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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具体到水城千佐都身上,有一个事实不容遗漏。就如水城老太所说,在事件发生之前三个月,水城义郎投保了多家寿险。一家保险公司的负责人说:“水城先生本人对此是没什么兴趣的,只是考虑到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年轻的太太未免会太辛苦,所以才签了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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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金总额超过三亿日元,算是非常高的了。没有一家保险公司对这起事故怀有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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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冈越查越觉得蹊跷,却又说不准她会不会如此孤注一掷。有没有值得怀疑的行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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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去了一趟赤熊温泉。当地警察已经把这件事作为事故处理。县厅环境保全课一个叫矶部的人,似乎满脑子都是如何防止事故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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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水城夫妻住过的那家旅馆的老板娘口中,却说出了值得一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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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来温泉旅行的是妻子千佐都,水城义郎本人似乎并不知道赤熊温泉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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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冈努力寻找着谋杀的可能性。即便如此,外行如他也能够想到,火山气体浓度会在何时何地提高,是不可能预测的。因此,他的思路就转到了制造硫化氢气体的方法上。虽然泰鹏大学的青江断然否定了这条路,他却依然没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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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不掉在调布的老人之家和水城千佐都碰面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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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务必调查到您满意为止哦——她这样说着,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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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冈确信,那不是一张清白无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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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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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青江的目光刚落在研究生的报告上,就传来了三下敲门声。他说了声“请进”,奥西哲子便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个大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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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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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也没那么忙。在看这个。”他指了指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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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他的……”奥西哲子的眉毛动了动,“写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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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小惊讶。总觉得在哪儿看过,仔细一想,原来是原封不动地照抄我不久前发表在专业杂志上的内容啊。你不是也注意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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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不过,我觉得还是让青江老师直接发现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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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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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把抄袭的论文拿给原作者看,难道就不怕露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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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他并不知道原作者就是老师您吧。一开始,是某人剽窃了青江老师的论文,作为自己的论文发表了出去。而这次呢,我们自己的研究生又把那篇剽窃论文抄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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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青江半晌合不拢嘴,不过只想了一小会儿,他就明白了事情原委,“……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抄剽窃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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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要不要警告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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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青江挥挥手,“浪费时间。只跟他说一句‘露馅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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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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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把报告丢进纸篓。“那么,你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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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拿快递给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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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哪里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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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西哲子把大信封递了过来。“北陆每日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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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青江点点头,接过信封。他想的没错,寄信人是《北陆每日新闻》的内川女士。青江把信封当场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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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把刊登过报道的那期报纸寄过来吧。还挺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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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都去协助调查了,这是理所当然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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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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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把信封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果然是报纸。还附着一张手写的便条:“托您的福,完成了这次报道,同函奉上。非常感谢,今后也还要请您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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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寄来了两份。青江把其中一份放在奥西哲子面前:“有时间的话,你也读一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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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她说着,拿起了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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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的某一版上贴着黄色的便笺,打开一看,在“深度报道”栏目里,对苫手温泉事故做了一次重新介绍。说明完事故大致情况后,作为专家意见刊登了青江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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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泉地区,任何地方的土壤里,都有可能产生硫化氢和二氧化碳。这次的事故现场位于游览步道的上部,恐怕也有这样的地点存在。我认为是封闭在雪下的气体由于某种原因突然喷发所致。硫化氢比空气重,在无风状态下,尤其是在地面温度较低的冬季,由于没有上升气流,硫化氢会逐渐向下方移动,最后积聚在低处和洼地中。事故现场具备以上多重不利条件。硫化氢虽然有臭鸡蛋气味,但没有刺激性,人在吸入过程中会逐渐习惯,很可能是在不知不觉中吸入了致死量,导致运动神经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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