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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鹏，这人和你一个姓，你认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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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桐耸耸肩，不动声色地说道：“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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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李晓伟感到有些讶异，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转而尴尬地摸了摸头，嘿嘿一笑，“原来你是女承父业啊，他今年应该退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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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二十年了。”章桐淡淡地回答。目光偏向了另一边，“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找我有什么事，需不需要我把卢队他们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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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伟咽了口唾沫，神情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嗓门说道：“是这么回事，你们最近发现的那具尸体，就是从我们第一医院急诊室挪走的。是不是个年轻女人？头发很长？染成了很流行的棕色？还有就是她是不是9月4日在地铁站被人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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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桐皱眉，略微迟疑了一小会儿，随即点点头：“你是怎么知道的？问这些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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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伟急切地说道：“那你们找到目击证人了吗？她身边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个女人？一个戴口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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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桐默默摇了摇头，突然神情警觉了起来：“你那天早晨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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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伟用力点头：“没错，我想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目击证人。我去新区找病人潘威的路上，曾经和她在同一个车厢相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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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章桐果断地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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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浩天皱眉看着李晓伟，半天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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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伟急了，上身不由得向前靠了靠：“卢队，是真的，你可以看监控录像，我那天早晨确实是和这个女的一起坐了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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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浩天看了看李晓伟身后站着的章桐，后者则斜靠在门边上，双手抱着肩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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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既然你来了，那你就好好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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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伟摇摇头：“你们找到那个女的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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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什么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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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当时和这个死者在一起的女人啊，戴着个大口罩，这个季节戴大口罩出门就三种可能。”说着，李晓伟开始数手指，卢浩天忍不住皱眉，耐着性子没有去打断他接下来的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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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感冒咳嗽。我和她同车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里，没见她咳嗽过一次；第二，过敏，鼻子过敏；第三，就是不想让别人认出她来。”李晓伟合上手指，征询的目光看向卢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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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做了些什么，以至于你对她这么敏感？”卢浩天拐弯抹角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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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伟想了想，说道：“刚开始我上车时，她和这个死者相隔半个手臂的距离坐着，死者靠着最后面的车门，我们无论谁走向死者或者试图向死者问话都必须经过她。这些都不是很重要，反正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们。直到我下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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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浩天突然打断了李晓伟：“在你上车到下车期间，她和死者说过话吗？”李晓伟摇摇头：“那女的一直在睡觉，就是……死者，确切点说那个时候她还不应该被称作死者，而这个戴口罩的女的，一直在摆弄手机。如果不是空荡荡的车厢两人却坐得这么近的话，潜意识中我不会认为两人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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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低头做记录的阿强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笑道：“李医生，光凭借两人坐得比较近就判断两人认识，你是不是太偏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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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孤陋寡闻啦，心理学上管这个叫半米排斥距离，是我们人和人之间保护个人隐私的一种本能，你想想，这么空旷的一节车厢，你会愿意和一个陌生人坐得非常近吗？人多另当别论，只是你会感觉很不舒服罢了。”谈起自己的专业，李晓伟顿时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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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浩天清了清嗓子，果断地一挥手：“请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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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是最奇怪的，直到我下车的时候，回头，就在车辆启动的那几十秒钟的时间里，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李晓伟认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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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浩天并没有搭理李晓伟，只是转头问阿强：“你看了那天早上的车厢录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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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强点点头，伸手快速敲击了几下面前自己一直在摆弄着的平板电脑屏幕，没多久便调出一张画面截屏：“死者所坐的位置靠近最里面，是监控的死角，所以看不清楚李医生所说的相关场面，而那个女的下车走的也是后门。我只是通过五爱广场站的站台监控视频中截取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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