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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章房子放下咖啡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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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真的只是觉得孩子可怜……一想到父母们的心情,我心里就跟刀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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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脇觉得她是在说谎。她明显有着什么苦恼,这苦恼一直动摇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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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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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章小姐,您要不要去探望一下?”这话让新章房子的眼皮猛地一跳,门脇见状,继续道,“去探望小雪。其实,善款很快就要打到美国医院提供的账户上去了。我想去见见小雪,把这个喜讯告诉她。一起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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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去吗?我是无关人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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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无关人员。”门脇说,“听了你的话,我有点惭愧。是我们的问题意识太差了。所以,我想让江藤夫妇也听听你说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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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章房子垂下目光,凝神思索。门脇无法想象她脑子里转着些什么念头,但毫不怀疑她一定是在认真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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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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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话,请务必带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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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定个日子吧。”门脇掏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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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章房子前往“救助会”事务局之后的那个星期六,门脇陪着她一起来到江藤雪乃所在的医院。路上,她说:“我买了这个,要不要紧呀?”说着,从手中拎着的纸袋里拿出一只蛋糕盒来,里面是奶油馅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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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别让小雪看见比较好。”门脇说,“她的饮食在水分和盐分等方面都有很严格的限制。天天吃些没有味道的东西,她也很郁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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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好可怜……那就不让她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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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时候,避开她,交给她母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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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早知道就不买了。”新章房子似乎打心底里后悔,“不过,这个或许可以吧?”她把盒子放回纸袋里,又拿出一只兔兔玩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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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应该没事。”门胁眯起眼睛,“不过,为什么是小兔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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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救助会’的网站上,有一个页面是汇报小雪近况的,对吧。上面介绍了小雪画的几幅画,其中大多都画着兔子,我想她应该很喜欢兔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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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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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当老师的,关注点都和旁人不同,门脇由衷地感到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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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藤雪乃住在一间双人病房里。不过上星期,另一位患者出院了,现在她可以住得宽敞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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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进。”门脇推开门,穿着polo衫的江藤正站在一张儿童床边。对面坐着身穿T恤衫和牛仔裤的由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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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们好。”门脇向两人打完招呼,目光转向床上的雪乃,“早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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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乃穿着蓝色睡衣,身后靠着一个大大的靠垫,坐在床上。小嘴轻轻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应该是在问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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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怎么样?”门脇问江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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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吧。前两天感冒来着。”江藤说着,看看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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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这可不大妙。好了没有?”门脇又问由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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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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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有点发烧,挺让人担心的,不过现在已经好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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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大家都在给你加油呢,所以你一定要保重哦。”这是对雪乃说的。不过,四岁的小女孩见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大叔这么亲密地和自己说话,似乎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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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脇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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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电话里和江藤说,今天想带个人来介绍给你们认识。这位是参加募捐活动的新章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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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章房子走上前,低头行礼:“我是新章。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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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香里也站起来,低头还礼:“感谢您的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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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快请坐。看护已经够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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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由香里摇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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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新章房子说着,从纸袋里拿出刚才的小兔子,“我给小雪带了点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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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香里脸上焕发着光彩,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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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是小兔兔呢。真棒,对不对,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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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章房子走到床边,把小兔子递到雪乃身前。雪乃望着母亲,有点犹豫,又有点迷惑,不知道该不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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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吧。别人给你东西的时候,你该说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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