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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强自把喉咙的鲜血咽下去,怒瞪着王瑞军,明知故问道:“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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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谁想几个领导一同把手指向了李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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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的人不知道李茜有公安部的背景,一直当她是张一昂带过来的秘书性质的文职警员。至于张一昂调到地方,为何只带这么个初出茅庐的女警,那是他的个人道德作风问题,这块自然有纪委的人管,何况他还打着光棍,暂时也谈不上违纪吧。他们只能感慨现在刚出校门的女孩儿,为了要求“进步”,真是拼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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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茜被一堆手指着,尴尬地回望张一昂,干张嘴解释不出来。她只不过是想替领导吹嘘几句,到处跟人说叶剑的案子不出张局长所料,谁想惹来了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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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办公室的赵主任摆出实事求是的态度讲:“叶剑这人,我们知道他脾气是相当不好,他是原来卢局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以前跟卢局也经常吵架。卢局失踪后,他就代理卢局的工作,估计心里想着他能提上来,所以张局你来后,他不服气,可……可也不至于闹成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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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主任摊开手,看着众人,众人纷纷惋惜地点头,不自觉地将目光统一投向了张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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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一愣,吃惊地望着在座诸位:“他对我有意见,又不是我对他,我有什么理由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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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说你杀害叶剑啊……”“对啊,你这反应有点奇怪。”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纷纷否认怀疑他,不过看他的眼神更古怪了。另外又说,叶剑临死前写下你的名字,还加了个感叹号,为了正常的工作流程,也为了避嫌,叶剑这起案件的侦破工作,你需要回避,等查清楚了才能重新介入日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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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脸上在善意提醒,但实际立场早已摆明,接下去你不能管刑警队了,至于该干什么,那随便你,反正国家也不会少了你这份工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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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心中一凛,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次阴谋的实际目的不在于嫁祸他,人不是他杀的,当然最终嫁祸不了,但这事直接导致他不能参与工作,变相停职了。案子一天不破,他一天不能工作,时间一长,高厅为了避嫌,也只能将他调回省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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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赶走,这才是敌人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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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三江口就遇到这么针对自己的大案,此地果然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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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索片刻,厘清了思路,朝众人说:“现在问题归结到一点,只要证明叶剑的死跟我没关系,我这边的工作就能继续进行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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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集体摇头,表态没人怀疑叶剑的死跟他有关,随后又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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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跟王瑞军耳语几句,王瑞军出门打了个电话,过了会儿,中队长宋星跟着他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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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刚从法医那边赶过来,跟在座的领导们汇报:“陈法医判断叶剑的死亡时间是昨晚的 8 点到 10 点间,我们初步查到叶剑昨晚跟朋友吃饭,大概 9 点后离开,也就是说,叶剑死于昨晚 9 点到 10 点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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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点了点头,面向众人:“只要证明昨晚 9 点到 10 点间我不在案发现场,就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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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想了想,对此都表示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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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领导好心地问:“张局,你好好回忆一下,你那时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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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思考片刻,答道:“我当时应该在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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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军轻松地笑起来:“那简单啊,把昨晚的技师叫过来给局长做个证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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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在家看电视泡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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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给出另一种建议:“现在不少手机应用上都设置了定位,虽然定位可以伪造,不能当成直接证据,但不失为一项参考。局长,你那时有没有用过某些应用里的定位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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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思索了会儿,脸上带着犹豫,最后,慢慢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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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着急问:“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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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抿了抿嘴巴,低声吐出两字:“陌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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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露出不可捉摸的表情,张一昂连忙挺直身体,正色道:“我是通过陌陌来侦察『附近的人』中是否存在涉嫌违法犯罪的可疑人员。对了,接着我还叫了个外卖,来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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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赵主任用力咳嗽一声,打断他的话,“你叫的是哪种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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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一愣,随即大声道:“当然是吃的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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