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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还在调查中!”韩印尴尬一笑说,“您对您小舅子单华明交际圈的情况有多少了解?”
“华明怎么了?”于宁一脸惊讶,模棱两可地说,“这小子虽然浑,尤其最近几个月因为房子的事,经常来家里找碴儿吵架,但也不至于杀了他亲姐姐吧?”
“你只回答问题就可以了,这是我们工作的程序,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调查对象。”杜英雄不卑不亢地接下话。
“那好吧。”于宁迟疑地点点头,随即干脆地说,“要说华明平日接触的人,就是他那些狐朋狗友呗,不过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其实迎春和她父亲,还有这个弟弟的感情向来比较淡,我们结婚十几年,除了过年过节,其余时间她回娘家的次数都能数得过来。她甚至也不怎么愿意让我和他们接触,这还是去年他父亲患癌症住院了,迎春经常去医院照顾,我和他们的接触才多起来。”
“她们一家人的关系怎么这么冷淡?”韩印顺着于宁的话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迎春说小时候她父亲对弟弟太偏心了,经常因为弟弟的过错而惩罚她,让她心里有阴影什么的!”于宁讪笑一声,一脸的怒其不争和无奈,“再有,她这个弟弟不着调,一身的毛病,抽烟、喝酒,尤其喜欢赌博,家里的钱都被他败光了,迎春也是眼不见心不烦。我刚刚提到房子的事,想必你们已经有所了解,其实就是岳父担心小舅子把房子也输出去,所以才留了姐弟平分房产的遗嘱。”
“原来是这样!”杜英雄又插话,顿了一下,将话题引向重点,“您再仔细想想,在单华明认识的人里,有没有年纪比较大、文化水平较高的,尤其是喜欢写东西的人?”
“我岳父就喜欢写写记记啊!别看他只是个普通的仪表工人,那也是正儿八经地上过大学的。”英雄话音刚落,于宁便不假思索地说,“我每次去岳父家,都能看到他在书桌前写东西啥的!还有,岳父书桌旁有一个老式的木柜,上面总是上着锁。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打开柜子的时候我正好经过,看到里面装着很多那种牛皮纸封面的日记本,我问他那里面都记着啥,他似笑非笑地说:‘就是些不值一提的回忆!’”
“日记本?”杜英雄和韩印迅速对视一眼,急着问道,“那些日记本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
“烧了啊!”于宁莫名其妙地望着两人,不以为意地说,“头七那天,华明在岳父墓地前全烧啦,有十多本,华明说岳父这辈子就写东西这点爱好,干脆都烧给他,省得他挂念。我当时还问了一下看没看上面写的啥,华明大大咧咧地说,谁有工夫看那破玩意儿,估计就是老头子写点破诗,整点酸词啥的!”
“真的一本都没留下吗?”杜英雄追问。
“应该没留吧!那柜子是老物件,值不少钱呢,前阵子听说被华明偷偷贱卖了。他连柜子都卖了,还能留那些破日记本?因为这事,迎春气坏了:‘真是个败家子,要是想要钱,把柜子卖给我啊,好歹也是自家人!’”于宁正愤愤地数落着,桌上的电话响了,他下意识地望了两人一眼,有意想让他们回避一下,但又不好意思明说,支吾道,“那个……我先接个电话?”
“噢,你接你接,我们正好出去透透气,你接完了咱们再聊!”韩印明事理地边起身边说。
“对了,你愛人脖子上有系红围巾的习惯吗?”没走几步,杜英雄突然回头,问出一个先前已经问过好多遍的问题。
“没有吧,偶尔系过,但没有红色的。”于宁拿起电话的手愣在半空,给出的答案也与前面几位受害者家属如出一辙。
两人刚出于宁的办公室,见走廊两边没人,杜英雄便迫不及待地把韩印拉到走廊一侧的通气窗前说:“韩老师,我越来越觉得单熊业太符合咱们的犯罪侧写了,连日记这项都跟您分析得一样,可惜被单华明烧了,您说有没有可能这小子其实是看了日记的?或者是单熊业在住院期间随身带了一本日记,被赵亮偶然看到了呢?当然,这个问题是在假设单熊业是凶手的前提下。难道是DNA比对出错了?”
“肯定不会。”韩印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是你们顾组亲自经手的,你觉得会有错吗?不过你前面说的想法很好,咱们暂时就确认凶手是单熊业,那么你说说,赵亮和单华明看过日记,把单迎春作为终极谋害目标的动机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