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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丘平朔拔出了自己的宝剑,跳下了马车,站在路中央,看着老榕树下的黑影高声问道:“何方妖孽,竟敢挡我忘尘崖弟子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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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没有回应东丘平朔,而是朝他们的马车走了过来,边走着边掀开了蒙在脸上的黑布,东丘平朔才看清她的模样,原来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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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仙徒的马车里坐着的可是狐妖之后,好像还有一位花妖……”老婆婆走到东丘平朔跟前,昂头看了看他的眼睛,又嗅了嗅马车里飘出来的栀子花的清香,低沉着声音对东丘平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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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是有意挡在这道上,想见马车里的人。”东丘平朔漠然看着老婆婆诡异的眼神,猜测道,将他斩妖除魔的宝剑横在老婆婆身前,不让她靠近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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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孙女在你的马车里啊,我是来看我的小孙女的。”老婆婆并没有要冲撞东丘平朔的意思,她只是伸着脖子张望着马车,对东丘平朔平和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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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的孙女?”东丘平朔狐疑地看着老婆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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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啊,以前我听见过她的养父母唤她漓儿。”老婆婆张望着被帘幕遮掩得密不透风的马车,对东丘平朔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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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的竺漓听见了老婆婆的声音,她只觉得这声音好熟悉,仔细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来,那日泗水村消失后,她一个人奔走在山野间,路过一间破庙的时候,饥肠辘辘之时,那破庙里给了她一碗热粥汤的老婆婆好像说话也是这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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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漓掀开了马车的门帘,栀儿也没来得及拦住她,她将身子探出马车外,看着被东丘平朔挡在剑下的老婆婆,果然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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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儿,我是你外婆。你可还记得我?”老婆婆看着竺漓浅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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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血缘的感应,从破庙偶遇她,轻易就信了她,喝下了她递上的那碗热粥汤,再到这次相遇,老婆婆慈爱地看着她,唤着她的小名,她深信这老婆婆就是她的至亲,是她的外婆,她激动地扶着马车,要跳下马车去见自己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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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看着竺漓笨拙的动作,发现竺漓与往日不同,当她走向竺漓,拉住她的双手的时候,她触摸到了竺漓的脉象,终于明白,漓儿的魂骨受伤了,才会变得如此迟钝,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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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儿,你信我吗?”老婆婆心疼地看着竺漓轻声问道,竺漓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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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谁啊?她说她是你外婆,你就信了啊?”东丘平朔将老婆婆与竺漓拉开了,看着竺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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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竺漓仰视着东丘平朔的眼睛,坚定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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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只老狐狸。”花妖栀儿能感应到妖怪的类别,她看着东丘平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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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是老狐狸,还是漓儿的亲外婆,你们应该都知道漓儿的魂骨受伤了,变成如今这副痴痴呆呆的模样,我有办法治好她,你们如果信我,就赶着马车随我来。”老婆婆又拉住了竺漓的手,看着东丘平朔和栀儿坦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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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信她一次吧,有我和你在,量她这只老狐狸也不敢耍花招,万一她真是漓儿的亲外婆呢?”栀儿自然不愿放弃任何一个医治好竺漓的机会,她看着东丘平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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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如果你敢骗我,我保证你会死在我的断情剑下,连死后做鬼魅的机会都不给你。”东丘平朔严肃地看着老婆婆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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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小孙女,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想护她周全。”老婆婆淡然一笑,拉着竺漓走进了树林里,东丘平朔和栀儿赶着马车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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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一个山洞口,老婆婆转身对东丘平朔说道:“你就在这山洞外等着吧,我要给漓儿治病,你一个男子,不方便进去观看,让这位小花妖跟着进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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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丘平朔无奈地看了看他们,站在了山洞口,背靠着马车,手里握着他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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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儿紧跟着老婆婆和竺漓走进了山洞深处,发现山洞深处别有洞天,洞外已是寒冬,山洞内却长满了喜阴的花草,还有天然会发光的萤火聚集在透明的花瓣之上,是萤火照亮了周围的环境,远远望去,那聚集着萤火的透明花瓣,像是一盏盏赏心悦目的小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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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躺下吧。”老婆婆慈爱地笑着,指引竺漓躺在一片红木床榻上,给她端来一小盏香茶,喂她喝下后,便扶着她,让她躺在了木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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