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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一年前她听祐也说的。当时祐也的眼睛闪耀着光辉，语气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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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晚，祐也的脸上不见了那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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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工作交给后辈了，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似乎没什么进展。”他冷淡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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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可我觉得那项研究很了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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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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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我们院来了只猫，因为脑梗导致下半身瘫痪。我还想着，要是用那种仪器，说不定能够治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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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说啊。毕竟脊髓损伤和脑梗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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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最重要的是大脑发出什么样的信号。脑梗瘫痪，就是因为信号本身不能很好地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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祐也伸手正要拿一块文字烧，这时陡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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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谈工作了。好不容易约一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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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不起。说的也是，都不能歇口气。可是，因为你以前经常聊工作……”她抬眼看着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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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和以前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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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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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一样……”祐也放下小木铲，坐直身子，凝视着真绪，“之前我没有说过吗？这件工作机密性很高，除了社长，谁都不知道。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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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可说一点点应该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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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说，哪怕对家人也不能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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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知道了。”真绪低下头。她意识到，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何况你离我的家人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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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情低落下来，但真绪还是努力不让情绪写在脸上。她继续找话题，活跃着气氛。可在脑海一角，有什么东西变了的感觉挥之不去。并不是因为研究绝密，所以不能谈论。或许也有这个原因在内吧，但她觉得还有别的什么。对于祐也，那或许是一个他想守护的世界吧？他拒绝别人踏入这个世界——就像是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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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小吃店的时候，刚过九点钟。真绪注意到，在两个小时里，几乎全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说话。虽然吃了不少，可是途中点过什么菜，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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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饱哦。”真绪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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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久没这样尽情地吃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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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做什么呢？要不要去门仲？常去的那家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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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前仲町有一家两人常去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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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祐也站着看看表，露出为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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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还有件事要在明天之前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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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绪停下脚步，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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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什么事？难道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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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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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她想问那究竟是什么工作，却又把话咽了回去，“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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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双肩包的祐也双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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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对不起。我改天补偿你吧。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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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打车很快就到，而且现在时间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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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打到车之前，我陪你走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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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多远，就来了一辆标着“空车”的出租车。真绪满肚子火：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空车来得这么快啊？她还有很多话想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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祐也拦下了车：“真绪，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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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祐也君先上车吧。我的方向相反，待会去那边街角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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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的这条路是一条单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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祐也没有推辞，干脆地点点头：“这样啊。好吧。再联系。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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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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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绪目送祐也乘车离去，才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心里千头万绪，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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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一个街角，又有一辆出租车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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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车的方向仍然不对，不过一个念头忽然浮现在真绪脑海中。她向后看了看，祐也坐的那辆车正在等红绿灯。真绪见状，下定决心，挥手拦下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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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停下了，打开后车门。真绪钻进去，指指前方，说：“跟上那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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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您要上哪儿去啊？”白发司机惊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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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所以才要跟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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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司机的声音毫无兴趣，“这种事，您可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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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啊，不赶紧的话就要跟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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