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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朝阳个子小,被人群远远挤在外面,根本挤不进去,也不知道朱晶晶是死是活,急得不知所措。等了好久,他听到人群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晶晶,你怎么了,晶晶!你醒一醒啊,妈妈在这里啊!晶晶!晶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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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朝阳眉头微微一皱,毫无疑问是晶晶妈来了,他可不想跟她碰面,便走到一处空地,抬头看向少年宫二楼,找出普普和丁浩的位置。他们俩也正望着他,普普嘴角露着笑容,朝他伸手做了个OK的手势。朱朝阳指指少年宫后门的方向,独自先行走去,两人心领神会,也向后门走去。三人在少年宫的后门出口重新碰头,普普冷声道:“小婊子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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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朱朝阳瞪大眼睛,也不知是喜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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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普道:“肯定死了,我和耗子在上面看得很清楚,他们把小婊子扶起来时,后脑勺整块陷进去了,怎么弄她都不会动,救护车刚来,我看着医生抬起来时,她还是一动不动,医生看了下就走了。后来我们下楼时,看到警察来了,他们正往楼上跑,我听到他们嘴里说人死了,要调查怎么死的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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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浩苦恼道:“是啊,警察这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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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朝阳绝望地叹口气:“死了,死了,这下我也死了,警察很快会抓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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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普不屑道:“没必要害泊,谁见你推她下去的?就我们俩,我不会说的,耗子,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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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丁浩瞬时挺直身体,道,“做人怎么可能出卖兄弟!打死我都不会说的,我宁可说是我干的,也不会出卖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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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普斜眼微笑着:“可你是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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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是有分寸的,放心吧,朝阳,好兄弟,讲义气!”这年纪的孩子最有英雄情结,他大笑两声以示自己的豪情万丈,伸出手来在朱朝阳的小肩膀拍上一拍,心想如果此刻自己已经长出一把大胡须,摸上一摸,就更应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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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朝阳见到两个朋友都如此,稍稍放宽心,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反正已经这样了,听天由命吧。走,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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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这句,就听天上轰轰两声炸雷,紧接着豆大雨点扑面而来。少年宫里没带伞的人纷纷四散奔逃。他们三人也赶紧跑到公交车站,坐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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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朝阳站在公交车上,望着窗外瓢泼大雨出神,感觉今天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他抬眼看向两个小伙伴,丁浩正兀自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别看他个子最高,性格最豁达,可他胆子其实很小,他现在一定很害怕,很矛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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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普则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她总是这个样子。她看到朱朝阳看她,也对他笑了一下,仿佛毫不在意。朱朝阳脸上艰难地露出一个苦笑,随后把头转过去,视线又投入了窗外的茫茫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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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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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很大,冲淡了地上的血污,却荡成很大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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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刚赶到现场,医护人员就判定死亡,脑壳破了个大洞,神仙都救不活,将人转交给随后到来的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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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根据现场情况猜测,应该是四楼以上掉下来的,否则不会摔得这么厉害。落地点上方,刚好是每个楼层的厕所位置,他们立刻对四楼以上的厕所进行调查。民警第一反应是从女厕所里掉下来的,可是四、五、六楼的女厕所找个遍,也没发现对应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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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警察赫然在六楼男厕所的窗台上发现了可疑脚印和衣料纤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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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男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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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顿感不妙,连忙叫来了派出所刑侦中队支援。队长叶军带人上了六楼男厕所后,连忙拓好窗台的脚印跟警车里的朱晶晶鞋子比对,结果完全吻合。所有警察都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脊背发凉,小女孩在男厕所坠楼,显然,这就不太可能是意外事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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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派出所的陈法医穿着雨衣跑上六楼,顾不得脱下雨衣,一把将叶军拉到一旁,急声道:“老叶,小女孩嘴巴里找出四根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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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叶军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后,眉角渐渐收缩成一条线,拳头因愤怒握出了声响,“在少年宫奸杀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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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这么恶劣!我刚通知了分局,分局的技术人员正赶过来对尸体做进一步检查,这次案件不得了,镇里可从没出现过这么恶劣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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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镇治安一向过得去,一年下来立为刑事案的,不过百来起,其中大部分是盗窃抢劫故意伤人之类的,命案通常都在个位数,从来不曾发生过强奸女童案。可这次不光强奸,更是杀人,最关键的是,凶手还在少年宫这样的地方,大白天强奸杀害女童,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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