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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检报告上没有详细的记录标明，只有大致死因和手绘的解剖图。我想应该是没有吧。”章桐老老实实地回复，“如果有异样的话，按照标准的工作程序，我们是需要注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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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不好办了呢，凶手确定是阿瑞吗？还有，那这十二个人的死因呢？”李晓伟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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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上记录是失血性休克导致的多脏器功能衰竭，身上的伤口都是刻意用锋利锐器造成的，并且绕开了要害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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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瑞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一个正常人是完全不可能突然变成这么一个疯狂的连环杀人恶魔的。这在理论上是解释不通的。”与其说是问题，还不如说是李晓伟自己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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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机？”章桐心里不由得一紧，因为卷宗上只是说他报复社会，简单来说就是变态，而并没有直接的定论，那时候又是严打时期（从重从快处理刑事案件）严重的警力不足更是让很多工作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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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是说他报复社会，或者说是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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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赵家瑞小时候经受家暴，长大后生活稳定了，又有了家庭，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成了可怕的连环杀人凶手？肯定发生了什么才彻底改变了他！这分明就是你们警方的工作没做到位，你们工作有失误！”李晓伟说着说着，口气就无形中变得激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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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讨了这些又有什么用，人就是他杀的，各种证据也直接指向了他，他自己也承认了的，不按照法律严惩杀人凶手的话，难不成就放了他？”李晓伟毫无来由的一番抱怨终于让章桐感到有些忍无可忍了，只是不好发火，便把话题引向了另外一个方向，“李医生，你的消息来源真的是一个不存在的病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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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李晓伟毫不犹豫：“没错，据说叫礼包，每次都会陪着我病人来门诊，但是每次我都看不到它。”脑海里出现了潘威那自以为是的滑稽动作，李晓伟不由得一脸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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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能是他自己从另外的途径知道的这些案子？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而编造出来的所谓的奇特经历？”心理学不是自己的专长，章桐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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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人是典型的妄想症患者，病史也有好多年了，各种条件和检查数据都吻合，他在我这边看病也有快两年的时间了。”李晓伟似乎对章桐的这个想法感到难以置信，他本能地滔滔不绝，“别忘了我是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对方是不是在演戏，凭借我的专业知识，还是看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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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桐这才感觉到自己最后的那个问题触及了李晓伟的职业底线，所以对方顺理成章地隐约表示出不满，她连忙致歉：“对不起，李医生，我没有质疑你的专业能力，请不要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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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听筒那头传来了李晓伟爽朗的笑声，略微停顿后，他继续说道：“章医生，下班后有时间吗？我请你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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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桐皱眉，她看了一眼自己面前厚厚的等待查阅的尸检报告，突然感到眼角疼得厉害：“我今晚得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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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章桐并没有告诉李晓伟。自己手头的这两起案子，牙齿也不翼而飞，一样的或者说类似的手法，而且更让人头痛的是死因——失血性休克并发DIC（弥散性血管内凝血）导致最终的多脏器功能衰竭，死前经历过解剖，伤口没有组织自我修复的痕迹，不排除活体解剖所导致的死亡，但是因为经过消毒防腐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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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的是，那起档案上记录的死者牙齿丢失事件是在将近三十年前，并且被证实为意外所致，而眼前这两起死亡案件却摆明了是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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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一片混乱，挂断电话后，章桐忽然有种熟悉的喘不过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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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主任，我差点忘了跟你说了，那个郑家豪，就是小旅馆里发现的死尸，我查过他的医疗档案，确定没有做过兜齿手术。”潘健抱着一堆培养皿在门口探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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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这就排除了正常外因情况下的牙齿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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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桐回头看了一眼橱窗里发黄的人类头骨样本，此刻，那上面排列整齐的牙齿显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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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触电vO6qeeye情感网
人和动物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多了一个用来掩饰自己内心私欲的外表面具罢了。而这个面具，大家都心知肚明却往往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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