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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威咽了下唾沫，瞬时头皮炸裂，想到那个画面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恨不得把人格拎出来摆桌子上，态度极尽诚恳地保证：“领导，你们要问什么，我一定全部交代，我半个字都不敢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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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波思想教育很有成效，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大字有效果得多，张一昂朝王瑞军点点头，他马上进入正题：“我问你，你是不是朝方国青嘴巴里灌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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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威犹豫了几秒，刚想否认，但见对面两人投来的眼神，只好低头承认：“我是给他灌了尿，可我当时真的是急昏了头，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现在非常后悔，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向他好好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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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哪些人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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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威又犹豫了一下，这是警察在问人证呢，可他也不敢犹豫太久，只能含糊地说：“在场的人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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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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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方老板一家人，还有……还有我几个小弟，他们都被你们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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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军回头看领导一眼，张一昂开口道：“你非法拘禁方国青一家，强行给人灌尿，这肯定是刑事罪了，不过好在没有伤人，伤情鉴定上查不出，你放心，怎么判都不会超过十年。不过你放高利贷、暴力催债，还有组织领导黑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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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威急忙打断，他不傻，前几个罪名还好说，组织领导黑社会在中国可是大罪，最高能判极刑，他连忙说：“领导，我就是带着几个小兄弟放贷讨债，我们……我们这点斤两够不上黑社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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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冷笑：“是不是呢，我说了不算。有句俗话不是讲，我们公安是买菜的，检察院是做菜的，法院是吃菜的。我们啊就是把你的各种情况交给检察院，检察院怎么说法院怎么判，是他们的事。不过你知道的，这菜最后怎么样，也得看买的是什么菜，买的菜里如果夹点什么料，最后嘛就不好说了。话说回来，你这个是不是黑社会，先放一边不管，高利贷、暴力催债，这些都是要判的吧。更何况你往方国青嘴里灌尿，害得他们全家都上街游行了，这个事啊政府里的领导是极其震怒，全社会瞩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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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再也不敢了。”杨威被威慑得动弹不得，他也知道原本这种事可能就派出所出面协调，之所以惊动到公安局，直接把他们一帮人全抓了，完全是因为受害人上街游行把事情彻底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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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昂继续说：“这么大的事，最后法院审理，如果不重重多判上几年，你说各方能交代得过去吗？不过凡事都是有转机的，如果你愿意戴罪立功，我觉得这些事在我们公安口内部可以先处理，用不着走到法院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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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威思索几秒，眼珠一转，联想到刚刚两位领导把审讯人员撤走关掉监控的一系列动作，他豁然开朗，戴着手铐的手指搓了搓，脖子向前伸出去笑嘻嘻问：“领导，什么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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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你妈！”王瑞军一句话把他的笑嘻嘻吓了回去，“我们是要你配合办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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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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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军朝张一昂看了眼，张局点点头，他便对杨威说：“先说说方国青欠你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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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板……他因为工厂经营困难，所以……所以半年前跟我们借了一笔钱，这个欠款有他亲笔签字画押，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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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营困难？放屁！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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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是赌博输了钱，跟我们借钱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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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跟你们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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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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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王瑞军猛一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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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威马上脱口而出：“方国青去澳门赌博，输光了一百万，又分几次跟赌场借了五百万翻倍，后来全部输光了，是赌场让我们跟他要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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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谁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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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澳门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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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结拜大哥梅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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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威一愣，皱起眉，只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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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跟梅东怎么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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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回账后，本金还给他，利息大头归我们，如果是欠得久了，利息部分再给他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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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要回账后，是怎么把钱给梅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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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想办法找人带去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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