枕头盖住孩子的脸,等她择完一小半捆蔬菜回房再看,孩子已经窒息而死。经过现场还原,警方判断孩子的死亡时间大约在9点1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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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最新的尸检报告对孩子死亡时间的推测是案发当日早上8点半左右,前后误差不超过二十分钟,也就是说孩子死亡的时间段是在8点10分至8点50分之间。而这个时候,管香菊还在菜市场,根本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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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队长说到这里,专案组几个人都愣住了,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难道杀死孩子的凶手,不是管香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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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已经毫无疑问,因为孩子死亡时,这名保姆根本不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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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杀死孩子的,到底是谁?”方可奇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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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毅看着手里的尸检报告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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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若忽然明白过来:“案发当日早上8点半左右,乔谦夫妇都出门去了,家里除了半岁大的乔雅思,就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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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说得没错。”龙毅把手里的尸检报告丢在桌子上说,“现在唯一有可能成为凶手的人,就只有乔小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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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剑兰的儿子乔小磊?”所有在场的人都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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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毕好半天才吭一声,说:“原来真正的凶手,竟然是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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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管香菊并不是杀死孩子的凶手,那她为什么要承认孩子是自己捂死的?并且事后还设计让人贩子向欢芳把已经死亡的孩子抱走?”方可奇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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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应该是管香菊有意帮助乔小磊隐瞒真相并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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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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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毅解释说:“乔小磊是管香菊一手带大的,据说两人感情深厚,情同祖孙,管香菊这样做,倒也不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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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当日,管香菊买菜回家,发现乔雅思已经死亡,或者她当场就从乔小磊的表情中看出端倪,又或者是经过详细问询,她得知是乔小磊将妹妹捂死的。而乔小磊已经年满14周岁,故意杀人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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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帮助孩子隐瞒罪行,管香菊想出一个让人贩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孩子偷走的主意,这样一来,杀死孩子的罪名就落到了人贩子头上。她这个嫁祸于人的计划,本来实施得很成功,但是在最后关头,因为她与人贩子联系时留下的手机号被警方掌握,让警方对她起了疑心。她知道嫁祸于人的计划已经败露,为了保护乔小磊,她只好自己站出来顶罪,承认乔雅思是她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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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中午,乔小磊在家里和他妈妈一起听到了管香菊离开时留下的手机录音,知道管香菊有可能会自杀。等警察离开之后,这个孩子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向妈妈说出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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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剑兰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知道杀死女儿的真凶竟是自己的儿子,而保姆管香菊只是在替儿子顶罪之后,她心里对管香菊生出的并非感激之情,而是担忧和恐惧。如果管香菊被警察抓住,万一警方瞧出端倪,审讯时从她嘴里得知真相,那儿子的一生就算是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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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管香菊自杀未遂、在医院被救活的消息之后,丁剑兰就再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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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为了保护儿子,为了不让儿子的前途毁于一旦,自己一定得做点什么。于是,她在匆忙间实施了毒杀管香菊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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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龙毅说完自己的推理之后,欧阳若问:“那我们现在要不要重审丁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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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毅想了一下,说:“丁剑兰为了保护儿子已经抱定必死之心,想要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估计有点儿困难。我看,我们还是先从乔小磊那孩子身上入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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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手表,现在还没有到放学时间,乔小磊应该还在学校上课。他带着欧阳若和方可奇驱车赶往乔小磊就读的初级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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