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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最初乍看连我自己都分辨不出来，但是左面这张，编号为TB2048的，是我一周前解剖的一具男尸，死因是高坠，没有什么异议，很普通的自杀事件；而右面这具，编号TB4327，则是这周刚发现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尸检，是活检，这些缝合的位置以及所用到的医用黑白缝合线，在网上随处都可以购买到，因为一些医学院上解剖课的时候也需要用到。”章桐悻悻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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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伟伸出一根手指打断了章桐的话：“那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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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桐点点头：“没错，有人在刻意模仿我。”她感到有点冷，就很自然地脱了靴子，盘腿坐在沙发上，平板则随意地放在膝盖上，双手抱着肩，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可以肯定的是这人想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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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办过这么多案子，经过你的手被送进监狱的人应该有很多吧，保不定是来报复你的。”李晓伟皱眉说道，“你需要证据，但是你也知道，我入侵警局系统是违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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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没想过，可是必须查，我不甘心背这口黑锅！”章桐的脑海中闪过了父亲的背影，“这次局里对外是让我休假，但事实不调查清楚的话，我也回不去，并且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干这一行了，最终进局子也说不定。所以下午走的时候我就把一些曾经经手的案子资料通过邮箱带了出来，我知道这是违反规定的，但是我必须这么做，你能理解的，对吗？”章桐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希望，稍纵即逝，她转过头，忍不住又低声咒骂着，“该死，我真不习惯你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别那么看着我，我不是你的病人，我脑子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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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李晓伟不由得噗嗤一笑，连忙伸出双手做投降状：“别，你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我真的只是职业习惯。”他瞥了一眼章桐膝盖上的平板，“对了，可是那么多案子，查起来也没有头绪啊。说吧，那你需要我怎么帮你？我说过欠你一次，所以一定会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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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桐想了想，抬头认真地看着李晓伟：“牙齿，我们就从牙齿开始查起！”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抓过平板，手指在上面不停地滑动，语速飞快，“其实我早就已经怀疑了，三个死者，还有就是你的病人潘威，不同的年龄，不同的性别，受害地点不同，死亡方式也略有不同。相同的，除了我和凶手都精通解剖学之外，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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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晓伟终于看清楚章桐手中平板上停下的那个特殊画面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不寒而栗——画面中，死者的口腔部位，牙齿都没了，黑洞洞的，仿佛在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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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李晓伟小声说道，“牙齿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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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桐点点头，叹了口气：“这是这系列案子中唯一没有对外公布的地方，也就是说，知道这个的，除了我们警方就是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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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伟有些出神：“牙齿，……为什么……难道说又是牙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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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有牙仙这一说，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章桐说，“可是你的病人，潘威的死，却又非常蹊跷，我想他或许是知道些有关这个案子的什么情况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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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牙齿，和我对你说的那个故事，一模一样！”李晓伟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他伸手指着平板，人在椅子上坐得笔直，“我的病人没有骗我，看来确实有牙仙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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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屋子里一片寂静。章桐无奈地看着李晓伟，突然叹了口气：“李医生，你多久没好好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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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记不清了……”李晓伟吞吞吐吐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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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太紧张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章桐指了指平板上的时间，“都已经快两点了，我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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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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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旅馆啊。家里又没人，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在休假，你说对不？至少得像个样子。”章桐苦笑，伸手去抓自己的登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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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伟这时候才明白这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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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你一个人不安全，就住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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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章桐看了看狭小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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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伟尴尬地摸了摸头发：“条件是简陋了点，不过你放心，我睡阳台，屋里留给你。”想了想，他又神秘兮兮地接着补充道，“有阿奶在隔壁，章医生，你尽管放心睡。阿奶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听觉还是那么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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