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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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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青江又重新考虑了一种可能性：如果用塑料袋将被害者头部罩住，即便在室外，使用少量硫化氢就可以使其中毒死亡。中冈是不是也想到了这种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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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刑警说道：“此后，我又作了很多设想，不过这对我果然还是很困难啊。我也去查过司法解剖的结果了，被害者体内没有检出安眠药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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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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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就没什么讨论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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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着去探索别的可能性。我是个外行，头都想破了，只想出了一种办法，今天就是前来请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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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请务必让我听一听。是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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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冈从西装内袋里掏出笔记本和一支圆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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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这支圆珠笔就是被害者。首先，让被害者独自站在某处。那是个在地形上很容易积聚硫化氢的地点。”他握着圆珠笔，立在桌上，“在被害者上风处放置桶或类似的容器。假设这本笔记本就是容器。”他把笔记本放在离圆珠笔大约30厘米远的地方，“在这个容器里混合液体，制造出硫化氢气体。制造出的气体会向下风方向移动。在此期间，凶手穿戴好防毒面具，向上风处避难。被害者附近的有毒气体浓度逐渐升高，最终导致死亡。”说着，他放倒圆珠笔，“这番推理，您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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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望着桌上的圆珠笔和笔记本，凝神思索了一会儿，回看向中冈雄心勃勃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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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大胆的推理啊。您觉得是被害者的太太做下了这种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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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中冈歪着头，“我认为这种手法很难单独进行，因为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往返于有高低差的两个地点。包含回收容器在内，制造气体的应该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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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说，太太有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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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冈没有回答，只问：“您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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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想很独特，但很遗憾，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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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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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性太低了。您看过现场吗？您或许认为，因为是在山里，随便怎么藏都行，但现场是沼地，如果不想让被害者发现，必须离开二十米以上。何况地形复杂，无法预测制造出的硫化氢会怎样流动。既然无法保证固定的风向，那么对凶手来说，这也是极其凶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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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冈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如果使用风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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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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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电池驱动的那种。如果用它扇风，是不是能让气体向目标流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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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奇思妙想又让青江目瞪口呆。刑警是不是都会这样脑洞大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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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很困难。二十米外仍能到达目的地，风扇应该吹不出这样的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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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风的日子里，只要控制好扇风的方向，应该就可以了吧。接下去，不就是逐渐向下流动了吗？您说二十米，可是当住宅区发生硫化氢自杀案的时候，半径五十米之内的居民可都是要疏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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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一点，中冈先生。且不说室内，要在室外达到致死浓度，需要制造相当多的气体才行。这样，岂不是可能会有无辜的人被卷进来？就算在凶手的可见范围内没有人，但谁也不知道气体会流到哪儿去啊。难道凶手认为，就算有旁人牺牲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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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中冈没有被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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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凶手只是没有考虑那么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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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青江沉吟道，“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说，不实验一下是没办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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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冈向前探出身子。“也就是说，可能性并不是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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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青江思考着，“我认为是零。说不实验就没法知道，意思是不进行预演是绝对不行的。必须在现场多次进行试验，确认其可能性。在事故发生前，太太是否曾经在现场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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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我去确认一下。”中冈翻开笔记本，用圆珠笔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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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应该没有。那是个小村子，如果去过好几次，恐怕会有人记得——”说到这里，青江脑海中忽然闪过某个念头，不由得轻轻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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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中冈从笔记本中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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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总之，如果事先多次实验的不是太太，而是共犯，那就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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